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十、百、千、万......”
ibm电脑前，五颗脑袋挤在一起，数着屏幕上的零。
他们全神贯注，看着雷天佐的账户余额。
丝毫没有注意到，坐在对面的方婷，悄悄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只相机......
雷天佐心里很清楚。
证券交易大厅那边，叶天他们得手了！
按照九龙巴士昨天的收盘价8块7来计算，4350万是整整五百万股！
开盘五分钟，不仅卖掉500万股，还完成了交割！
不是叶天这种在交易大厅混了一辈子的老油条，绝对做不到！
谈判桌对面。
五颗脑袋反复确认了屏幕上的数字。
4350万！
没错啊！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雷天佐是怎么凭空多出四千多万的！
丁旺蟹支吾道：
“会...会不会是割肉？他把九龙仓股票都卖了？”
“不可能！”史怀特终于说话了。
“九龙仓的股价一直在跌！怎么会有冤大头一口气吃下这么多货？”
“是啊！”皮特张也分析道：
“就算有人买，开盘才五分钟，也不可能完成交割啊！”
“噢~我知道了！”
丁孝蟹笑起来。
“洪兴龙头靓坤曾经讲过，港岛二世祖，他只认雷天佐！这笔钱，一定是他老爸混社团，攒下的棺材本！哼！败家子就是败家子啊！”
沈粥将信将疑，指着屏幕说道：
“皮特，我们的财务系统，可以查到资金来源！你现在就查，看看资金从哪里来的！”
“是！沈董！”
皮特张的手指噼里啪啦。
不多时，屏幕上出现一行英文。
丁孝蟹看不懂，拉了拉丁旺蟹的胳膊。
丁旺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低声道：
“大哥...资金来源显示...是港交所证券交易大厅啊！”
“什么？”丁孝蟹的头上冒出冷汗。
他刚才还说，这四千多万是雷天佐老爸的棺材本。
丢！
他老爸是港交所证券交易大厅是吧？
还没等丁孝蟹反应过来，皮特张的声音再次响起。
“又变了！又有资金进账！”
“五千...五千一百万！”
“六...六千万？！”
“七千三百万？！”
皮特张的声音，越来越抖。
喊出来的数字，越来越大！
......
港交所证券交易大厅。
叶天直接踩在桌子上，左手一摞出货单，右手一支笔，大喊道：
“十万股是吧？单子拿走！终端机那边找阿忠打单！”
“你要多少？才两万股？自己填单！去找阿忠！”
......
终端机前，许冠忠的老花镜都快被挤掉了。
只见他打完一摞出货单，百米冲刺跑到交割窗口，递给方展博。
方展博直接坐在柜台上，翘着胯子，一边把单据递进窗口，一边指着后面长长的队伍教训道：
“让你们等着是为你们好！鳄鱼发认不认识啊？昨天他好嚣张的！说什么我要是还能走进这间交易大厅，他就跟我姓！”
“现在好啦！我还在这里，鳄鱼发就在医院啦！肋骨都断了八根呐！”
“你们要是不想跟鳄鱼发一样，就乖乖等着，遵守秩序！”
“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嚣张！告诉你们也没关系！我跟荃湾太子雷天佐混的！佐少你们知不知道啊？”
“哼！”方展博撇着大嘴，嚷嚷道：
“佐少亲口对我说，跟他混，裤子呢，就搂低点！胆子呢，就放大点！你们要是不服气，我就找人跟你们聊聊天！”
威胁完排队的交易员，方展博又看向交割窗口。
“靓女，你办事能不能效率点？我老板等着花钱的！呐！别怪我没提醒你！耽误了佐少的大事，我保证你全家有事......”
