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哭着从学院走了,哭的很伤心,幸福来的如此突然,让他压抑的感情如何也控制不住,骑在狂奔的马上都感觉如坠云端,原本疲劳的身体瞬间充满了力量,随行的护卫紧紧跟着他,有几骑窜到了前面有意无意的拦截着小王爷的战马,控制着队伍的速度,他们怕正处在兴奋中的小王爷从马上摔了下来,被小王爷发现了也无所谓,最多几鞭子打在身上不疼不痒,事后王爷也会赞许几人的做法,万一小王爷出了意外,等待他们的将是无尽的黑暗。
王爷也回去了,带着郡主和一马车的图纸,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面,想起皇兄最信中的嘱托,八万名甲士的经费终于有望完成,皇兄不是一个穷兵黩武之人,如此大规模的训练新兵,定是周边国家有了新的动作,八万甲士足可灭掉一个中等国家,难道是为了突厥?李将军走的时候好像言之未尽,难不成有新的变故产生?
“父王在想些什么?不妨给儿臣将来听听”郡主坐在一旁小声的说道。
“哦,没什么,只是想念你皇伯父了,几年没有回去看看,不知道你皇奶奶身体如何。”
“恩,父王原来是想家了,儿臣还以为是....”郡主欲言又止。
“恩?还以为是什么?”王爷看着自己的女儿略显失望的神情,心中一动便猜了出来。
“是不是以为父王还在为得一良材而喜悦?”
“难道不应该吗?我看父王对白先生很是推崇,白先生也不负父王所托,亲自带领学生踏遍千山,两月时间便制定了偌大的一个发展计划,最重要的是完全可行,得如此良材不应感到喜悦吗?”
“哈哈哈,高兴啊,爹爹曾经为此喝了一夜的酒,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王爷哈哈大笑道。
“恕儿臣愚钝。”
“最重要的是你弟弟仲贤的变化”
“嗯,是啊,今日见他确实变化很大,似乎成熟了很多,没有了以前的那股幼稚的纨绔之气。”郡主恍然大悟道。
“这才是爹爹最欣慰的地方,这也是我最佩服白先生的一个地方,区区几月时间便可彻底的改变一个人,这种能力才是最可怕的,你再看他周围的几十个学生,这些人原本只是村中农户家的孩子,经过他的影响,现在很多人都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待到这三十几人全部成长起来,我相信只要用好这三十几人,整个槐安城治下将会改头换面。最难的可贵的是这三十几人都是有根可寻,无论在朝中还是军中都毫无根基,他建立学院,这样的人才以后还会源源不断的产生出来,虽然质量上肯定要比这三十几人有所不如,但是看了他的教学计划之后才知道,只要能在学院毕业,天文地理,农商政治都会有所涉猎,这样的人才简直就是这个干旱世界的一缕甘泉,世界也将因为他们而改变,以前爹爹还想把他推荐给皇兄为朝廷献力,现在才想明白那是大错特错,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把他放在这里才能发挥他最大的能力。”王爷侃侃而谈,把自己对白覃的看法细细的向郡主讲来。
“我儿是否也对白先生另眼相看?”王爷看着沉思的郡主突然问道。
“爹爹!”郡主从沉思中猛然惊醒,被王爷的一句话问的面红耳赤,娇羞的喊了一句,随后便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惹的王爷再次哈哈大笑。
白覃已经骂了一个时辰,自家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村里还没人敢惹暴怒中的白覃,一个敢骂王爷的人,还是正大光明的站在自家院子里骂,里长觉得他的人头明天一定会挂在城门上,为了全村人幸福的生活,他不得不把附近的村民赶出了老远,自己躲在门口宛如门神。幼娘是个好女子,知道劝慰自家主人,借着送茶端水的机会不停说着村里其他的趣事,什么村西张驴子家二小子娶亲,把丈母娘一起接了过来过日子,张驴子早年丧妻,现在日子富裕了也不肯多花钱,一次把事情全部解决了,惹的村里人都骂他坏了风气。村东王寡妇家儿媳妇生了个女孩,气的王寡妇三天没有吃饭了,里长找人拿着饼硬往嘴里塞才算救了过来等等
