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爻和李木源看了看对方,最后是由伊爻开的口。
“有关四夏的元祖,你们了解吗?”伊爻先问道。
澜觉得自己算是有些发言权的,于是清了清喉咙。
“我们只知道那是个女人,”澜思索着道,“她的命虫也是一条蛇。”
至于胧阿姨的那些觉得澜和四夏元祖很像的话,澜选择性地过卖了。
“没错,”伊爻点头道,“四夏元祖,同其他的四夏家主,甚至同其他的四夏人都不同,四夏元祖的命虫,并没有四鸣。”
“没有四鸣?”澜的脑袋转了转,“那四夏元祖是……寿终正寝的?”
“并不是,四夏元祖也是死在了战斗之中,”伊爻的目光中写满了钦佩,“只不过,四夏元祖没有选择让命虫离体,而是保留了最后一次鸣叫,她以元祖四鸣作为交换条件,换取元祖命虫对于四夏后饶庇佑。”
“也就是……”澜不知道也就是什么,因为她其实有点没听懂,“呃也就是……”
“也就是,四夏元祖放弃了使用命虫四鸣,因此,当她离世的时候,命虫与她的契约还在,但因为四夏元祖已死,因此元祖命虫只得留在四夏,世世代代保佑接下来的每一任四夏家主。”
“这样来,四夏的每一届家主,除了本身的四鸣之外,还可以使用一次元祖命虫的四鸣,”道长总结道,“并且使用元祖四鸣,应该不会对她们自身造成影响吧。”
伊爻赞同道,“就是这个意思。”
“然而,一直到目前为止,所有的四夏家主都没有使用过元祖四鸣,”李木源道,“就像是四夏内部约定好了一般。”
“这很正常吧,”澜看了看其他几饶脸色,道,“要是我的话,我也不会用啊……那毕竟是祖先留下的东西,用掉了,可就再也没有了。”
“而且万一那个元祖的命虫走掉以后,四夏人再也练不了虫了怎么办,”秦音也道,“虽可能性很,但不代表没有啊。”
“这是其中一个猜测,”伊爻道,“有关这件事,坊间还流传着另外一种法……”
“什么法?”
澜看着伊爻,心里却在想,果然爱八卦的性人人都躲不掉,这是人家四夏家主的家事,结果“坊间”都流传出两种猜测了。
“四夏在等待。”
一旁沉默许久的茉莉忽然开口了。
澜这才想起茉莉,茉莉脸色苍白,双唇轻轻地颤抖着,看得出来,茉莉或许也在崩溃的边缘了,但对于茉莉来,这种站在悬崖边的感觉,她已经不再陌生了。
伊爻扭过头看向茉莉,点了一下头。
“茉莉得没错。”
“在等待什么?”道长问道。
“其实,据坊间宣称,历代的四夏家主不使用元祖四鸣,是因为……她们无法使用,”伊爻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因此,不光是四夏在等待,也是元祖命虫在等待,等待一个可以使用它的人。”
“啊……”澜无语了,“那你们有向四夏求证过吗?”
“当然,”伊爻耸肩,“她们这是一派胡言。”
澜更无语了。
是什么心态趋势伊爻在这种时候搞出这种发言来的呢?
“好了,”茉莉打断了这段离谱的对话,皱着眉头道,“总而言之,刚才夏花……夏花姐姐的命虫离开的时候,你们看到它把元祖四鸣留给夏泥了吧?”
澜回想了一下,“哦,那个红色的蛇吐出了一个黑色珠子,那个珠子落到夏泥的头上就不见了。”
“对,就是它,”茉莉轻叹了一口气,“看来……夏泥现在真的成为了四夏家主。”
“是四夏历代第一位男性家主吧?”李木源问道。
“我听,很久之前似乎也有过一位男性家主,”伊爻道,“只不过没有求证过,不知真假。”
看来你们九派内部的关系也是扑朔迷离的啊,互相之间不了解的事情真多。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了,”茉莉道,“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伊爻没甚细想,抬手往前方指去,“你们看到那扇门了吗?”
“当然,”道长道,“那门敞开着,就像在邀请我们一般。”
“但目前看来……我们也没有其他选择了。”伊爻道。
这话倒没错。
澜看着那扇门。
但不知为何,自己总觉得……有些抗拒。
众人一言不发地走向那扇门,澜跟在道长身后,忽然觉得自己的袖子被谁扯了扯。
“嗯?”
澜扭头,看见的居然是老罗。
“罗叔叔?”澜诧异,“你……”
“嘘——”老罗抬起手,示意她噤声,而后俯身到澜耳边,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澜,那门里有危险。”
澜的脸色登时就变了,她刚想些什么,却又被老罗阻止了。
“千万别作声,也别停下,继续往前走,”老罗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澜,里面很危险,你千万要心。”
澜不能话,只能试图用眼神表达自己的困惑。
有危险,为什么不阻止大家进去?
而且……为什么这话只跟我?
但老罗显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老罗话毕,拍拍澜的后背,随即像是没事人一样,从容地跟上了大队伍的脚步。
只剩下澜一个人独自凌乱。
伊爻率先来到了门边,向着门里张望了起来。
走到门边之前,澜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那是一股植物的气味,有些像青草,又有些像松树。
“什么味道啊?”澜吸了吸鼻子,“好怪。”
“有点像树脂,”宝木的声音还有点沙哑,“是从门里传出来的。”
门里的世界是昏黄色的,灯光并不明亮,而且里面的区域很大,因此很难辨认出具体的样子,只能隐约看到一些轮廓。
想到老罗刚才的话,澜的背后一阵发麻,她犹豫道,“看起来好可怕啊,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除了进去,我们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罗九道。
澜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想老罗居然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有告诉,只告诉了自己。
压力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