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柚大声地说悄悄话,道:“这人怎么说话奇奇怪怪的,就好像……”
好像宫廷剧那种调调。
“好像在宫里边待过一样。”周柠随声应道。
袁尚微微瞪大了眼睛,说道:“姑娘怎知我祖上是宫里的御医?我祖上……”
沈柚瞪大了眼睛,微微张嘴,朝周柠看了眼,不是吧,这都能猜中?有这运气,应该去买几张刮刮乐。
周柠叫停了他,说道:“首先,我没说,这是你自己说的。其次,说说吧,你祖上怎么牛了。”
这男人一上了年纪,就爱嘚啵自己的那点辉煌功绩,自己行的说自己,爹行的说爹,实在不行的能追踪到祖上十八代。
不过,眼下这情景,周柠倒是真是需要他全盘托出自己的家世。
袁尚左右望了望,见四下无人,嘚啵道:“在下祖上曾是先朝的御医袁见,后来本朝建立后,先祖就去往了蒙州,繁衍生息,聚成了一个族,所以我们族的人多多少少都会些医术。”
“会些?是会多少?”周柠问道。
袁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便问道:“若是你祖先的医术是这么大,乡野村医是这么大,那你的医术是多少?”
沈柚先是伸展了自己的双臂,后来又比了自己的小拇指的指甲盖。
“那大概……”袁尚犹豫地展开了一臂,说道,“这么大。”
周柠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会这么多,那你先祖给你留下了不少好东西吧。”
袁尚道:“是,先祖留下不少医书,其中不乏已经失传的,只是我族人生性笨拙,未能有领略其中奥秘的。”
“你们族里女孩学医吗?”周柠突然问道。
袁尚摇摇头,说道:“虽说我族里没有能够比肩先祖的人,但只要领略一二便也算是良医,这岐黄之术最是精妙,万不可为外人所学,所以为了防止外嫁女带走医术,我们一般不教授族里的女子学习医术。”
“一般?那要是不一般呢?”周柠抱着胸,倚着树,一脸懒散地问道。
袁尚也并未因周柠问的过多而展示半分不满,毕竟都要饿死了,也不管什么乱七八糟道了,他道:“还有一种情况,便是族里的女孩早早地跟族里的男孩定下了婚约,并且即使中途有什么意外,比如男孩死了残了,女子都不可改嫁,终身都是我族的人,这种情况,可以教授医术。在下的女儿 就是这种情况。”
“你的女儿?多大了?”沈柚好奇地问道。
袁尚答道:“九岁。”
才九岁?
沈柚表示震惊,不过这算是人家的家世,自己不懂,还是不要掺和了为好。
周柠抬眼看向袁尚,说道:“你是聪明人,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法子打听到我能救你们,但是我愿意跟你合作。”
袁尚一听,立马作揖道:“多谢姑娘,只要姑娘能帮我族人渡过难关,在下定当为姑娘肝脑涂地。”
“我有条件。”
袁尚笑道:“那是自然,姑娘尽管提。”
“第一,你说的那些医书,还有流传下来的医术,总之你们族关于医术的一切东西,都要地教给我。”
“好,在下一定毫无保留。”这是在袁尚的意料之中。
“第二,你要签卖身契,为期五年,而且要死契。你们族人签活契,也是五年。”
袁尚犹豫了一下,签过这种卖身契,儿子孙子都不可以科考,算了还没儿子呢,先活着再说吧。
至于族人,这东西到时候给了钱就能赎身,五年,也足够了。
“好。”袁尚想着反正也就五年。
“第三,我日后要开一个医馆,我需要郎中,而且我需要很多女郎中 ,所以,我希望你们族中的女子也能研习医术,当我的女郎中。”
“这……”袁尚犹豫道,这恐怕族里人是不会答应的。
周柠看出了他犹豫了,便道:“不可以吗,不可以就算了,也不是我逼你的。”
说完,拉着沈柚就要走。
“我同意,我同意,您请稍等,我这就回去和族人说一声,请您等一下。”说完,怕周柠反悔似的,立马就跑了。
沈柚撞了一下周柠,笑道:“可以啊你,这样你的医馆就有工作人员了,等灾情稍微缓一缓,你就能开自己的医馆了,到时候,开他个五六七八家,做个三甲医馆。”
周柠微微笑着,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沈柚,沈柚被看的心里发毛,道:“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你和齐霁……怎么样了?他坦明心意了,还是他说谎了?别骗我,从小到大,你说的谎话就没有能瞒得过我的。”周柠挑了挑眉。
沈柚无语地看了眼周柠,揽着周柠的手臂,说道:“我的好阿柠,我怎么会骗你呢。齐霁说啊,他就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估摸着那个时候要是你的话,他也会是那个反应的。”
“是吗?”周柠摇摇头,说道,“我不信,不然,我这就去试试,看看他到底会不会脸红。”
“柠柠,好阿柠,你别去,本来就挺尴尬的,我其实根本就对他没那个想法,他在我眼里,根本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少年呢,虽然偶尔吧,他那张脸,那个身形,是挺让人心动的,但是,但是我知道自己多大,我不会那么禽兽的,就算要下手,也得他长大一点……”沈柚说这话,思绪越想越偏。
周柠打断了她,说道:“其实他也十四了,你……你也是吧,其实我不会觉得有什么的,就是你把握好分寸知道吗?”
就在两人越说越偏的时候,袁尚带着族人就来了,周柠看着这一群人,大约有三十个左右,年轻力壮的占一半,剩下的老弱病残……不是,等等,怎么还有个怀孕的?
周柠上前一步,抓住了女人的手,女人下意识地想挣脱,可实在饿得没力气,挣脱不了。
周柠诊断出来女人确实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子,随后震惊地望向袁尚。
袁尚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们想要,实在是这孩子太顽强,药效弱的打胎药根本打不掉,药效强的又伤她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