幼娘每说一件事情,白覃便跟着附和着骂几声,慢慢的气便消了不少,喝了一碗羊肉汤,吃了一块饼子才算缓过劲来,土匪永远都是土匪,队伍里有他家的护卫,知道自己回来的时间,特意待在学院里等着,自己带着孩子们风餐露宿,苦头不知道吃了多少,居然趁着自己洗澡时间拉走了全部的图纸,说是放在这里不安全,让白覃休息几天便去府中共商大计。
能有什么大计要商量,利益都是分配好的,农民挣点吃食容易吗,被你们剥削来剥削去的。骂的再多也改变不了去王府的事实,休息了两天便挑了几个岁数大点的学生坐上牛车向槐安赶去,路边垂下的柳枝都无暇欣赏,小王爷早派人在城门口迎接,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王府,几人便被引进了一个硕大的房间之中,地上铺满了图纸,脱了鞋子走进去,来来回回走了几趟,纠正了几张图纸的顺序,王爷便施施然的走了进来,众学生赶紧行跪拜礼,只有白覃略微躬身表示尊敬,无论怎么说这个逍遥王除了土匪性格比较明显,还是比较爱护他的子民,再者在槐安这个地方他就是老大,不尊敬也不行。
“各位小先生免礼,众位与我儿仲贤也算熟悉,不必在乎俗礼,随意便好。白先生这边请。”
“你小子终于舍得来了,说吧,怎么个章程,这么大一块地方,没有两年时间不会有什么收益,你也知道我现在很缺钱,两年时间我等不了。”
“王爷,我不问你为什么这么需要钱,我只想知道这些钱是不是用到了正确的地方,比如修桥,比如练兵。”白覃眼睛直直的盯着王爷等他回答,这个问题困扰他很长时间了,不弄明白晚上睡觉都会被惊醒。
“哈哈哈,我等你这个问题也等了好久了,实话告诉你也无妨,确实是为了练兵,八万民兵正在集结,不日便会驻扎在槐安城北五十里外一处军营受训,这个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商队应该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的。”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别人想打我,我不能等着挨揍,更不能等挨了揍感到疼痛了才想起来强身健体。”
“您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白覃很烦这种弯弯绕绕,有什么直接说便是,非要遮遮掩掩,好像别人知道了后便会失败一样。
“你确定想听?”
“我跑进山里当了两个月的野人,难道还不能听点实话?”
王爷背着手走在前面,看的出来是在思考,白覃跟在后面慢腾腾的走着,王府里景色还是不错的,至少一直跟在身后的那女的就很有姿色,走起步来一点声音也没有,若不是经常有人经过,对她不闻不问,白覃还以为是刺客呢。
随便找了个凉亭坐下,王爷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白覃,白覃拿在手里看了看上面的名刺:吾弟周二子亲启。能喊王爷弟的除了当今圣上,白覃想不到还有别人。
“怎么了,你不是想听真话吗,里面就有,别犹豫,再犹豫下去我怕你不敢看了。”王爷看白覃犹豫的模样不禁催促道。
白覃想了想抽出了里面的信件,字不多很快便看完,看完之后便后悔了,抽吧着蹲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脑袋使劲的拍打,旁边王爷乐的快要笑出了声,不让你知道以为是在害你,现在知道了就彻底陷进去了,想走也走不了。
“说说吧,有什么办法吗?”
“没有,你们一群人都没办法,我一介草民能有什么办法,确定是拿着十字剑的一群人?”
“李国公追赶突厥人时遇到的,突厥人已经和他们打了一年多,因为物资极度缺乏才越过我们大周边境抢夺物资维持他们西线的战争,李将军从侧面观看了他们的战争之后就把所有补给全部给了突厥人,目前仍在持续供应,那些人很强大,尤其是强大的骑士兵团武装到了牙齿,他们的武器全部是纯钢打造,你能想象到吗?咱们整个国家一年才多少纯钢产量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