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是很没礼貌的啦,不可以这样子叫她,她刚才还救了我呢。”
风洛用手指轻敲了一下瓶子,说话温柔得就像在耐心教小朋友的幼儿园老师。
“不是!”
洛蒂亚叫道:“我说的是真的!”
“我感觉她身上有很可怕的杀气,她看我一眼,我都要无法维持这个水之幻形的形体了……
话说我之前是得罪过她吗,还是她身边的人?”
现在说起来,她都还是有些后怕:“你根本就没看到,她的眼神真的好凶恶的!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这个小分身很可能就没了!”
“哪有!申鹤人明明很好的——啊!我想我知道了。”
风洛正在说着,忽然想起一件事,顿时恍然大悟。
好像之前申鹤说过,她是重云的小姨,而重云,之前似乎被洛蒂亚打晕过?
这样一来的话,好像逻辑链就行得通了……
“什么?!”
听到这件事,洛蒂亚整个人都懵了,
小小的形体,在玻璃瓶里,就像呆住的小金鱼。
“洛蒂亚?你还好吧?”
风洛担心的问道。
“没事……我没事……”
洛蒂亚垂下头来:“等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好好向那个名为重云的少年道歉吧,希望她能够原谅我,不然我可能都混不下去了。”
“没关系,申鹤不是这样小气的人。”
风洛在旁边安慰道:“下次再见面的话,我会和她说清楚,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真的吗!”
洛蒂亚顿时恢复了精神,小脑袋昂起,一副期待的表情看着风洛。
“当然!”
风洛拍着胸口保证。
“好耶!”
洛蒂亚开心不已,
两人就这样一路聊着,坐着牛车缓缓前进。
完全没有意识到,隔得远远的草丛里,申鹤正呆呆地探出头看着这边。
望舒客栈,
位于荻花洲中心,以一处巨大的岩柱为核心,修建而成,远远的平原上看去,就像是一株参天巨木一般。
令人望之生畏。
作为荻花洲标志性建筑,吸引着来自四方的行商与旅客汇聚于此,
有人说这间客栈里,全是七星的眼线,
有人说管理这间客栈的掌柜淮安,本身就是璃月七星之一,
还有人说在夜晚时分的客栈顶部,曾经见过一位如鬼魅,亦如仙人一般的少年,
关于望舒客栈的说法众说纷纭,
但这仍然无法阻止四面八方的人来到这里,然后离开这里。
经历了多年风雨,它依然静静的伫立在这里,
与那高悬于璃月港之上的群玉阁,交相辉映。
让不少初次来到璃月的蒙德人,惊叹不已,并且送上自己由衷的赞美。
而这一切,
在望舒客栈掌柜淮安的眼里,都只是平常的事情。
他的脸上永远带着亲切的微笑,仿佛什么烦恼都没有一样。
作为掌柜的他,总是默默的处理着客栈的各种杂事。
很容易让人以为,他就是这间客栈的老板。
但如果是望舒客栈的老客人,便会知道,望舒客栈的老板另有其人。
那就是站在柜台后面,一直用那双柔美的眼睛打量着来往客人的蒙德模样的女子,菲尔戈黛特,
她自称是蒙德人,
但有蒙德来的客人回去打听过一圈,却没有得知有这个人存在的消息。
当然这个好事的蒙德人,来到望舒客栈,准备讲出自己发现的时候,被悄无声息地阻止了,
然后便没有人再见过他,
像这样的麻烦事还有不少,
但望舒客栈总能在悄无声息之间,化解许多暗中的麻烦。
于是来来往往的客人们心中多少有了底,大部分人只是为了经商而来,不愿意染上过多的麻烦,
所以,
也就没有人再提这间客栈的神秘了。
包括那个手艺很好的厨子,和时不时来蹭饭的自称江雪的神秘男子,
也逐渐被人习以为常,
望舒客栈,今天也一如既往的正常运转着。
只是在客栈里的客人,明显多了不少。
几桌客人正凑在一起聊天,
“唉……蒙德的龙灾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有一名行商叹气。
“只有蒙德的美酒,才能满足那些酒客挑剔的胃口!”
“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咱们璃月的酒难道就不行?”
旁边另外一名行商听到以后,顿时不乐意,
“咱们璃月的酒也好,但价格贵啊!”
先前开口的行商指了指桌上的一壶酒:“你看,就这样小小的一壶,要2000摩拉,除了像咱们这样经商的,还有几人能喝得起?”
“这话倒也是。”
旁边人顿时深以为然的点头,然后一起唉声叹气。
“老板,我们点的菜怎么还不上来啊?”
另外一桌人不耐烦的催促:“我们都饿了!”
“来了来了,几位稍安勿躁,最近客人比较多,若有怠慢,还请见谅。”
一名蓄着短须,留着精神短发的中年男子笑呵呵的过来,冲这桌人抱拳致意。
他一举一动看似随意,但下盘极稳,且在抱拳时,隐约带出阵阵风雷之声。
“原来是淮安掌柜,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再等等吧。”
这桌人见状,也大概明白眼前这掌柜不是好相与的角色,于是收敛气焰。
“毓华,快来给这座客人上两碟花生米, 几位请慢用,就当是我赠送给各位的。”
淮安依旧笑呵呵说着,旁边的毓华也快步走来,为这个客人端上两碟花生米。
“如此,便谢过淮安掌柜的了。”
与这桌客人交涉完之后,淮安又随意地走动了几番,这里打打招呼,那里送点花生米。
看起来就像是个乐天的掌柜,
但当他与所有客人谈完,走出客栈后,便站在外面的木栏下,默默的点了一根烟。
“呼——”
淮安眯上眼睛,喷吐出缭绕的青色烟气。
“最近愚人众的人,在璃月港活动变多了呢……”
他手指轻点着木栏,眼中若有所思。
“难道是在谋划着什么?最近唯一的大事,也只有距离现在还有半年的请仙典仪,难道说……”
吱呀——吱呀——
就在淮安思索的时候,一道木轮转动的声音,打乱了他的思绪。
???
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清俊秀雅的少年,正驾着牛车缓缓驶来。
他看了一眼,少年牛车后面用大袋子装着的东西,顿时心中一动。
“嘿!请等等!”
淮安随手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脸上重新堆满笑容,笑呵呵地迎上去。
“这位小哥,你牛车上拉的是何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