“没事，我渡你。”
    5431捂着她的眼，在一片昏暗中，声音很轻，犹如缓慢的叹息：“周小舟，别怕，我渡你。”
    可能是做梦的时候太容易心软，周小舟鼻子一酸，眼泪滚落下来。
    5431的手颤了颤。
    周小舟悲伤道：“我对不起你，你倒是心疼我。”
    5431：“是我不好。”
    哭并不能解决事，在梦里，更是毫无意义。
    周小舟正想笑一笑，却在挑起嘴角的那一瞬，触碰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气息。
    海棠。
    是山顶那棵参天海棠，弥漫着花香，若有若无，却又无处不在。
    周小舟呆愣了片刻。
    这个梦，越发没边界了。
    不过，两三秒后，短暂交融的气息便远离了些。
    5431低声说：“周小舟，我不是圣人，没那么好，你不要笑话我这些私心俗欲。”
    覆在眼睛上的手移开，周小舟察觉挨着她的人要离开，伸手就搂住了他的脖颈。
    5431惊讶：“周小舟？”
    “相比寻常人，恶鬼的七情六欲只会犹过之而无不及，你这样的恶鬼，已经是圣人了。”周小舟说着，凑过去。
    5431微微一偏，周小舟那一吻就错了位置，落在了嘴角。
    周小舟不理解地看着他。
    5431盯着她：“倘若守道入了你的梦，你也会这么对他？”
    周小舟歪了歪脑袋，奇怪了：“怎么对他？”
    5431不说话，一手探过来，搂住她的腰，将人搂起，亲了亲她的眉心。
    周小舟懂了，凑过去亲他，但5431又躲开了，于是她转移了阵地，也学着亲了亲他的眉心。
    “你会这样对他吗？”5431问。
    周小舟失笑：“你在计较什么？他不是你，他也不会这样对我。”
    5431又不吱声，只是皱了皱眉。
    “一只恶鬼，居然真要当圣人。”周小舟嘀咕了一声，没耐心地松开手，“算了，这梦不做也罢，没一个省心的，不如——”
    “不如什么？”5431将她搂紧。
    不如好好睡觉呗。周小舟偏头看他，忽地一笑：“不告诉你。”
    5431掐她的腰：“好好说。”
    周小舟挣了挣，想躺回去：“不想说了，一梦终须醒，你走吧，以后别入我的梦了，平白……唔……”
    5431抬起头，嘴角带笑：“继续说。”
    周小舟：“你死都死了，以后……唔——”
    没有拒绝海棠花香的沾染，周小舟仰起头，让花香侵入的更彻底。
    5431呼吸加重，握住她乱动的手，拉开一点距离：“周小舟，以后别让其他人入你的梦。”
    周小舟闭上眼，喃喃道：“你放心，我应该快死了，嗯，不对，我早就死了……那就等我和你一样，魂飞魄散，到时归去云烟，哪里还有什么梦。”
    5431握着她的手猛地一用力，随后慢慢又松开，摩挲了几下她的手心：“不会。”
    周小舟笑了笑，没再接话，脑袋蹭了一下5431的脸。
    “周小舟，我会救你的。”5431低下头，眉心抵上她的眉心。
    周小舟忍不住道：“又要渡，又要救，你这是真想当救苦救难的圣人啊。”
    5431笑：“我救你。”
    周小舟正要笑，眉心却是一痛，随即无数凉意冲入眉心。
    嘶，什么情况？
    这个梦，是怎么回事？
    周小舟想推开5431，但是那一缕缕凉意钻进身体后又变得温暖起来，一直难受的四肢百骸顿时舒坦了。
    好舒服。
    周小舟手脚具软，整个人晕乎乎的，很快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