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凡认真思考着,觉得衣食住行四个方面,还是食物更容易下手一些。
毕竟在古代的生活中,多数人都是片瓦遮身,简衣遮体,出行方面也不会讲究太多。
但无论贫穷富贵,只要是人,就有食物需求。
如果能制造出价格低廉,面向大众的美食,绝对不愁卖!
针对那些有钱人,就做些高端,奢侈的美食!双管齐下,更为妥当!
可食物种类繁多,需要细致考量,了解清楚雪月郡的市场。
“我能研究出很多美食,是这里不曾出现的。但定价,成本,都需要亲自调查才能知晓。”
“啪!”
陈不凡用手一拍额头,双目微闭,表情沮丧:
“马上就要成为梅家的上门女婿!做什么生意!这不是开玩笑吗?”
“遭了!我还是黄悦萱的贴身护卫呢!虽然没签下正式文书,但也不能置之不理。”
“我应该先去黄家一趟,抽空再回我的宅院。嗯......先去和阳兄告辞吧。”
陈不凡翻身下床,穿上黑白相间的简约长袍,又梳理了一下头发,这才走出屋内。
院内四四方方,北面和东面各建造着一排房屋,西面和南面则是院墙,各有一道拱门。
在中间宽敞的圆形场地上,罗天阳正身穿白色薄衫,手持一柄普通大刀,练习武艺。
“呼~”
“凡弟,醒的这么早,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日上三竿!哈哈哈~”
“咳咳,阳兄,昨日多谢你了!小弟可能是身体不适,下次有机会,定陪你畅饮百杯。”
“哈哈!”
罗天阳尬笑两声,戛然而止,没有继续接话,而是将手中大刀交给一旁的护卫。
陈不凡郁闷不已,他心里很清楚,昨晚那顿酒,实在是太丢人了。
“贤弟,先梳洗一番,待会尝尝我王府的餐食,合不合口味!”
两名侍女为罗天阳套上蓝色长袍,又有两人带着手布,水盆,向陈不凡走来。
“阳兄,洗漱过后我就先告辞了?改天,小弟再来郡王府叨扰!”
陈不凡感觉脸上有些油腻,也不客气,在旁边的石桌上洗漱起来。
清水扑面,侍女又在水盆中倒上绿色汁液,还带着清淡的药味。
洗漱完毕后,陈不凡感觉脸颊一阵清爽,舒适感却难如人意:
“这里应该没有香皂之类的东西?刚刚使用的,是某种药材汁液吧?难不成是皂荚?”
陈不凡用手布擦干,罗天阳笑着走到近前:
“你不吃饭,又要去哪里?陈家?梅家?我看贤弟,似乎是对入赘一事很看的开啊?”
罗天阳的眼神有些戏谑,虽然天朝也讲究男女平等,但谈婚论嫁方面,都是要明媒正娶的。
娶妻进门,护佑家庭,在外赚钱,是男方该尽的责任。女方只需操持好家业,无需担忧外面的事。
可若是男方上门,则代表此人无法承担责任,甚至还要仰仗女方生活,会被众人所藐视。
哪怕陈不凡入赘梅家,对方是十大美人之一,也无法改变这个基础观念。
罗天阳并不是嘲笑陈不凡,只是对他的洒脱和淡然,十分好奇。
“阳兄,就不要拿我打趣了!我要去的是黄家,别忘了,昨天我答应黄大小姐,要做贴身护卫的。”
陈不凡笑着摇头,将撸起的袖子扯下去。
罗天阳的眼神变得有些暧昧,继续出言调戏:
“兄弟,没想到啊!难不成你对那个黄悦萱,还有什么想法?”
“既然要入赘梅家,还去黄家干什么?继续当那个贴身护卫?”
罗天阳说的颇有道理,陈不凡认真思索一阵,也觉得不太妥当:
“既然如此,我还是要和黄家说一声再走。趁早过去,也代表有些诚意不是?”
“嗯......也好,虽然我对它们挺不喜欢,但这礼节还是要有。或者,我陪你一起?”
“这就不用了,我还是自己去吧。”
“好吧,有什么事,就来郡王府找我!”
“阳兄!多谢!”
“客气什么,走!”
罗天阳将陈不凡送出府门,这才与其挥手告别。
在郡王府的时候,陈不凡总觉得很不自然,如今走在大街上,心情也轻松了很多。
沿街行走一段时间,拐了几个弯,便来到黄府门口。
黄府的小门半开着,左右站着两名护卫。
陈不凡刚一上前,就有护卫认出了他:
“这不是昨天被梅家带走的陈护卫吗?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那个,我能直接进去吗?或者通禀一声,我想见下大小姐!”
护卫面带不屑,想了一会,还是转身走进府内。
没过多久,陈不凡便被带到一处小偏堂。
黄悦萱穿着淡绿长裙,在屋内翻看书籍。萍儿在一旁站立,时不时添着茶水。
陈不凡走进屋,憨笑着行礼:“大小姐,真是抱歉。昨天事情有些多,今日过来,向您赔个不是!这贴身护卫,我恐怕是没那福气做了。”
轻手合上书本,黄悦萱盯着他看了片刻,这才开口说: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额......”
陈不凡有些呆愣的挠着头,面带愧疚:
“黄大小姐,给您添麻烦了。事出有因,这份恩情,暂且记下!”
“那有什么恩情,举手之劳罢了。不凡,何必挂在心上,同在雪月郡,就当交个朋友。”
“朋友?”
陈不凡反问一句,语气有些诧异。
黄悦萱稳坐软椅,伸手在桌前摊开一张白纸,萍儿在旁研磨,看着她在纸上题字。
陈不凡站在稍远处,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
“陈某就是个落魄少爷,能与黄小姐成为朋友,荣幸至极。”
“今日来打个招呼,通禀一声,便不多打扰。有机会,在登门拜访。”
“公子慢走,萍儿,你去送一下。”
陈不凡行礼告退,匆忙离开黄府。
萍儿送客回来,神情略有疑惑:“大小姐,这陈不凡,真就是来道歉,并没有其他事......”
黑墨渗透白纸,游走间有种别样美感。
“看来,是父亲猜错了呢。入赘梅家,当真有趣。”
萍儿歪头看去,只见四方的白纸上,写着一个硕大的陈字:
“大小姐,您这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