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声响起,佣人们聚中站在楼梯口看向上面,他们家小少爷的房间,面面相觑。
少爷又暴躁了。
“成天摔摔打打,像什么样子?”
宁父宁母走进来,就看到儿子站在地毯上,脚边是碎裂的瓷器,有几片划伤了脚,渗出丝丝鲜血。
宁母心疼的走过去抱住儿子,至于宁父,则是不满的看着宁柠。
“一点儿小事就沉不住气,只知道发脾气,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混账。”
宁父想起那日和他对峙,连他都有些招架不住的少年,心生向往,若那是他的儿子就好了,一定会带领宁家更上一层楼的,只可惜...
他再看宁柠,眼中厌恶更浓。
“不过是个男人而已,自己没本事,拿捏不住人家,只知道在家里发脾气,你还不如前几年呢,自己不成,干脆就趁早放弃,省的耽误时间。”
宁父说完一甩手,转身走出去。
“妈,你看到没,爸他变了,他在讨厌我,为什么?妈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傻孩子,瞎说什么,你爸只是因为公司,最近心情不好,他怎么会讨厌你呢,你可是他的儿子,可别让你爸听到,他该难过了。”
宁母抱着儿子,皱紧眉头,她其实最近也觉得他不对劲儿,只是一时察觉不出来。
“真的吗?”宁柠不太相信,他向来最会察言观色了,父亲对他的反应不似作假。
“当然是真的,你也别多想,也别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情,妈妈该心疼了。”
“可是...”
宁柠抱紧宁母,嚎啕大哭。
“可是我要失去裴哥哥了,妈,怎么办?我不能失去他,失去他我会死的。”
宁母蹙眉,“怎么会?那药你不是一直在用吗?为什么会失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对,是那个贱人,一定是他...”
宁柠哭哭唧唧,将那天晚上ktv的事情说了出来,听到自己的儿子被欺负成这样,宁母当即暴怒,抱紧儿子轻声安抚。
“放心,妈一定帮你,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的,敢欺负我的儿子。”
“妈,还是你对我最好。”
“我是你妈,我不对你好对谁好,这世间任何人可以背叛你,唯独父母是不会的。”
“嗯。”
“所以,一会儿给你爸道个歉,知道不?”
“知道,我也后悔呢。”
门外,宁父靠在墙上,听着母子的谈话,眼中复杂一闪而逝,扭头去了书房。
...
正如林酒说的,宁母再次找上了白展,交易了药剂,至于是不是原本的药剂着就不好说了。
而很快,娱乐头条号爆料了一出豪门大戏。
豪门小少爷为爱追霸总,下毒报复其白月光,致白月光肾衰竭,霸总为救白月光,掏心掏肺。
幸亏热心群众举报,警方捣毁霸总私设窝点,救出被囚受害者。
此事一经问世,谁看了不得大喊一声,小说照进现实。
彼时,林酒正坐在医院,对面便是其中一位主人公,正神情呆滞,像是被吓傻了一般。
“啧,真傻了?”
宁柠不说话,抱着双腿,盯着被子,晃晃悠悠。
“本来还想告诉你一件好事呢,可惜,你听不懂,算了...”
林酒站起来拍拍衣服,转身准备走,只是没走几步又突然返回,重新坐下。
“虽然傻,但也不能剥夺你的权利。”
林酒停顿了一下,继续开口,那调调十分欠揍。
“首先要恭喜你,你不会被判刑,当然不是因为你傻了,哦,不对,这还是有点原因的,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 因为你杀人未遂,而对方签具了谅解书...”
病床上的宁柠表情些微有了变化,又很快恢复,林酒仿佛没看见,继续开口。
“还有啊,于晋铭的身体根本没有任何问题,你妈给你的毒药也不是真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晃悠的宁柠终于停下了,只是依旧没有看林酒。
“因为那就是个骗子...对,就是你想的那个人,白展,他是个骗子,是不是不愿意相信?明明他给的药剂是真的,为什么我又说他是骗子呢?那他到底有什么阴谋?”
宁柠手在颤抖,林酒挑眉,可见他是要忍不住了。
“那药剂我们化验过了,里面有很强的致幻成分,通俗点儿举例,使用过后,你看到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都是假的,包括与你恩爱的裴乾,他...”
“闭嘴,你闭嘴,你闭嘴!!!”
宁柠捞起枕头砸向林酒,被一旁的迟侍卫拦截,丢到一边。
“啧,我还以为你真能坚持住呢,还是高估你了。”
“滚,滚出去。”
“啊?这不好吧,地上挺脏的。”林酒说着嫌弃的看着地面,vip病房的配置,地面都能照出林酒的脸,就这他还嫌弃上了。
“宁柠,如果我是你,哦,不对,我可不想是你...”林酒呸呸呸三声,嫌弃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我要是被人阴,我不会坐以待毙,无能狂怒,而是好好想想,这背后的人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最后报复回去。”
宁柠逐渐冷静,眼泪说来就来,真应了那句,绿茶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我都不知道是谁,我能怎么做。”
“你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吗?”
“什么意思?”
“你好好想想吧,只要静下心来,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对了,建议你从现在开始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
林酒起身,塞过去一粒药。
“这是解那致幻药剂的解药,不过提醒一句,如果你还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的话,最好不要吃,因为你会看到自己无法接受的东西,想好了可以联系我,当然,如果你还有命活的话。”
说完,拍拍宁柠的肩膀,转身离开,门外,是唐广一行人。
“怎么样?他同意了?”
“没有,不过也快了。”
“可...他能行吗?”
唐广从窗户那儿瞥了眼宁柠,有些迟疑,不是他不相信林酒,而是他不相信宁柠,一个弱鸡似的小少爷,就知道哭,还能有那本事?
“行,一定非常行,一个自私的人,为了活下去,他能把自己的潜能发挥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