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慧走近边月,温柔的道:“姑娘,你跟你家人说清楚,你和陆遥川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你被牵连受伤,我们家人会负担你的医药费,直到你彻底健康!”
边月眼神飘忽,最后低下头,不敢直视陈文慧!
陈文慧蹲下身子,眼神温柔:“姑娘,强扭的瓜不甜,你们又没有感情,非逼着你们俩结婚,要是成了一对怨偶,白白耽误彼此的时间,对你们都不好!”
边月咬着嘴唇,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她都这样了,明明就是受他们的牵连,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她!
她只是普普通通的家庭出身,父母都是小县城下岗工人,后来,自己做点小生意,虽不愁吃喝,但是,给哥哥买了房子,付了首付,也就没有多少存款了!
幸亏她争气,从小到大都品学兼优,考上大学,狠狠的在亲戚圈为父母争了一口气!
谁能想到她竟然会受这么重的伤,再回到学校,光身体这一项就不达标,她还能有什么前途!
如果用这一切换取跟陆遥川在一起,她觉得也值了,她不明白,她为他受这么重的伤,他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她呢!
还有,医生已经说过了,她慢慢的就能恢复正常,她又不是一直这样!
边月妈妈看她哭了,着急的道,“小月,你别哭啊,我知道你委屈,你放心,这个世界总有说理的地方!”
陆遥川冷眼旁观,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能考上他们学校的女生,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他一直觉得边月是优秀大气的女孩子,他不想把她想的过于卑劣,可她为什么非要纵容家人逼着他们结婚!
结婚是多么神圣的事,她怎么可能为了让他负担莫须有的责任,而跟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结婚呢?
这样的婚姻能长久吗?
他也看着边月躲避的眼神,几乎可以肯定这一出闹剧是她的意思!
他盯着她的眼睛,冷声问:“边月同学,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同学,平时,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你为什么要纵容你的家人一次次的闹事?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难道以为用这种方式可以道德绑架我吗?可以让我妥协吗?”
边月闻言,泪流满面,她也不想,可她现在这个情况,能怎么办?
如果她恢复不了健康正常的身体,她的父母根本负担不起她的医疗费,陆遥川家里虽说负担,可他们家能负担多久?
最主要的是,她喜欢陆遥川,也许这是唯一能跟他在一起的机会,她不想放弃!
她也知道自己卑劣了,可她怎么办?
她不敢看陆遥川的眼,默默的垂下眼眸!
“边月同学,麻烦你给我一个回复!”陆遥川冷声道!
边月只默默的流眼泪,没有一丝表情!
“你干嘛?”边月妈妈推了一下陆遥川,厉声骂道:“欺负我家月月不能说话是吧,你看看她,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让你害成什么样了,你怎么忍心的,良心让狗给吃了?”
陆遥川被边月妈妈推的倒退了两步的陈文慧吓坏了,连忙挡在陆遥川身前!
她气的不行:“你说话就说话,动手干嘛?”
“谁动手了?”边月妈妈不承认,大声否认着!
陆遥川也被她推的吓了一跳,他稳稳心神,“阿姨,有理不在声高,我说了,我们家会负担她的医药费,其他的要求,我不可能答应!如果你们家人再有下次,只要闹,我就会报警,而且,以后她的医药费,我家不会再负担,如果不服,你们就去告我!走吧,妈妈!”
边月妈妈闻言,气的发抖,怎么就有这么不讲理的家,怎么有这么不讲理的人!
女儿一出事,立刻把自己撇到一边,如果不是女儿愿意,身体又受了伤,她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竟然还敢拿医药费威胁她们,这就是书香门第的教养?
陈文慧推着陆遥川回去!
边月妈妈看他们母子冷漠傲气的样子,一时气不打一处来,她的女儿怎么办?
她想也没想,上前狠狠的推了陈文慧一把!
陈文慧推着陆遥川,正好走到阶梯前,中间是阶梯,两边是斜坡,方便轮椅上下!
陈文慧根本没有防备,她被边月妈妈推的往前冲了一大步,一个趔趄摔倒在第一节阶梯上幸亏阶梯很宽,她没有滚下去!
可是陆遥川被她的那股冲击力推的远远的,轮椅顺着阶梯往下冲去!
一切都发生在顷刻间,陆遥川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算反应过来,他的腿也不方便行动!
如果他没受伤,他完全可以跳下来!可他受伤了,腿部不受力,他的胳膊有力,就使劲按刹车刹住轮椅!
也可能是他刹车太急,也可能是阶梯的问题,轮椅翻车了,陆遥川从轮椅上摔了下来,在阶梯上滚了几圈,才停在平地上!
“小川!”陈文慧撕心裂肺的叫道!
她踉跄的跑下去,把陆遥川扶起来:“小川,你怎么样?”
陆遥川被摔的疼的一阵阵发晕,头上,后背冒出一身冷汗,他的声音都在打哆嗦:“妈,快!叫医生!”
陆遥川感觉他的腿二次受伤了!
医生当时嘱咐过,一定要好好的休养,再受伤,这腿就难好了!
边月跟她妈妈吓得定在那里,她推的时候,没看到那儿有台阶?
边月妈妈颤声问,“小月啊,你说,小陆应该没事,对吧?也没几节台阶!”
边月看她妈一眼,心里又害怕又担心,害怕陆遥川再次受伤,担心她的医药费没了着落!
医护人员很快把陆遥川推走急救!
陈文慧坐在门口,不停的发抖,为什么要他的孩子受伤,为什么受伤的不是她,她都四十多岁了,人生也过了一半了,而他的孩子人生才刚刚开始,为何让他遭受这些?
她闭眼祈祷,一定要让孩子好好的,她宁愿少活十年!
“陆遥川家人,他的腿二次受伤,要尽快做手术!”
陈文慧闻言眼睛一黑,她抓住椅背,稳稳心神,哑声道:“好!”接着想到他的主治医生,“医生,还是他的主治医生给他做手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