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副将咬着牙说道。
沈柚望向帐篷，她看不清出来的士兵的表情，却能模模糊糊地看出来他们的动作。
他们在虐待里面的人。
暴力以及x虐待。
沈柚不理会副将，向帐篷走去，忽然想到了什么，沈柚给了副将一脚，那一脚不伤及根本，却恰好能让人看出来。
副将惊讶地看着沈柚。
沈柚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会武功，你去和季大将军说你拦不住我。”
今日副将拦不住公主，即使上头怪罪下来，也只会怪副将看护不力，不会惩罚公主。
这番操作下来，季大将军就会知道这根本是公主的错，副将是真的拦不住。
那么副将顶多就是被责骂几句，不会有实质上惩罚。
副将感激地看了眼公主，转身去将军的帐篷了。
帐篷之内，许多女人甚至孩子哭喊着，却终究不敌男人的力气大，被折磨的满腿青紫。
沈柚靠近帐篷的时候，便能闻到一股石楠花的味道。
里面是女人的惨叫声和孩子的哭闹声。
一个士兵，餍足地从帐篷里走出来，却看见周柠沈柚。
士兵不认识公主，下意识地以为俩人是北狄的什么贵族女子，才能穿的如此得体华丽。
士兵淫笑着，手要碰上二人，笑道：“呦，又来两个……”
沈柚拔出腰间的小刀，直接刺上去。
要不是带着双刀不方便，此时这人的双手恐怕就废了。
周柠朝着士兵的肚子狠狠地踢了一脚，将他放倒在地上。
士兵疼的要命，大喊道：“你们#$&&@……来人啊！！！”
周柠冷声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当今公主殿下，你有几个脑袋敢调戏公主殿下？”
士兵闻言颤抖着声音问道：“这位就是来军营巡视的公主殿下？”
周柠拿着刀杵着他的脸，恶狠狠道：“拿你的猪脑子想想，军营之中，能自由行走的女子都是什么身份！”
士兵像被通了任督二脉似的，马上道歉道：“是小的错了，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公主殿下放小的一马。”
士兵觉得自己倒霉极了，他也没想到，公主殿下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都给我滚出来！”
沈柚端着仪态，暗戳戳地给阿柠比了个手势。
周柠的小刀是白昭赠予，据说是家传的，锋利无比。
周柠划破那堪堪遮住帐篷的薄帘子，里面的惨像像阿柠那把小刀一样，划破沈柚心中的防线。
里面的将士骂骂咧咧，被打扰了好兴致，都要出来找人算账。
“他娘的没长眼啊，看不见老子正爽呢吗？”
“这也太急了，等等排队不知道啊？”
一众将士出来，看见的却不是士兵。
蓝衣少女迎风而立，斗篷被大风吹起来，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这少女年纪不大，生的也算是乖巧可爱，可那双杏眼望着你的时候，心底里莫名的生起几分恐惧。
季大将军赶到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副景象。
季大将军心中暗道不好，忙上前赔罪道：“老臣参见公主殿下，一切都是老臣的错，还请公主恕罪。”
这是以弱凌强，若是今日沈柚不肯作罢，罚了或者骂了季大将军，那么沈柚便会被冠上跋扈的恶名。
尤其……她也不是皇帝亲生女儿。
沈柚朝着季大将军微微一笑，说道：“季大将军是我朝的顶梁柱，这等丑事定是手下的人擅作主张，季大将军昏迷了这么久，定是不知情的。”
不知情个屁。
季大将军只是这是小事，都不值得上报，更算不上是错。
“殿下……”季大将军见沈柚进退有度，一时间自己倒是被架在道德制高点，下不来了。
“不过今日既然让本公主碰见了，那便得好好说道说道。阿柠，请季大将军入帐，好好休息。李副将，把这些人给我捆了，再找些衣服过来。”沈柚吩咐着，自顾自地走向帐篷。
副将姓李，本就不是什么大家族出来的，只是因为有战功才被季大将军提拔，如今面对这样的状况，有些为难。
这里的不少人都是大家族的子弟，家里边想让这些纨绔子弟混个官位，便让他们来当兵，反正一直在大本营里待着，又不会上前线，混个几个月一辈子便能高枕无忧。
“季大将军，本公主能使唤您的副将吗？”沈柚声色淡淡，听不出来喜怒哀乐。
“自然是能，李副将，听公主殿下的吧。”季大将军叹道。
不然呢，他是臣，公主是君。
李副将得了将军的指令，松下心来，便行动了。
屋里的女人孩子因为离大乾朝近，都能听得懂沈柚的话，大约知道这位公主的意图，因此她们也不哭闹了，静静地听着沈柚说话。
沈柚的眼神扫过这里的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季大将军脸上。
季大将军有些尴尬，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公主殿下要管这等闲事。
虽说军规禁止虐待俘虏，可毕竟家仇国恨放在这里，这里又只有男人，时间长了，难免的事……
“你们来这里为国，为家，为妻子，为父母，身为公主，我很感谢你们，并且尊敬你们……”
沈柚看着这些被绑起来的男人，淡声道：“可是，你们在这里，欺辱女子，虐待孩子，你们——不配做人。”
“更不配做我大乾朝的英雄。”
沈柚觉得自己越是气急了，语气就越平静。
“那请问公主殿下，你又做了什么？我等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你还在享用着炭火美食吧。”其中一个将领不满道。
他家是簪缨世家，自然对朝政有点了解——但不多。
毕竟在边关待了挺久的了。
这位公主殿下，只是不知道什么小门小户的女子，得了皇帝的青睐，才封为公主殿下。
沈柚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道：“这个冬天，你们军营里有饿死的吗？”
“没……没有吧。”
将领不知为何沈柚突然问这种事情，但是好像……真的没有饿死的唉。
“那是因为……”将领刚想说是因为今年粮食丰收。
沈柚继续道：“耐寒耐旱亩产极高的粮食——是我种出来献给朝廷的，这也是我能当上公主的一个原因。”
沈柚的声音向来温柔可爱，此时也是轻轻的，却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