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朝阳按照华婉若给的位置,到了老丈人给的这套房子里,华宛若已经在收拾了。
老丈人赠的这套婚房在南二环内,交通极为便利,实打实的黄金地段。房子三室西厅,早就装修好了,家用电器一应俱全。
田朝阳在这屋里溜达一圈,这嘴能咧到后脑勺。这老丈人太够意思了,笑道:就冲我老丈人的态度,我也要好好干。我最少以后也要混个跟他平起平坐,才能对得起他呀!
说笑着,扳过华宛若的身躯,轻轻的亲了她一口:更不能辜负我的好媳妇儿……
“贫嘴”!
华宛若笑盈盈道:行了行了,天儿不早了,洗洗睡……
“这才几点,着急了”。田朝阳故意逗弄这美娇妻。
“上次不尽兴,今天补偿你。让你随便折腾……”
小两口共赴巫山,是尽情的快活。直到深夜,折腾的累了,二人这才满意的睡去。
凤凰县夹口乡的一片荒地,深更半夜的聚集着十几个人。身上穿着工作服,旁边的土路上还停着十来辆油罐车。
这些车都熄了火,旁边的地里还有棒子杆儿。这些人聚集着也不也没个灯,完全笼罩在漆黑的夜幕下。
“还干不干呀!这特么的晚上把人冻死了”。
“赶紧开工吧!我这还指着今天晚上多挣点钱,刘寡妇还等着我呢”。
“卧槽,你敢招惹刘寡妇,那老娘们儿能吸死你”。
“你胆子挺大呀!刘寡妇就是个榨汁机,老头子都榨死三个了,你敢去填她的坑”
…………
这些人相互蹲在一起,胡乱的闲聊着。人群里有个头目模样的,不时的看看手机,脸上的表情显得很焦急。
没一会的功夫,手机震动。他急忙接听,电话里的人说道:都安排好了,可以开始了。
这光头听了一喜,随后招呼人进了旁边的棒子地。棒子早搬回了家,只剩下杆杵在了地里,晚上的风一刮啦啦作响。
几个人在一块地里清理出一块水泥板,然后众人一起发力,喊着耗子把这块厚重的水泥板抬抬。水泥板下面是一个黝黑的地道口,工头打开手电筒第一个跳了下去,随后下面就亮起了灯光。
这些人分工明确,有的跳了进去,外面留下两个去车上抻输油管子。
夹口乡的王茂村地下有石油,田地里上面有磕头机,地下有输油管道。这些人就是偷油的,这地道就是入口,为了不被人发现,底下挖的极其复杂隐蔽。
这下面让他们挖出了极其庞大的空间,而且进行了加固。弄得跟地下室似的,不仅有办公室,有桌椅板凳,还有部门休息的单人床。是一套复杂的地下工事。
这工头待在办公室,干活的都去了里边。等了一会儿,他拿起桌上的对讲机:都弄好了吗?
“马上,快了,再等一下”。
工头催促:快点快点,争取这一次多弄点,这马上到年底了,也能给你们多发点钱。
“能发多少”?
“至少每人两万”!
对讲机里的人笑骂道:操,才几巴给了两万。四哥,你跟老板说说,给我们也多发点啊!这半年咱可没少给他出油,少说也得一万来吨,怎么着也得给我们多发点儿啊!
四哥直接骂道:你懂个屁!你以为这些钱老板能都拿走啊?哪儿不得打点,少废话,干你的活!
“得得得,谁让咱们天生就是穷命,兄弟们,开工……”
随后这原油顺着管道源源不断的被输送到外面的车里。四哥盯着看了一会儿,确认没什么事后,就回去躺下了,准备补一觉,等天亮之前撤离就行。
但他刚躺下,还没迷糊着呢。九亭对讲机里传来一个惊慌急促的声音:快跑,出事儿了……
随后远处的地底传来一声闷响,他感觉这地都摇晃了一下。再对着对讲机喊对过就没了声音……
随后这地里响起了脚步声,夹杂着呼救声,听动静跑出来的人不少。四哥赶紧迎了上去,跑了两步就碰上几个跑出来的工人,急忙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为首的一个哭喊着:炸了,队长他们没跑出来,除了我们几个,剩下的全死了……
四哥一查人数,心里拔凉拔凉的。少了十来号人,出了这事儿就不是他能解决的了。转身就往外跑,赶紧出去给老板打电话。
这老板听完汇报也发懵,第一个想法就是跑路。
“老板,怎么办”?
四哥也知道他没什么好办法,于是乎,给了个建议:老板咱报警吧,这事儿瞒不住……
电话那一头的老板听这话回过神来,直接拒绝:不行,绝对不能报警,报了警,咱们偷油的事就被发现了,全特么都得完蛋!
“偷油也不是死罪,死了十几口子人才是大罪呢”!
这老板心里一激,骂道:你别特么的催我!你先守住,人一个也不能离开,我打电话问问看怎么办?
“你快点,我可不敢保证这些人我能看得住”!
这老板一个电话打给了乡里的书记余波明。电话一通里面响起个愤怒的声音:王景十你有病啊!大半夜的打什么电话?什么事儿不能大白天……
“出事的余书记,我们那油管子炸了,死了十来口子。你赶紧给出出主意,看看这事儿怎么办”?
余波明一听困意全消,后脖梗子冒凉风。急切的问:你再说一遍,死了几个?
“十……,十来号……”
“你特么的给我说清楚,到底多少人”?
“十三个”。
余波明一听这心都凉了,“十三个”!先不说偷油的事,单单是这十三个人就属于重大的安全事故。别说自己跑不了,县委书记弄不好都得吃瓜落。
“确定了吗?数对了?如果死这么多人,别说你们了,我们也特么得玩完”!
王景十吞吞吐吐道:应该,应该没错,要不我去确认一下?
余波明的心眼儿一转,说道:你赶紧去确认一下,然后你把这事儿汇报给白银旺。你们偷油这事是他在后边罩的,出了事儿你们应该找他,别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明白?
王景十一听就知道他这是要甩锅,急忙说道:余书记你先别挂,白乡长调走前委托你关照我们,我们这也没亏待你。如今出了事,你不能扔下我们不管呀!
余波明一听怒道:你说什么胡话!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跟我说废话,赶紧给白银旺打电话,确认一下死亡人数,商量出一个办法来,我等你们电话。说完就直接挂了。
“余波明,我日你娘!分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出了事你把自己撇个干净,什么他妈玩意儿”!
骂归骂,气归气。王景十还是赶紧穿上衣服,开车奔现场去了。
到了地方一看,那些油罐车全走了。这地方只剩下一群劫后余生的人,一个个耷拉个脸,气氛很不好。
跟四哥确认了一下人数,赶紧给白银旺打去电话,把这个事情向他做了汇报。
白银旺听了吓得魂魄齐飞,好不容易定了定神。惊疑的问道:王景十,你不是大半夜的故意逗我?跟我开玩笑?
“大哥唉!这事我能跟你开玩笑”!
王景十带着哭腔:大哥,你赶紧拿个主意。徐波明那老王八蛋把自己撇清了,咱们该怎么办?
白银旺现在也没心思管他,强稳心神,沉声说道:这个事能不能想办法压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