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那可能我记错了，那晚上天太黑了，我只是脱了她的裤子可没脱她衣服，是你明明说跟我生米煮成熟饭，让我去你家提亲的！”
    这句话大伙都不信，你说楚红兵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差不多，没见过天鹅要去找癞蛤蟆的，后生中开始有人说楚红兵不要脸。
    碰上这种泼皮无赖，却得一样样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一个女孩子哪里说得清楚。楚红兵打定主意就是要拖白玉华下水，难道找个现成的男人试试？
    白玉华气得又羞又愤，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听说廖婆婆有本手艺！”
    楚曦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翠娥听见，气得拍了楚曦下，但是又看到白玉华哀求的眼神，心里不由得软了下来，这可是一个姑娘的清白和性命啊。
    “要不，找廖婆婆来验验身！”
    翠娥提高了声音，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虽然对于白玉华来说是莫大的羞辱，谁让她是个姑娘呢，遇到这种事情再加上楚红兵是个泼皮无赖只能如此了。
    楚远山没想到事情越来越偏，搞成这样子，简直是一场闹剧。
    “叔公，如果证明我是清白的，我要去公社派出所举报喊冤，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玉华趁机提了条件，这件事情之后她的名声全毁了，就算清白了别人背后也会指指点点，没有人同情她，只会作为八卦谈资，村里就是如此。
    “远山，你看呢，事情也还是不要闹大，名声要紧啊！”
    “爹，我跟你说，我也绝不善罢甘休。我要去公社找堂叔，我要去派出所报案。”
    “胡说八道！你要不要脸面名声了？”
    楚远山拍了拍桌子。
    “为了脸面名声要我忍声吞气，看他逍遥法外我受不了，我可告诉你楚红兵我可不是好欺负的，能欺负我大妞的人还没出生呢！”
    楚曦还没说完，就被她娘扯住，只说着冤孽。
    “你还要不要嫁人啊，你在这里胡说什么，这么泼辣以后谁敢来家里提亲！”
    楚曦最看不得老娘拆她的台了！
    “难道他们不会在背后嚼舌根吗，我无所谓的，大不了嫁不出去我去山上当尼姑，我说得出做得到。放心，我死了别人也别想好过，村里叔伯哥哥们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绝不罢休！”
    楚曦的倔脾气一上来，她爹都得让三分，白玉华却感动得泪流满面，她知道楚曦是为了她出头才报复楚红兵把自己搭进去的。
    “我看你们谁敢欺负我妹子，居然还有人敢欺负我们家，骑到我们头上拉尿的。爹，你发句话，不然我就自己解决了！”
    楚爱军早就看不惯这群人磨磨唧唧的，最好把这个人打个半死永远下不了床才好呢，让全村人长长记性看谁敢欺负他家里人。
    “你是哪天和白玉华成了事的，天天私会我怎么不知道？”
    一直不吭声的楚自力突然发话了。
    楚红兵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她天天回家都是梁老师和别的知青送回去的，就是其他时候也都是我接送，我怎么没撞见过你俩相会？”
    什么？白玉华望向满脸通红的楚自力，心里不可置信。翠娥看向两人脸色，怕是有情的样子，心里却有点不痛快，这事要是放在今天之前她肯定会答应，如今村里风言风语的，她怎么会要这样的儿媳妇！
    老五一张木讷，难不成白玉华勾搭了他？
    “那天晚上的人是你！”楚红兵反应了过来，突然脑中一闪灵光一现，居然猜中了真相。
    “你们设套陷害我？不然你妹子大晚上去那里干嘛？”
    “我呸！”楚曦不甘示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是什么人！我为了你这么个臭虫搭上我自己，再说那天我四哥家上梁好晚没有回嫁，我去接我两个哥哥的，谁知道半路遇到你这么个流氓！”
    “我每晚下工刚好都在山湾里碰到玉华妹子，送她一程，我可没看到你们两有什么奸情啊！”
    “你为啥送她，你难道看上了她，你们俩有一腿？”
    楚自力脸一红，却怒道：“你别嘴巴不干净，我是喜欢玉华妹子，那是光明正大的，人家可没答应我。我可听说，你不行，还在这里编排人家。莫不是知道自己娶不到老婆，在这里讹人家给你充数？”
    此话一出惊起了惊天大瓜，什么？楚红兵不行，
    “谁不行啊！”
