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长安城中发生秘密异动的时候,袁叙这边没有花过多的时间整顿兵马,就马不停蹄地继续率大军向长安城进发,希望能够抢先一步攻入长安城,抢夺刘协。
因为根据贾诩回襄阳城前的讲述,长安城的西凉军先是兵分三路,分别对抗袁叙、马腾和韩遂、田丰的三路大军。
此刻在长安城中的西凉士兵已经不是很多了。
而后面,马腾和韩遂又大获全胜,王方向长安的李傕和郭汜求援,郭汜等人带了一支兵马前去盩厔山大营增援王方,抗击马腾和韩遂的大军。
如此一来,此时此刻的长安城中的西凉士兵又是锐减了不少。
现在李傕手上西凉士兵如果只是维持长安城中的治安以及震慑朝中的百官公卿那还是足够的。
但是如果面对袁叙数万大军,一起四面的进攻长安城的话,西凉军兵力就见肘了,根本就无力防守偌大的长安城;而且长安城中肯定是有积极响应袁叙的官员和士族。
那么这样一来,李傕肯定守不住长安城。
袁叙的想法是很好的,但是当袁叙的大军刚刚赶到蓝田一带的时候,就遭到了樊稠带兵拼死地阻击。
长安城已经近在咫尺了,面对樊稠这头拦路虎,袁叙没有似乎犹豫,立刻挥军上前,力求用最短的时间突破樊稠的防线。
樊稠想要拖延时间,给李傕和赵岑实施转移计划;而袁叙想要抢先进入长安城,挟天子以令诸侯。
于是乎,双方就在蓝田一带发生了激烈的交战。
荆州军这边兵多将广,而且装备精良。
张辽、典韦、许褚、邢道荣、张汛、蔡和一众战将齐出;而樊稠这边相对袁叙这边算得上是兵少将寡,被打得连连后撤,这一路上也战死了不少的西凉士兵。
袁叙很快就察觉到了这个情况,心中反而疑惑了起来。
于是在休战的时候,袁叙立刻召集了荀攸、刘晔、张辽等一众文臣武将,问道:“公达,子扬你们不觉得西凉军的行动有所反常吗?”
荀攸点头附和道:“西凉军的行为的确是有所反常。”
“按理说,我军兵力人数已经远远多于现在长安城的西凉军,可是这个时候,他们偏偏放弃长安高大坚固的城墙,反而选择在蓝田一带,和我们在这里短兵相接。”
“如此一来,没有了长安城墙的优势,西凉军的伤亡就会大幅度的增加。”
“如果西凉军在这里都拼光了,到时候长安城岂不是无兵可守了。这就是攸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袁叙点了点头,荀攸所说正是他心中所想的。
西凉军占据着长安城,如果坚守不出的话,荆州军为了抢在马腾和韩遂之前,能够第一个攻入长安城,只能选择强攻,那么西凉军和荆州军伤亡的比例应该是一比多。
但是现在西凉军和荆州军在蓝田这边平原交战,西凉军和荆州军的比例就不可能有长安城那样一比多的伤亡比例。
原本袁叙只以为李傕等人是怕长安城中被围住,所以才能樊稠在蓝田防守,为长安城重新铸一道新的防线。
可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樊稠好像并不是铸造一道新的防线,而是丝毫不关心手下士兵的性命跟袁叙在这里血拼,将荆州军拖在这里。
袁叙、荀攸等人观察了一下帅帐之中的司隶地区的地图,纷纷沉思了起来。
现在三路大军进攻长安,马腾和韩遂在右扶风;田丰在弘农郡;加上袁叙的荆州军,等于是三面包围了西凉军。
现在除去长安城所在的京兆尹之后,只剩下一个左冯翊可以让西凉军作为最后后路了。
可是就算李傕等人退到了左冯翊,也一样会继续被三路大军追击,不过只是垂死挣扎罢了,并不能绝境翻盘。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想到这里,袁叙面呈严肃之色,郑重地下令道:“三日之内,我军要不惜一切代价击溃蓝田一带的西凉军!”
张辽、邢道荣等武将纷纷抱拳,朗声道:“诺!”
武将们纷纷退了下去,准备下一场战斗。
转眼之间大帐中,只剩下袁叙和他的谋士团。
袁叙原本以为自己一手抹书离间计,成功地拿下了上雒城,解决北上长安城最大的障碍。
没想到又在蓝田一带受阻了。
谋士团之一的刘晔沉吟半晌,细想再三后说道:“主公,现在董卓已死,李傕等人远在关中许久,在西凉方面的影响力已经远不如在马腾和韩遂等人,所以从左冯翊绕路返回西凉肯定不是李傕等人最佳的选择。”
“所以,依属下的愚见认为这只是李傕等人临死前的反扑罢了,主公不必太多忧虑。”
“主要现在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拿下蓝田的西凉军,然后挥师长安城,把天子迎到襄阳去。”
刘晔的分析有着安抚众人的意思,但也有一定道理。
荀攸、袁涣也缓缓点头。
袁叙虽然也点头了,但是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最后袁叙写了一封信给正在返回襄阳的贾诩,问问他,长安城中还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任谁也想不到远在千里之外冀州的袁绍,居然只是派了一个无足轻重的赵岑插手长安这件事。
……
蓝田的战斗仍在继续中,袁叙将六万的荆州士兵分成数路,让荆州众将各带一路兵马,采用车轮战的方式对樊稠所部发起了猛烈地进攻。
面对张辽、典韦等战将舍生忘死地厮杀,荆州士兵一往无前地冲杀,樊稠所部开始出现要顶不住的架势。
荆州军在袁叙下令之后的第两天中午的时候,就以雷霆之势击溃了樊稠的部众,冲破了蓝田防线。
樊稠见势不妙,并没有死战到底,而是早有准备地,迅速带领数百的残兵败将仓皇而逃。
只是樊稠并不是往长安城的方向撤退,反而是一钻进山间小路,最后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