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叙字字诛心,听得刘华低下了高傲的脑袋,不敢直视袁叙那凌厉的目光。
最后袁叙发出终极拷问道:“董卓的保证,你自己相信吗?”
相信吗?
袁叙这一质问,彻底击破了刘华的心理防线。
刘华她相信董卓的保证吗?
她当然不信!
但是刘华她没得选,李儒用刘华一家老小以及她二妹颍阴公主刘坚作为人质,威胁她。
刘华只能被迫答应李儒,同时刘华也自我麻痹,抱着侥幸的心理安慰自己,董卓是会遵守承诺的。
现在面对袁叙的质问,刘华神情开始恍惚起来。
突然刘华感觉浑身无力,双腿一软,直接一个屈膝,以“鸭子坐”的形式一屁股瘫坐在地板上,满脸的不知所措。
由于两人距离十分近,导致刘华的脑袋十分靠近袁叙的大腿根,这让袁叙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地上的刘华,脑海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不可描述的画面,顿时咽了一口口水。
而这时的刘华对于袁叙脑海中的画面似乎不知情,微微张了张朱唇,欲言又止。
良久之后,刘华暗叹一口气,最终选择了坦白一切,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全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袁叙。
但是袁叙听后刘华的话,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因为从刘华嘴中他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按照刘华所说,李儒只告诉她,到了襄阳后就大张旗鼓地表明刘修的身份,让襄阳城,乃至荆州的人知道刘修这个大汉公主来袁叙这里了。
然后只要刘华和刘修在襄阳城待上一阵子,然后李儒会派人找机会把刘华和刘修带回长安来。
就这么简单,刘华的任务就完成了。
末了,刘华依旧没有起身,还是坐在地上,抬起来脑袋,一脸苦苦哀求袁叙道:“这件事,一定不能让慕儿她们知道,你一定要替我保密。”
“我求你了。”
只是还没等袁叙开口答应,刘修的声音就从房间外面传来。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
留下这句话后,刘修脸色冰冷地看了刘华一眼,便独立转身离开。
而刘慕也是神色复杂地看了刘华一眼,动了动嘴唇,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漠然地转身离开了。
刘华抓住袁叙的手,豁然起身,刚想说话,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同样也只是轻轻张了张嘴,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失落地看着刘修和刘慕离开的背影。
随后刘华又是身体一阵乏力,又要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时,袁叙及时伸手扶住她。
刘华先是感激地看了袁叙,随即神情变得十分落寂。
刘华没有要去追刘修和刘慕的意思,因为她不知道追上去以后该怎么解释,同时她也不知道现在该如何面对已经知道这件事的刘慕和刘修。
袁叙望着目光呆滞的刘华,轻声地说道:“我让人再安排一个院子给你一人居住吧,这样你就不用面对刘慕和刘修她们了。”
刘华平静地抬起头,柔声地拒绝道:“不用了,我还是住在这里,我要找机会跟她们两个解释清楚这一切。”
袁叙思考了一下,便点头同意了,并当着刘华的面,对身边的卅六吩咐道:“让丫鬟们回来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以后就不要在惩罚她了。”
卅六应声回答道:“诺,属下明白了。”
袁叙让女卫扶刘华回房间休息。
等刘华离开后,袁叙冷声道:“对刘华的监视继续执行,全天都盯着她。老样子还是不能放她们出去。”
卅六抱拳道:“请主公放心!”
虽然刘华刚才坦白了一切,但是刘华说的是真是假,袁叙根本就无从查证。
以防万一是必须的,所以继续二十四小时监视刘华还是必要的。
袁叙离开公主们的小院后,抬头眺望着长安方向,心中暗道:“好你个李儒,竟然敢如此算计我!”
“这件事,我袁叙不用就这么算了!”
“你等着吧!董卓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
……
李儒全部计划是:等刘修从襄阳回到长安后,就可以用刘修的清白之躯来威胁袁叙。
如果袁叙不愿意合作的话,李儒就可以造谣刘修到襄阳后,被袁叙给玷污了,最后刘修拼死逃回了长安。
虽然这个谣言不足以让人信服,但是要是再加上阳安公主刘华的作证下,那么袁叙会背上这一口大锅的概率就大大提升了。
刘慕和刘修是姑侄关系,袁叙是要娶刘慕,这个却和刘修有染,而且还是袁叙强迫刘修的。
这个谣言要是传了出去,对袁叙的声望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李儒知道世家子弟都十分看重声望,尤其袁叙还是顶级世家的出身,就更不可能例外,所以李儒觉得可以用这个计划来拿捏袁叙。
……
关中,长安
这一日,董卓还是跟往常一样享乐,每天都是准时准点在太师府里悠闲自在地欣赏着大厅中衣不蔽体的舞姬们翩翩起舞。
那曼妙的身姿,俏丽的脸蛋,若隐若现的诱惑,让董卓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而就在这时,李儒急促的脚步声打破董卓今天惬意的时光。
等那些舞姬纷纷离场退下之后,李儒这才焦急地汇报道:“主公,河东郡的白波贼郭太、杨奉等人联合河内太守张扬内外夹击一起攻打河东郡,河东郡现在的情况的不太乐观。”
听到这话,董卓眉头微微一皱,但也只是微微一皱。
在董卓眼中,白波军、河内军不足为虑。
紧接着李儒继续说道:“原本低调的南阳的冯芳突然一反常态,开始向河南郡方面集结大量的兵马,并且有大批的粮草同时也向那里运去,恐怕这次来者不善啊。”
河南郡本来是叫河南尹的,但董卓迁都到长安之后,长安所在的地方是京兆尹,所以河南尹就被改为了河南郡。
听到这里,董卓的眉头又皱紧了一分,但也只是一分。
在董卓眼里,多加一个南阳军,压力是大了一点点的,但不至于让他过度紧张,还是在不足为虑的阶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