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色的窗帘摇曳。
    安诗瑶并没嗅到书里说的香气，口水也不是香的。
    “……”
    只要睁眼就能看到。
    喜欢的人近在咫尺。但又很讨厌。
    “如果还没30岁就下垂，苏明先生起码要付99%的责任。”
    要躺在自己胸口就算了。
    可退一步说，就不能好好找个姿势？
    再退一万步说，难道不应该是自己依偎在喜欢的人怀里？这像什么话？又不是苏明先生的妈妈。
    “所以，我是苏明先生的妈妈。对。”
    “……”
    只要是个人趴着睡都有概率流口水，苏明也不例外。
    变态是什么？
    能吃吗？
    口水肯定不能吃。
    “……”
    安诗瑶沾到些许，想做点什么。但又停手了。
    小红书里说的很对。如果做了有用的事结果谁都不知道，那就没意义。换成这种变态的事也一样。
    也不能去尝试叫醒苏明。
    因为现在的安诗瑶很清楚，她虽然结束了，但苏明还没。
    “哈……”
    最后的时候，安诗瑶见过也许真是和夏夜有关系的loli。但任务已经完成了。
    要送自己尾巴？
    应该不太可能。那种东西说不定挺贵重……不，该说是比世间罕有还要罕有吧？要真的送，安诗瑶反而得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交易，比如又是要苏明给她舔……
    “……”
    再注视躺在沙发上，苏明平静的睡脸。
    应该不会吧？
    苏明先生还不至于好涩到连那种没什么感情的少女都不放过，更别说会主动去舔。
    家里就这么多……
    “啪。”
    安诗瑶拍了拍脸。
    不想了。
    反正完成的很好，算是圆满。在梦里见到新的女人也没做出事后会后悔的事。
    说到就要做到。
    大度。
    正妻有什么不好？以后就可以适当的，理所当然的拿更多。按从商经验来说分配利益的人永远是吃的最饱的那个。
    “咔擦。”
    安诗瑶搂着苏明拍了照。
    见着照片里躺在合适的位置，嘴角淌出她加了料面积更大的口水。
    哎呀。
    夏夜妹妹，大哥哥好像还是宝宝，梦里叫人家妈妈呢。
    缇娅虽然有手机，但完全没法用……算了。跟她也没到能随便开玩笑的地步。
    雪儿妹妹的话……之后苏明先生会用身体付出代价？
    发了。
    但发完之后安诗瑶又有点后悔。
    【要和他玩什么奇怪的东西别给我看！】
    【原本柏拉图说你变态，我还不信……】
    【……】
    按雪儿妹妹这种回复的调调，最后苏明先生会把她当自行车站起来蹬，补偿。
    搞不好夏夜妹妹也一样。
    为了一同完成梦，安诗瑶提前请了三天假。结果在梦里过那么久，现实连一下午都没过。
    “……什么时候才会醒呢？”
    安诗瑶坐在阳台的单人沙发，双手扶着椅子把手。
    所谓正宫就应该这样轻架起双腿，居高临下的俯视别的小妾……正如电视里的娘娘。
    视线不自觉落到家居服裙摆下的双脚。
    又想起梦里见过的女人。虽说有点营养不良，可胸还是那么可恶……
    好好养身体之后，不会又和缇娅一样，比自己还……
    “……”
    安诗瑶滑动手机。消息大多是免打扰里面关于工作的99+。妹妹倒是发过消息来。
    她想起一些事。
    比如，妹妹说，经历过的事，在海岛市那发生过的其实是命运。
    注定的吗？
    那还真厉害。退回去十年，看见男人只会觉得恶心的自己……又怎么会想到坐在这，想象自己是个娘娘？
    【小熙，如果音乐学的不错……就抽时间录个视频给苏明先生吧。】
    不懂吗？
    其他男人自己不知道，但苏明先生的话……其实挺容易受感动。
    随便亲手遮一罐千纸鹤，录视频亲手唱为了他写的歌词什么的。表面没什么波动，实际上会感动的一塌糊涂吧？
    是不是命运，是不是注定的，真不知道。
    玩腻了才出轨，还是玩腻之后才出轨……本身应该没什么区别。
    “半身不遂之后，也会照顾你的。”
    “但到那时候，再有奇怪的女人出现，梦里会变年轻身材也变好……出来之后是半身不遂的苏明先生，没法满足。自卑的话……我才不管那种。”
    谁都一样。
    也许本来与恋爱这种东西无缘。所以在喜欢谁之前，根本无法预测到恋爱后会变成什么样。
    重新再给雪儿妹妹回个消息吧。
    【下次可以试着和苏明先生玩这种play。】
    【谁要玩啊！谁像你一样，有那种丑陋的脂肪块？！】
    【……】
    明明是一片好意。真可爱。
    8月13日。
    晚。
    安诗瑶有点担心。
    “还没好吗？”
