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们之所以到这钟楼里来寻人,就是为了了解一下这灵汐的性质,”中年人慈祥微笑,“鄙姓罗,各位叫我老罗就好。”
“老罗,灵汐是什么?”小澜先问道。
“灵汐,便是活人死去后,因这一方执念圈出的脱离现世的空间,也就是我们目前存在的这个世界,”老罗耐心解释,一点不像是刚才嚷嚷着要打儿子的老罗,“其实灵汐泛指活人死去后拥有的灵体能力,只不过形成这样一个特殊的世界是大多数已逝者灵能的表现形式,所以我们一般将这种存在称为灵汐。”
这么说,他们口中的灵汐,和界差不多是一种东西。
不过比起道长的介绍,人家专业人员的解释果然顺理成章多了。
池淼看这是遇到了高人啊,感动得快要哭了,没等老罗向她打听这灵汐的事,她先把问题倒豆子似的吐了出来。
“大师大师,要是我们在这里死了,那我们是会回到现实,还是现实里也一块死了?”
“我们要怎么回去?”
“这个什么灵汐啊,这是我朋友的,是我朋友死以后形成的,我怎么在这里找不到我朋友呢?”
老罗斯文地抬手打断,“这些东西我们之后会慢慢道来,姑娘,每个人的灵汐都是不同的,现在最关键的是,我们需要从你们那里了解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才能想出破汐的方法。”
池淼和肖伯瑜不知所措地对视着。
“可我们不懂什么运行规则啊……”
“哎呀,”罗九天不耐烦地问道,“我就问问你们,在我们来的时候,你们在怕什么,在躲谁?”
两人恍然大悟。
“这里有人在杀人,每天都会有人死!”
听到池淼的话,小澜看看白云起,他像是想起了妹妹的事,低着头,看上去不想说话也不想听。
“怎么杀人?”
“不知道……我们从来没有看到过杀人的人,尸体也只见过一次,”池淼往楼外指指,“这些也是小松短信告诉我们的,而且奇怪的是,在这里死去之后,过一段时间尸体就会消失。”
肖伯瑜点点头,“所以我们才会想,是不是在这里死掉之后就能回去了。”
“是小松,黑哥和废物旭?”小澜问道。
“对,”池淼略带惊讶地看看小澜,“鬼每天都会杀人也是他们说的。”
“既然遇见了同伴,你们为什么没有一起行动?”小澜质疑,“他们不是知道这里很危险么?”
“他们有点……”池淼很为难地措辞,“怎么说,有点排外,可能有点凶吧,虽然告诉了我们这些东西……我们要做的事情不一样,他们三个……好像有他们要做的事……”
白云起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们三个,是不是两男一女,两个男生一个特别瘦一个特别黑,黑的那个比较强壮。”
池淼有点害羞地看着白云起,“你见过他们吗?你……你也是我们学校的?”
小澜看着池淼的样子,心里感叹罗九天说得真对,这世界本质就是以貌取人。
“就是他们,”白云起激动地攥起了拳,“我们刚来的晚上,拒绝收留我们的就是他们,要是他们收留了我们,雨萱可能……”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小澜很没同理心地想,人家要怎么收留你,五个人睡一间房吗?
“雨萱是谁,是你女朋友吗?”池淼眼睛亮晶晶地凑到白云起身边。
“是我妹妹。”
“她怎么了呀……”
白云起又被迫跟池淼和肖伯瑜讲起了悲惨往事,小澜听不下去了,看到老罗和罗九天在低声聊些什么,赶紧抛下他们过去偷听。
“果然他们说的都没什么用……”
“也不能这么讲,至少为我们提供了思路,首先我们需要找到一具尸体。”
小澜斜眼看向父子俩,变态吗这是。
“诶小丫头你过来了,你怎么看?”
“我没经验,”小澜摊手,“你们专业人士一般怎么处理?”
罗九天压低声音,“其实一般情况下,听别人说得再多也没有自己看到有用……”
“嗯。”
“所以我们认为,我们需要见到尸体,才能有个比较靠谱的判断。”
小澜扭头看了看悲伤成一团的三人,又把头转回来。
“我也这么认为。”
三人一拍即合,准备去洗脑剩下三个不知情者。
白云起捂着脸一阵阵叹息,池淼拍拍他的肩膀,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
“对了,池淼,”小澜问道,“你和明雅是闺蜜,她有没有告诉过你那个男生的情况,就是她在失踪前要去寻找的男生。”
“明雅没有详细说过他,也只是提到了一下吧,他们都喜欢摇滚,男生蛮有个性的,”池淼说道,“虹晨知道得多一点,明雅不喜欢和我聊男人。”
嗯,小澜看着池淼的花痴样子,心想,我大概知道是为什么。
罗九天四处看看,此时的天已经全黑,漆黑的钟楼内部有着难以形容的奇诡和阴森。
“那个……池淼,你们一直在这钟楼里呆着吗?”
“对的,”池淼轻叹一声,“我和老肖的手机早就没电了,还没带手表,也就待在这里,对时间还能有点感知。”
肖伯瑜补充:“而且我们在这里没有遇到过死人,在你们之前,也没见过其他人来,很有安全感。”
小澜看着手表,好奇问道,“这个钟楼整点会敲钟吧?”
池淼和肖伯瑜看看对方,一起点头,“会的。”
“现在是七点四十五,”小澜亮出手表,“你们有谁听到了七点的钟声吗?”
众人一起回忆,随后一起摇头。
“没有。”
“可能钟坏了?”池淼说道,“钟楼都这么破了,钟不准估计也正常。”
“可六点的钟是准时响的,”小澜说道,“我们都听到了。”
“没听到。”
“没听到。”
“没听到。”
“当时距离钟楼还很远呢。”白云起暗示道。
小澜完全没理会他们的话,坚持地看着手表。
“怎么一个小时钟就坏了?”
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罗九天的一声大喊吸引了他们的视线。
“啊,我知道了!我说怎么刚才开始就觉得哪里奇怪,”罗九天往上面指指,“上面的汐有波动,我们得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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