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霍锦瞳孔一颤,连痛苦都忘记了。
“你...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你,你没想让我活着。”他早该想到,这家伙做什么都爱留后手,如今这撕破脸皮的速度,分明是打定让我有来无回的。
他呵呵笑了两声,强打起精神爬起来,这会冷静下来,也终于后悔自己沉不住气,不过他向来能屈能伸,直接一个滑跪。
“爸爸,儿子跟你开玩笑的,都怪那林酒挑拨离间,说我不是你亲生的,我头脑一热就来质疑,现在想想我太不应该了,爸爸,你原谅儿子吧。”
“呵,你瞅瞅你那点儿出息,早知如此还不如选你哥哥。”
“是是是,儿子还差点要求,日后一定努力,让爸爸满意,今天这天色这么晚了,儿子就不打扰爸爸休息了。”
他转身拉开门就要跑,谁知没走两步,一脚正中心口,人还没反应过来呢,便飞回到屋子里,砸在墙面,翻滚到床榻上,最后落在地面,又翻滚几下才停止,一口鲜血喷出,他捂着胸口,痛苦的发出嗬嗬声。
“来都来了,这么快走干嘛?是不想见到我吗?”
穿着风凉的红衣女子扭着小蛮腰走进来,手上一把红色羽毛扇,衬得皮肤更加白皙。
“魅女?你怎么回来了?”
“不欢迎我啊?怎么说你也算是我曾经的主人呢,你的心好冰冷哦...”
魅女蹲下,捏住霍锦的下巴,修长的指甲嵌入皮肤,疼的霍锦直抽气。
“啧啧啧,我的好主人呦~都说纵欲过度要不得呢~瞧瞧,以前多么好看的一张脸,这会儿都没眼看。”
“魅,魅女,我怎么说也是你的主人,你要背叛我?”
魅女挑眉,手上松开,就在霍锦以为她心软时,魅女站起来一脚踩在霍锦后背上。
“主人?你算个屁啊,我不过是听命行事,去你那儿盯着你的,我一想到为了不影响主人大业,与你虚与委蛇,甚至要忍受你这根烂黄瓜,你知道我多想杀了你吗?”
魅女将霍锦踢翻过来,对着他的小二就是一脚,并伴随着霍锦痛苦的哀嚎,她老早就想这么做,今日终于圆梦了。
“快点解决,不要耽误我正事。”
“是。”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霍锦突然大笑不止,他早该料到的,也许从那个雨夜的违逆,他的结局就注定了。
“笑个屁。”
魅女对着霍锦的腹部就是一脚,登时口鼻冒出鲜血,血流涌注。
“嗬嗬...御...书,你不...”
话还没说完,只听噗呲一声,魅女长长的指甲穿透霍锦心脏,挖出他的心脏。
“呃...”霍锦瞳孔大睁,带着满眼的不可置信,再次嗬嗬几声便没了呼吸。
而远在调查局的禁闭室内,大蛇突然嘶嘶嘶吐着信子,来回攀爬,浑身冒着血红的光,不知过了多久才蜷缩成一团,安静下来。
魅女正要搜寻记忆,谁知霍锦突然自燃,青色的火焰瞬间吞噬霍锦,连骨灰都没留下,烧的干干净净。
“这怎么会?”
玄真终于睁开眼睛,看着霍锦这一手,忍不住磨牙。
“好,非常好,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好徒弟,倒是给我留了一手。”
“那咱们要怎么办?”
玄真皱起眉头,许久也没说话。
“主人?”
“你先下山,最近风声紧,都藏好了,等我消息。”
“是。”
魅女转身,带着一高一矮的两个长得很抱歉的妖离开,许久以后,一切恢复平静。
“还要看多久?”
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身影,玄真原本冷漠的表情立刻变得温和。
...
另一边,林酒赶到调查局时,大蛇已经变回人形,坐在地上,神情麻木。
“你?霍锦?”
大蛇,哦,不,是霍锦抬起眼皮看了林酒一眼,再度收敛。
“怎个意思?”这他们还没钓鱼执法那,这大哥就水灵灵的进来了?
“我与青崎扭转了灵魂,他代我去死,我代他来蹲局子。”
“这代价不小吧?”
霍锦点点头,这种逆天而为的咒术,烈火焚身都算轻的。
“所以,这是和你那个假爹闹掰了?他还要杀你?”
林酒摇头,莽还是你莽啊。
“我这都做好瓮了,就等你这鳖爬进去呢,结果可好,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可惜我强哥,证明不了自己只能做实自己不行喽。”
霍锦低着头,不理会林酒的讽刺,全然没了最开始吱哇乱叫的活力,当然,即便如此,也依旧存在肾虚的问题。
“当年我被接到山上,他告诉我,他是我亲爹,是妈妈去信给他,让他找到我,把我带离仇人身边,他说他会好好教导我,让我有朝一日可以亲自为妈妈报仇,他说的情真意切,到那段时甚至还哭了,呵,他特么怎么那么能装呢?”
“我按照他的要求受尽磨难,终于学有所成,下山后也按照计划,弄死了仇人,后来又返回妈妈的国家,替他培养妖仆,积蓄力量,可很快一切都变了,他对我越来越不满,处处找麻烦,还用我那个大哥做对比,一气之下我杀了大哥,他才闭嘴,也许正是因为那次脱离他掌控的举动,才让他对我起杀心吧?可是,我从来没想过,他不是我亲爹...”
霍锦突然停顿,看向林酒,“你是怎么知道,他不是亲爹的?”
“啊?”林酒有些懵圈,不是讲故事吗?怎么突然变成问答了?
“徐朝,也就是那只和你打起来的小狐狸,你看到他没什么感觉吗?”
霍锦蹙眉,仔细回忆那天的事,随即摇摇头,“没有。”
“那就对了。”
“什么意思?”
“如果那人是你亲爹,你们就应该是兄弟。”
霍锦沉思一瞬后恍然大悟,是啊,要是兄弟能感应到彼此血脉联系的。
“确定他是亲的?”
林酒点头。
“他跟我说,他有很多养子...”
“有可能是亲生的,光我自己就遇到过好几个。”
霍锦捂住脸,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心态,许久才重新面对。
“那我亲爹呢?他...”
“我让你见个人吧。”
林酒走出去,不一会儿带这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