窗口里的大妈都快哭了。
鳄鱼发的事情，整个交易大厅谁不知道？
以前那个鳄鱼发，仗着有点社团背景，在交易所作威作福，嚣张惯了。
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年轻人，比鳄鱼发还凶！
中环是什么地方？
港岛行政中心，遍地是鬼佬！
居然有社团敢在这种地方，当街殴打鳄鱼发？
凶，太凶了！
直到刚才，这个年轻人报出背后老板的名号，众人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荃湾太子雷天佐！
那没事了，那他妈就正常了！
那位爷，是tvb认证过的！
全港岛最凶、最恶的哈涩会！
洪兴龙头都被他挂掉！
红磡隧道都被他堵死！
一出手就杀了174个洪兴打仔！
这样的血手人屠，你惹他干嘛？
更何况，这些在交易大厅搵食的人，经济状况都不错的！
人富，就惜命！
反正也是替客户办事，又不是自己的钱！
等就等咯！
犯不着为了客户的事，得罪哈涩会啊！
交割员哆嗦着，快速在电脑上操作。
资金一笔一笔，汇入雷天佐的账户......
......
汇丰银行，信贷部，会议室。
史怀特的脸色黑成了炭。
就在刚才，雷天佐的账户余额，突破了一个亿！
这意味着，今天这场协商谈判，完全是个笑话！
人家有钱还贷，还协商个鸡毛啊！
更重要的是......
垃圾湾地皮，又回到雷天佐的手里！
史怀特脑子嗡嗡的！
他满以为深水港已经属于自己！
谁能想到，煮熟的鸭子，他妈也能飞咯？
“法克！！！”
史怀特再也顾不上什么绅士风度、高档次、低档次了！
一声英文国骂，道不尽满腔愤怒！
与史怀特的暴怒不同，沈粥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大有深意地看了雷天佐一眼，冲皮特张吩咐道：
“不要再看九龙仓的股价了，换一只，看九龙巴士！”
“九龙巴士？”
众人一愣，再次凑到屏幕前。
果然！
九龙巴士的股价呈现一条折线！
从昨天的收盘价8块7，开盘一路涨到9块1，又从9块1快速下跌到7块9！
沈粥摸着下巴，分析道：
“昨晚的利好消息，理应拉高九龙巴士的股价！从8块7涨到9块1，就是受此影响！但是，出现了两个奇怪的现象......”
“第一，利好消息来自港督本人，股价不应该只涨0.4！”
“第二，短时间内涨到9块1，股价就迅速下跌！”
“出现这两种奇怪的走向，只有一种可能......”
沈粥看向雷天佐。
“有人在大量抛售九龙巴士！我说得对吗？雷天佐先生！”
谈判桌对面，雷天佐根本不想搭理沈粥，无所屌谓道：
“你他妈爱对不对，关我q事！傻逼！”
“噗！”雷天佐一边的四个人，差点被水呛死。
这位佐少，也太狂了吧！
沈粥是什么人？
汇丰银行大班，港岛的财神爷！
他刚才说什么？
他骂沈粥是傻逼？
警队后勤服务部法律顾问，港岛着名大律师钱启明都有些后怕了......
乖乖，你怕是不知道，沈粥有多大的能量吧？
作为一个把名字都改成汉字的鬼佬，沈粥当然明白傻逼是什么意思！
他正要发怒，史怀特凑了过来。
“沈大班，你什么意思？不是在说九龙仓吗？跟九龙巴士有什么关系？”
沈粥正憋了一肚子火，瞪着史怀特骂道：
“你是猪吗？到现在还没看出来？雷天佐根本没买九龙仓！他买的是九龙巴士！”
轰！
一瞬间，史怀特头皮发麻。
是了！
九龙仓暴跌，如果雷天佐买的是这只股票，已经被高位套牢，绝不可能拿出一个亿！
但如果他买的是九龙巴士......
那就对上了！
昨天的妖股，不止九龙仓一只。
九龙巴士同样暴涨！
而且，这只股票还有利好消息。
正是因为全港岛的股民都看好九龙巴士，雷天佐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快速脱手！
对上了，一切都对上了！
想到这，史怀特看向躲在旁边的丁旺蟹。
“特工先生，你可是拿全家人的性命向我保证的！你说雷天佐只买了一只股票，那就是九龙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老板，你听我解释......”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史怀特掐住丁旺蟹的脖子，大骂一道：
“法克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