    苏明到现在还没醒。也没法轻易的把他从沙发搬到房间。
    万一像梦游中的人一样，被惊醒会有副作用呢？
    她只能随便吃了点东西，把属于苏明那份放进冰箱。洗漱玩，拿了张毛毯裹着也靠着沙发假寐。
    8月13日。
    深夜。
    “……”
    安诗瑶觉察到身边的人有些许动静。
    “苏明先生？”
    “……”
    有一刹那，安诗瑶觉得苏明的表情很奇怪。
    “咦？”
    但紧接着被按倒在沙发。夹杂些许甜腻的吐息。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刷过牙了？我也去刷个牙。”
    还没反应过来，苏明已经起来去卫生间了。
    “……呜。又这样。”
    又不一次到最后，光是调戏。
    以为自己是谁呀？
    正妻。
    “在梦里苏明先生就没……”
    光着脚尾随苏明一起进卫生间，安诗瑶探索到一半就愣住了。
    一点反应都没？
    “正常。这是我的后遗症。睡一觉就好了。”
    “你好像没有？”
    “……唔。”
    既然有后遗症，那为什么还要摸？
    “一只手足矣。”
    太看不起人了吧？
    再怎么小趴菜，自己怎么可能屈服于一只手？！
    “不、不行！”
    “是这样，苏明先生就去睡觉！”
    “……”
    肯定有后遗症。
    自己哪有这么弱？这只是一只手而已啊！
    8月14日。
    凌晨。
    【成绩结算完成】
    【本次评分99，成绩为优秀】
    【奖励：您获得了免疫卡片。注，该卡片使用后需要通过一定时间自动适应，通常不超过72小时。】
    【‘深渊’挑战任务已完成】
    【免疫卡片已自动生效】
    【辅助npc已完成所有任务】
    【您随机获得了‘净化’一次，您的身体将大幅度优化。您的所有基础能力将得到提升】
    【注：该奖励将在6小时内完成。过程中异常出汗、体温上升、部分皮肤组织瘙痒等等均属于正常现象。】
    “……”
    “好热……”
    身边的安诗瑶应该已经败了才对。但还是贴的很近，伸出手探索。
    苏明依然没反应。
    “怪怪的，又热，又一点反应都没有。”
    “真要有，你受得了吗？”
    “为什么受不了？我……我是女孩子，只要躺在这不动就好了。”
    “能说出这种话，还能自称女孩子？”
    “苏明先生什么意思？果然穿了缇娅的jk更像女孩子？胸比我好看，身材也比怀孕的我好，啊，说的没错，我是老女人啦。”
    “……”
    关了灯。
    安诗瑶身体依然是普通人的水准。即便进了一次梦，还是一样。只当是给自己打了一回工。
    她看不到苏明的任何表情。只能听到声音。
    身体会发热到正好掩盖了苏明所想的事。
    也没什么。
    【入梦游戏小贴士】
    【预防玩家沉迷游戏厌烦现实，上传最终成绩后我们将暂时抑制玩家多巴胺分泌】
    【如玩家有惰怠、无力、眩晕、无食欲等为正常现象。】
    【预计6小时深度睡眠后，您大脑多巴胺分泌会趋于正常】
    一直都知道。
    通关之后即便有什么不适的画面，只要睡一觉。再出生的事也会淡忘，甚至模糊到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个……”
    “瑟提丝妹妹应该也在雪国？”
    “……”
    面对这样理所当然的问题，早就有预料会被问到的。
    “没，她和缇娅差不多。在比较远的地方。”
    “那苏明先生要出远门咯？”
    “……”
    “以为我会吃醋？”
    “……”
    “猜对了。”
    身边的安诗瑶还是不甘心的伸出手探索，“我在梦里就乖乖的走了，回来之后还是一样。”
    “……”
    “不可以。至少……第一次是我的。不许说我是变态。我也有正常的星宇！就一只手打发人家……人家是什么不可回收的玩具吗？”
    有些问题想问。
    趁现在还觉得自己是出生，对瑟提丝还有点感情没消磨殆尽的时间。问一问。
    8月14日。
    凌晨三点。
    到现在本来完全睡不着的安诗瑶才终于安静的合上双眼。苏明的手有些黏。
    也没管。
    轻手轻脚爬起来，一如既往用枕头代替安诗瑶抱着胳膊。
    “……”
    到厨房窗口点燃一只烟。
    打开手机，滑动到夏夜那一栏。
    要问什么来着？
    对了。
    和她长得很像的那loli。说不定会知道什么。赢了……不一定是死掉吧？夏夜和缇娅都失控过，最后都用理智战胜了。瑟提丝应该也不会例外。
    “不知道。”
    “小夜找过，所有能找的资料……不知道它从哪来，在哪活动过。”
