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她知道这个日期有特殊的含义，所以不管这里、或者是外界过去了多久，她都希望是在这一天......葬下自己。”
    苏渊这么说着。
    还沉浸在‘洛凡尘’与‘菊暂女’爱情故事里的祈夜听到苏渊这么一说，便问答：
    “这个日期有什么含义？”
    苏渊解释道：
    “这个日期，1314年，5月20日，在我家乡的语言里，谐音为——
    一生一世，我爱你。”
    祈夜长长地叹了口气：
    “真是个痴情人。”
    许安颜目光平静，未曾加入讨论。
    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开口：
    “虽然不知道那菊簪女传给你的光团，是否与‘解字秘’的本质有关，但与‘桃源净土’的一切，你最好都不要透露出去。”
    祈夜附和道：
    “是啊，他这想法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把天下所有人都变成凡人......难怪桃源净土会覆灭，任凭谁听了，肯定都不会让他继续做下去的。”
    苏渊点头。
    那句诗。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一方面，可以视作那位洛凡尘对菊簪女的誓言，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他的志向。
    这首诗，出自黄巢，黄巢是‘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这洛凡尘创造‘解字秘’，或许也有类似的想法，只不过，他的手段较为温和。
    可温和的手段解决不了尖锐的矛盾。
    虚幻的桃源终究掩盖不了残酷的现实。
    他只能死了。
    见苏渊沉默。
    许安颜突然问道：
    “你有和他一样的想法么？你的故乡，是这样的世界？”
    苏渊摇了摇头：
    “即便是在我的故乡，也远远没有达到这样的世界......或许他以为在这里，伟力归于一身，他只要足够强，就能够创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新世界。但可惜，他失败了。
    他并没有达到超脱级别的强大，他只不过是......诸帝之一。”
    说到这里。
    苏渊顿了顿：
    “我也没有继承他遗志的想法，说到底，我们连萍水相逢都谈不上，况且......我认为这是不现实的。”
    许安颜没有在意这个，只是收回目光，淡淡道：
    “没有这种想法就好。”
    祈夜：
    “为什么就好呢？”
    她收回目光，平静道：
    “我只是担心他一时逞风头，害得我们被追杀。”
    祈夜的声调拉高：
    “我们——？”
    许安颜一把按在她的胸口，灵契浮现。
    许安颜握住祈夜，插在腰间，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真多话。”
    刀身震动，表示抗议。
    ......
    很快。
    两人来到了‘光阴慢’核心所在之地。
    即便菊簪女已经彻底消亡，但这里的禁制依旧存在，看起来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一直到苏渊通过菊簪女留下的力量，解开了这里的禁制，那‘光阴慢’的核心，这才显露了出来。
    那是一朵桃瓣与菊瓣相间的奇异之花，与桃源净土的标识如出一辙，不知是以何种材质打造。
    那流入桃花源后便消失不见的光阴细溪，也在这个时候现身。
    它缓缓流入那朵‘光阴慢’，那光阴水非但没能将其腐朽，反倒在流入其中后，消失无形。
    苏渊盯着它看了一会儿，转头冲着许安颜轻轻笑了笑：
    “这‘光阴慢’中有储存空间，这些流入其中的光阴水大半都被储存起来了，但其辐散时间之力的功能却受到了损坏......以后有劳许大师将其修缮了。”
    许安颜点头：
    “如果这等奇巧之物是出自那‘洛凡尘’的手笔，想来他对本源秘纹的造诣，也达到了‘秘纹皇者’的级别。
    帝境修为，兼秘纹皇者，以一敌多不是难事，但他所作所为，注定了会被群起而攻之，恐怕当时站在他身边的，也就只有那菊簪女了。”
    苏渊点头。
    他认可许安颜的说法。
    只是——
    如果说洛凡尘是因为他那虚无缥缈，试图人人平等的梦想而成为众矢之的。
    那你呢？
    你又是为什么被群起而攻之？
    苏渊虽然好奇，但却没有问。
    因为他知道这是许安颜心中的伤口。
    但不管如何......这一世，会有人站在你身边的。
    “按照菊簪女的说法，在她彻底消亡后，不仅这片桃源净土会湮灭，这光阴细溪也会逐渐断流枯涸，我们等一会儿，等到这‘光阴慢’把剩下的光阴水收集完毕，就离开。”
    “嗯。”
    ......
    两道身影在空中并肩飞行。
    罗马菲神色阴沉：
    “这个地方怎么会如此衰败腐朽？”
    菊簪女消亡，再无人维持桃源的幻象，故而两人一进来看见的，便是其本来的样貌。
    罗马菲本来还想着，这里面若是别有洞天，说不定真有奇珍异宝孕育而生，能够让自己重获寿元，结果没想到，这地方阴森恐怖，至今为止，还没有见到一个活物。
    “不急，再找找看，咦？那里似乎有个村落？”
    库洛里目光一闪。
    两人身形掠至村落之中。
    经由之前那一幕，两人不敢再肆意探出源念力，只能亲自一一检查，而后发现这座村庄毫无生机，更不要提什么奇珍异宝了。
    罗马菲神色一冷，随手一挥，直接将整座村庄夷为平地，而后两人继续搜寻。
    ......
    “轰！”
    远处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声响。
    正在等待‘光阴慢’吸收光阴水的几人被惊觉。
    “有人？”
    苏渊与许安颜对视一眼，既然他们能够误入此地，说不定相同航线上，也有人会误打误撞闯入其中。
    苏渊沉吟道：
    “我们进入这片空间的位置，已经不在灵域，而在鸿宇......我记得你说过，永阳之域在鸿域话语权很大，这样，你要不先变成赫普松的样子，若是有人，也能周旋一二？”
    许安颜点头。
    她通过源天笔破解禁制的时候就曾发现，那禁制还有自我修复能力。
    算算时间，就算只修复了一些皮毛，可若没有她这等秘纹造诣，想要强行攻破......没有星主级实力，是做不到的。
    唰！
    唰！
    就在两人商议结束后不久。
    两道人影掠来，停在了苏渊等人不远处，狐疑地打量了两人一番后，目光落在了那‘光阴慢’之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贪婪神色。
    ......
    ps：科目二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