    梁红兵莫名其妙，自己行不行他能不知道！
    “那天喝酒你忘了？你自己说的！你不是拐着弯问我晚上遇到什么事吗，喝多了你自己不小心说出来你不行的！我还以为你半夜遇到女鬼被吸了阳气呢。”
    楚自力说得有板有眼，其他人都在看楚红兵的笑话，因为他们知道楚自力从来不撒谎，是个很较真老实的人。
    “好了，越说越没谱！自力，这话可不是乱说的，以后红兵也还是要娶媳妇的。”
    楚远山终于出声。
    “爹，你知道我从不说人是非的，我可是亲耳听到他自己说的，只要叫老村医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所有长辈和年轻后生都窃窃私语，这要是定了性，她儿子以后还怎么娶媳妇，今天这么多人在场可怎么瞒得住！
    楚九公毕竟要脸面，不能亏了自家后生，也不能污蔑白家姑娘的清白，男人的颜面要紧，于是她发话了。
    “玉华，你要是证明是清白的，我给你做主，让楚红兵挂上牌子到大礼堂做检讨说他攀咬了你，沿着村里游街！”
    “叔公，经过这一遭你觉得我还有清白吗？我好端端的名声全被作践了，他怎么赔得起！要么就一起验身，证明我的清白，要么我今天就一头碰死在这里。”
    祠堂里见了血污可是要坏了本家风水的，何况真要死了人，不是被这十里八乡戳脊梁骨，谁村里女儿还敢嫁到这地方来。
    “叔公，”梁远山开了口，“我们村可不止这一个后生，以后谁还敢把女儿嫁到村里来？家家户户有女儿，出了这档子事，外面风言风语的，我们楚家沟女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风气一坏可就改不过来了，我作为大队支书也不能包庇他。”
    他妹妹还是邻村妇女主任呢，楚远山一发话就基本上板上钉钉了。
    “去请老村医，有病就早点看！”
    无赖他见多了，为了图谋人家闺女污蔑人家清白的闲汉他也见多了，没想到自己本家有一个，这要是别人知道还不得看村里的笑话，顺便给这娃治治脑子！
    何况敢动他楚远山的女儿总得付出代价的，本来今天开会也是走个过场，省得村里的长辈说他欺负孤儿寡母。
    廖婆子和老村医被请了来，一个给白玉华验身，等到过了一会便出来说白玉华依然是个处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老村医领着楚红兵出来。
    只见老村医摇了摇头，玉莲便放声大哭，这下好了香火断了，儿子怎么会不行呢？
    楚红兵的脸真是丢到沟里去了，自己怎么会不举，可是确实什么方法都用了就是不行啊！
    “你也不用哭，说村里叔伯兄弟欺负你家孤儿寡母。他犯的事可是要被赶出村里除名的，现在就是让他在礼堂里做检讨，在村里游行已经是念在同姓楚的份上了。”
    玉莲听到赶出村吓得跌坐在地，再也不敢撒泼打滚。这年头风气好，基本公社的派出所都只有一个民警可想而知了。不说大队支书哪怕生产队长都可以定罪的，何况她儿子又承认了被楚家老四老五和知青们抓个正着，哪里跑得掉。
    她还要感谢楚远山留情，不然她儿子可要和牛栏那里的老秦搭伙了。
    她走出祠堂的时候，只听到别人发出轻蔑的笑声，说什么现世报，以前整天说东家长西家短，特别喜欢说秀英的坏话，还不是因为她男人以前爬过秀英的窗户，这下好了，香火都断了。
    玉莲从来没想到自己也有被指指点点的一天，这下她和她儿子再也没有办法抬头做人了……
    楚红兵看着所有人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废物一般，怎么可能，明明之前好好的，那天晚上要不是楚自力他都成事了，为什么突然就不行了？
    难道真的是被吸干了阳气才不举的吗？他娘说了白家母女都是狐狸精，她爹就是被她娘给骑死的，他死死地盯着白玉华。
    “狐狸精，你害得我好惨啊！”
    话还没说完，周围人看着他直摇头，污蔑人家姑娘清白还赖人家，真是丢尽了楚家沟的脸，楚远山让两个后生先把楚红兵关在祠堂后面思过，安抚了白玉华几句，便带着闺女回家了。
    “你真是要死啊，谁让你没事去祠堂的，还有你们俩以后不要和白家那个来往！”
    “凭什么？”
    “不可能！”
    刚进院子翠娥就开始骂了起来，谁知道两兄妹毫无悔改，把翠娥气得倒仰。
    “你一个女孩子名声还要不要了，等过两年风头过了，就给你找个好婆家嫁出去清净，省得迟早把我给气死！”
    “我不管，我清清白白的没什么不可见人的，这年头干坏事的反而嚣张。要是哪个男人为了这件事不娶我，我才看不起这样的，宁肯一辈子不嫁！”
    楚远山吧嗒吧嗒抽着烟，没有作声。
    “我想要求娶楚曦，求伯父伯母成全！”
    张旭从院外推门进来，跪在了楚远山面前。
    楚远山呆住了，楚曦也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