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嫔这会到哪里了？”
    慕容旭望着与图发呆，全身散发着冷冽逼人、生人勿近的气质。
    曹公公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回禀道：“密探回报说，娘娘已经进入玉林地界，想来这会已经抵达雁回关。”
    慕容旭双指揉了揉太阳穴，自楚曦走后他日日清淡饮食，越发心烦气躁。
    两人研究过，这会的毒药压根达不到无色无味的地步，也就是说需要重口味的菜肴和烈酒才能遮盖。
    除非有人谋反直接把毒药慕容旭嘴里，不然很容易辨别。
    为了保险起见，慕容旭吃的寡淡无味，心里只觉得有团火在烧，脾气越发古怪。
    曹公公心里暗暗叫苦，贵嫔一出宫，太极殿又开始见血，好在陛下总算没再杀人。
    小太监对曹公公使了个眼色，曹公公看向殿外，正是郑诗妍带了食盒来，忙迎了上去。
    两人在殿外突然听到慕容旭摔东西的声音。
    “陛下是怎么了，难不成我来的不巧？”
    郑诗妍没有恃宠而骄闯进去，她自得宠后如履薄冰，慕容旭好像很宠她，可是却没有完全拜在她的石榴裙下。
    “这不是最近各地干旱，稻谷将要出穗陛下忧心影响收成，今日大朝会陛下震怒，打算去祈雨。”
    郑诗妍突然想起来，历史上还有三年将会天下大旱，今年虽然有了征兆，但最后还是得降甘霖没有影响收成。
    想到此，她也不想触霉头，将食盒递给曹公公正准备溜，却被他拖住让她进去劝解慕容旭。
    “娘娘，您就可怜可怜奴才们吧，陛下宠爱您，不如劝解下陛下？”
    曹公公眼神坚定，好不容易来个能让陛下转移注意力，绝对不能放走她，这样也可以让自己和底下人缓缓。
    郑诗妍暗骂一句死太监，就听到慕容旭喝问谁在外面鬼鬼祟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妾听说陛下最近胃口不好，特在佛前捡了绿豆熬成粥送来。”
    “放那里吧，没事就待在宫里别瞎晃悠。”
    慕容旭不咸不淡，郑诗妍见他一脸不耐烦，正准备告辞，又听慕容旭说了一句晚上去她那里留宿。
    郑诗妍惴惴不安谢了恩，说宠爱吧，慕容旭对自己也不假辞色，说不宠爱吧，他对别的女人态度更差，又只宠幸自己。
    看来自己目前还没有完全得到慕容旭的心。
    “娘娘别往心里去，奴才还没见过陛下盛怒中对别人还能态度这么好的呢。”
    曹公公一句话让郑诗妍又心安点，如今楚贵嫔不在宫中，无人与自己争锋，吃穿份例远超自己的位分，想来慕容旭对自己还是独特的。
    送走郑诗妍，曹公公一进殿门，便被慕容旭赐了那碗郑诗妍亲手熬的绿豆粥。
    ——
    楚曦看着眼前的雁回关，原主上一世自入宫后直到死与父亲楚镰再也没有相见过，自己既然取代了他女儿灵魂，这辈子应当尽女儿的孝心。
    她扮作商人拜见楚将军拿出关文牒，一进楚府便是管家引着她去了前院，今日正好小将军楚朝阳在府中。
    前院的空地是宽阔的演武场，楚朝阳正使着一杆银枪耍得游龙一般。
    楚曦正感叹自家哥哥正帅的时候，没想到楚朝阳脚下生风，反手一挥，那杆银枪的枪头已经对准了楚曦的鼻尖。
    “你是何人，一女子扮作商人，莫不是奸细？”
    楚朝阳常年随父亲驻守边关，习惯了形形色色的人，眼神毒得很，一下子就看破了楚曦女子的身份。
    楚曦嘴唇微翘，眉毛上挑。
    “小将军若是想要知道，问过我这把剑！”
    说话间，剑已出窍，和银枪一碰触，楚朝阳就觉得她是个硬茬。
    两人互不相让，兵器使得旁人眼花缭乱，楚朝阳身边的人马上把楚曦带来的人围住，心里又忍不住对这个女娘的功夫暗暗称赞。
    楚朝阳从之前的眉目紧皱到过后的惊喜及热泪盈眶，两人最后一击收手时，直接搂住了楚曦的肩膀。
    “贵人！”
    化作护卫的羽林卫随即抽剑，却被楚曦眼神制止。
    “父亲要是知道他的宝贝女儿来了，不知道多高兴。”
    “那你可不要告诉父亲，我要给他个惊喜……”
    ——
    “你是说陛下带来密信，信使呢？”
    楚镰一回府吃饭，就见儿子屏退众人给了他一封信。
    他一目十行，直接气得将信拍在桌子上。
    “陛下如今越发不成体统，居然要我们去打造最好的丹炉炼丹送往京城！曦儿居然赞成？她身在后宫虽然不能干预朝政，可是平时也应该规劝陛下！”
    “曦儿也有苦衷，陛下若是一意孤行岂是她能劝的，听说陛下如今喜怒无常，不如明哲保身……”
    楚朝阳话还没说完，就被楚镰破口大骂：“我们楚家深受皇恩，岂能只顾自己小命，作为臣子当力劝陛下不要受小人蒙蔽！”
    在楚镰的心中，慕容旭肯定是被哪个妖道诓骗，才想要长生不老去炼丹。
    雁回关不远的平城盛产铁矿，而关内因为打造兵器有上好的铸铁大匠，慕容旭下旨要求打造出最好的丹炉。
    他越想越生气，连忙要上折子劝诫陛下。
    “父亲且慢！”
    楚曦撩开帷帐，从柱子后袅袅而来。
    楚镰惊喜过后甩了脸色。
    “你居然为陛下打前锋，真是胡闹！你若是还是我楚家的女儿，现在就应该回京劝诫陛下，而不是纵容陛下沉迷修道，与那些士大夫一样追求虚妄，而不理这现实的黎民百姓！”
    说到最后楚镰更是苦口婆心，眼含热泪。
    楚曦感慨楚镰的大义，就是前世被慕容旭赐死，也在最后为国杀敌慷慨赴死。
    “父亲听我慢慢道来……”
    楚曦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炼丹是假，制造雷震子是真。
    “果真有如此神器……”
    楚曦拿出制造图递给楚镰父子。
    “父亲，这是绝密，不可第四人知晓，陛下可是把万千黎民的未来托付给我们楚家了。”
    “那陛下又是如何得知这等杀器……”
    “炼丹啊。”
    楚曦莞尔一笑，她之前所在的古代不就是因为炼丹意外发生爆炸，让人开始注意到火器的使用嘛。
    她脑子跟系统相通，所有的东西制造和发明资料一查便知，但不能凭空获得，必须要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倒是因祸得福啊，只是分量和配比还得斟酌。”
    听完这个雷震子的原理，楚镰豁然开朗。
    楚曦之前也在犹豫要不要研发炸弹，可是给她和慕容旭的时间并不多，到时候柔然的匈奴挥兵而下只会死更多人。
    她只是抛砖引玉，剩下的就交给楚镰，她一点都不会小看先人和古民的智慧。
    “对了，父亲，女儿来还有两件重要的事情。钦天监推测过几年将会天下大旱，不知道父亲手头可有信得过的商队，往周边寻找耐旱的作物种子……
    还有，不知道父亲能不能给我一支熟练作战的小队，帮我训练部曲……”
    “你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