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芸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颗糖，之后若无其事的接过，动作自然的撕开糖衣，把糖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算是默认了禾柠说的话。
“对了，你们异能者升级靠的是噬族的晶核，前面没有限制，但突破到七阶后，那些低阶晶核对你们就不起作用了。”
戚芸直接丢下一个重磅炸弹。
这个炸弹之前已经炸过禾柠她们一回了，所以这次被震到的，只有路寻三人。
姜星野直接从沙发上弹起身，“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起作用？”
“字面意思。”戚芸对待男士显然没有对待女士有耐心。
姜星野有些抓狂，“那我们岂不是升到七阶就到顶了？那排第六十三的林柔可都有八阶的实力啊。”
艾嫣嫣一把将人拉回沙发，并抬起双手，把他的脸掰向自己，“低阶丧尸的晶核没用，不还有高阶丧尸的吗？你个傻子。”
二人之间的距离被拉的很近，特别是脸与脸之间，大约只隔了一个拳头。
而艾嫣嫣从刚才开始便一直在喝果酒，零食也只捡果脯吃。
姜星野自然而然便被这股混杂着一丝酒味的果味所包围。
他觉得自己可能也醉了，不然为什么脸红红的，热热的？
见姜星野喉结滚动，呼吸也变得粗重，艾嫣嫣笑着拍了拍他的脸。
“这么多人在呢，别发......”
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星野捂住了嘴。
“呜呜！呜呜呜呜！”
【狗贼！松开老娘！】
姜星野转头，见众人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尴尬一笑，“喝醉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郁菲淡淡地瞥了姜星野一眼，禾柠直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偏头看向了船外。
路寻和贺晏舟虽低下了头，但明显是在憋笑。
只有戚芸直勾勾的看着二人，一脸的莫名其妙。
她继续道：“你们七阶后想继续往上升，最低也要六阶丧尸的晶核。”
“当然，好消息是，人族有限制，噬族自然也有，只不过他们要到八阶以后才会被规则限制。”
贺晏舟恍然大悟，“那些岛民说过，林柔不仅给他们提供食物，还提供晶核，她打的原来是这个主意。”
等那些异能者升到六阶，甚至七阶时，再杀人取核，以供自己升级。
怪不得戚芸之前会说，没宰猪是因为还没到宰猪的时候。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戚芸抬手指向郁菲，“是她最先发现的，我们也是做了实验才知道。”
这就要追溯到刚解决掉任冕的时候了。
那个时候，应该说郁菲在刚升到七阶的时候，其实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她想看看，七阶升到八阶需要多少晶核，可当她拿起晶核并吸收后，却发现自己的异能没有丝毫增长。
郁菲起初也没多想，毕竟那时候已经强到随手便能召唤风雪，这让她以为七阶便是上限。
之后在问戚芸关于噬族的消息时，她也问了这件事。
戚芸当时杀了毛毛和方晴，手上正好有异能者的晶核。
她尝试吸收毛毛的晶核，发现能正常吸收。
这一现象自然让禾柠她们产生了误会，那股能一直生存下去的信心产生裂缝便也不奇怪了。
不过后来嘛，当戚芸吸收任冕的晶核突破到八阶，并想继续吸收方晴的晶核时，发现也没了效果。
这才得出结论，原来双方都会被规则限制。
解释完这些后，戚芸接着道：“还有一事，噬族升到六阶后即使不吸血也不会死，它们只会逐渐虚弱，直到陷入沉睡。”
“之前嫣嫣提到过，低阶的噬是否会因为长期不进食而被硬生生耗死。”
“你们应该也发现了，在寒冬降临前，丧尸大多都是一阶，可现在呢？”
现在，一阶丧尸几乎已经看不到了，外面多是二阶，甚至三阶丧尸。
贺晏舟心里也有了答案，“低阶的噬并不靠异能者的晶核升阶，或是因为血液，又或是因为时间。”
“但无论因为什么，它们都会在耗死之前成长到六阶，我说的对吗？”
戚芸没说话。
但没说话往往就是默认的意思。
路寻拍了拍贺晏舟的肩，以示安慰，“往好处想，从另一方面来说，它们变强了，异能者升阶这件事也相对变得更容易了不是吗？”
见禾柠淡定自若，戚芸忍不住道：“禾柠，我记得你说过自己一定会赢，所以想到办法了吗？”
“当然。”言语间透露着绝对的自信。
戚芸挑了挑眉，“愿闻其详。”
禾柠道：“三十六计中，有一计叫擒贼先擒王。”
“擒到之后呢？杀了？”
“杀了王还会有新的王，不划算，我要精神控制它，等王成了傀儡，那些兵自然也就不足为惧。”
禾柠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戚芸因为她的风轻云淡有些微微发愣。
“王哪是这么好擒的？”
禾柠顺着她的话道：“是啊，王哪是这么好擒的。”
下一秒，她话锋一转，“但为了人类，我会做到。”
郁菲已经无声地站在了禾柠身后，而刚才还有些不太清醒的艾嫣嫣，眼里也早已没了醉意。
隐约间，戚芸仿佛从她们的身影中窥见了一缕微弱的光。
光虽被厚重的黑暗所包围，却依然不屈不挠的挣扎着，试图用尽所有力气撕开这片无边的夜幕。
戚芸下意识偏过头，想避开这缕有些刺眼的光。
谁知视线一转，又恰好落在了路寻他们身上。
三人神色坚定，但更多的是决绝，像是要倾尽所有为那缕光保驾护航。
哪怕结局不尽人意，他们似乎也做好了与黑暗同归于尽的准备。
恍惚间，戚芸听到了一阵轻微并短暂的心跳声。
好像不是她，又好像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