    “……”
    “大哥哥身边，奇怪的人？都很奇怪喔。在人类社会里长大的安姐姐，接受力以小夜觉得不可思议的程度变化。早就该因为联姻导致血脉淡化灭绝的纯种吸血鬼和魅魔。还有会用魔法的缇娅姐姐。喔，安姐姐的妹妹也很奇怪……小夜都没有做过任何事，但和安姐姐完全不同。不需要时间沉淀，就有一种无论大哥哥有多少妻子都会开心的样子。”
    “……”
    问完了。但夏夜也不知道。
    “大哥哥，有再遇到过它？”
    “嗯。”
    “有，不好的事？”
    “没，它还是很奇怪。”
    “……”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大哥哥，小夜会解决它。”
    “……”
    不是想说这个。那也不是该夏夜一个人努力的事。
    “大哥哥，又，出轨了？”
    真亏她能想到这。
    该说是，还是否认呢？
    如果连自己都否认瑟提丝的存在，再随便扯个什么慌糊弄安诗瑶。没人会记得她吧？
    “抱歉……”
    “小夜一直都以为，只要不停下来，就可以保护大哥哥，还有安姐姐她们。”
    “……”
    “现在没有了。人类的知识里说过，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小夜也是井底之蛙。大哥哥希望她们是变强的工具，就是。希望她们都是妻子，小夜就会……心甘情愿的叫姐姐。”
    “……”
    苏明变得平静了。
    就算拿着手机特地到空旷的院子里，没谁会看着的院子里等着。
    想到说不定小loli会再来。但来了之后又怎么样？
    再说一遍已经结束的事实。瑟提丝没了。
    不就是道具吗？
    不就是因为想变强才会和她认识？如果没有自己，她连死城都出不去。更别说吃烤肉和丸子，到死也是厨女。
    自己做了很多啊。
    这才能让她至少在死之前对外面的世界有一点点憧憬。
    有什么好罪恶的？
    所有能试的办法都试了，无愧于心。
    既然是这样想的。
    那为什么自己不敢回去呢？不敢再回去若无其事的躺在安诗瑶身边。
    现在是因为后遗症没反应，明天呢？明天之后，安诗瑶完全没意见的出远门……又该用什么谎言？
    睡一觉之后又能变成和之前一样出问题的出生吗？
    游戏带来的倦意无法避免。
    没。
    真没想变成纯粹的出生。现在这样是应得的……谁叫连撑到瑟提丝能夺回意识的时间都等不到，就已经放弃了？等到亲眼看到可能，再去追逐，世上怎么可能尽是好事？要是每个社畜都知道拼命干就一点能成功翻身，谁会躺平？
    “……”
    这种感觉，是玷污了一份毫无保留的心意。
    “苏明先生！”
    “……”
    被发现没在身边吗？
    “瑟提丝……瑟提丝是怎么了啊？你也一副怪怪的样子……”
    “灯开着。电脑……”
    “……”
    “瑟提丝，死了。”
    苏明打断安诗瑶的话，没去看他。
    “死了？苏明先生在说什么？啊……这样算是死掉？我是搞不懂啦！”
    “但总得有办法吧？”
    “……”
    说的太简短，所以安诗瑶没能明白或者说不信吗？
    “苏明先生说的很远的地方，是这里？太奇怪了……”
    “咦？”
    “苏明先生？衣服领口……是血？”
    “……”
    等到苏明转过身面对安诗瑶，才看见。
    她连鞋子也没穿，只披了件苏明的外套就抱着笔记本电脑出来。那台电脑是陪伴苏明很久一直没换的老电脑。在这里基本上真要用都是用安诗瑶的。那台电脑一直闲置在房间。
    屏幕笼罩着一层雾蒙蒙的黑气。但肯定不是屏幕出问题。
    【苏明哥哥】
    笔记本电脑没人操作，但却自动跳到启动摄像头那一栏。自拍。
    苏明的脸被拍到屏幕内。充溢血丝的眼睛就在那。
    【看到，腻了。】
    “真的太奇怪了……灯开着，这台电脑一直闪。一直自己打字……”
    “我还以为……不对。”
    “苏明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领口的是血吧？受伤了？”
    “……”
    电脑屏幕自动熄灭了。那行浮在摄像画面中间的字也没了。
    “手为什么会流血呀？也是后遗症吗？”
    “不对，苏明先生刚才表情那么恐怖……有什么瞒着我？”
    “……”
    窥视安诗瑶皱起眉的表情，苏明再看向黑屏的电脑。
    刚才不是错觉吧？
    屏幕确实笼罩些许黑气。键盘自动啪嗒啪嗒响。
    打出的字……也只有瑟提丝才会说，才可能做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