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李羽豹厉声,一把抓住并没有停下脚步的薄厚,薄厚使劲挣扎,李羽豹双手使劲:“你个懦夫又想逃避吗?是不是想去国外啊!我不知道你的眼里这个社会是什么样子?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难道看不见哪些沉睡的人需要我们唤醒吗!”
薄厚挣不脱李羽豹的手:“只想做自己的事情,去国外也是为了增加知识,将来为国家做贡献,我要发明出没有的东西”
李羽豹更加用劲抓住薄厚:“这里不能发明吗?师傅领进门,大学难道没有把你带上路吗?”
薄厚感觉无法与这种人沟通:“学习最先进的知识,才能知道那些东西没有发明出来,才知道朝那个方向努力使劲呀!开拓视野增加见识,不然坐井观天搞出个东西以为前无古人,与你讲这些做什么,你又不懂这些事情,再见”用力想挣开李羽豹的束缚
“听我说完再走”薄厚的力量比前一段时间又有所增强?李羽豹有抓不住的感觉,等到薄厚安静下来:“你的家乡,穷人是怎么生活的呀?学校的时候是怎么生活的呢?你可以看不见,可以逃避躲开,但是”李羽豹怒目圆睁,厉声:“如果你连这件事都做不好做不来,还想发明出来前无古人的东西!哼,笑话”狠狠瞪眼,挥挥手打断面红耳赤想争辩的薄厚:“你不是做不好做不来,你只是私心太重了,只想自己做什么要什么,从来没有想过要为别人做点什么,为人民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李羽豹不是土生土长的山里人吗?薄厚上下瞅瞅李羽豹:“你要为天下的穷人讨公道?”
“不敢”李羽豹放开抓薄厚的手:“只想为通山的百姓做点事情”
薄厚:“你的思想不像山里人”
“呵呵”李羽豹笑了笑:“天运公司在汉口举办学习班,哥哥去深造了一下,改造了思想”
薄厚:“公司还管这些事情?”
李羽豹:“管呀,公司头头都是心怀天下的人,真正想为百姓做点实事的人,别扯远了哦,下面的事情等着你处理嘞,纪灵让我带话给你,完成火药的事情就可以了,公司为你办理出国所有手续,以及留学的所有费用,回国以后公司安排工作,不过你今天做的事情!我临时决定,薄厚为了通山百姓能够很好地生活,自愿卧底保安团,以后由李羽豹直接联系薄厚,代号?嗯嗯”翻着眼睛望着屋梁
明明是团体组织硬说成公司:“不好意思,绝对不加入任何组织”
“切”李羽豹被打断思路:“谁求你加?什么是组织?”
薄厚斩钉截铁:“所有党派组织都不加,这是个人的原则问题,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改变”
李羽豹好笑模样白了薄厚一眼:“据我所知,顾团长已经为你办理好了党员证”怪模怪样举手敬礼:“薄厚,国民党预备党员,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三十日正式申请加入国民党,介绍人,顾熊,廖林宣”
“我我我”薄厚说不出话了,感觉脑子一片混乱:“草”
“别吃草也别鹅了”李羽豹向楼下挥手:“洗脸比洗澡时间还长,快下去吧,不然一会儿雁儿妹妹又要怀疑你找小妖精了”推薄厚下楼:“快走,代号想好了在说”
薄厚脚下像踩棉花,整个人有点云山雾罩:“夜奔”
李羽豹连连点头:“嗯嗯,这个代号不错,你叫夜,因为搞地下工作搞情报嘛,我叫奔,合起来代号,夜奔”
薄厚已经被李羽豹推到楼梯口
李羽豹:“有情况可以交给六儿”
本来脚下还有点儿迟疑,忽然就地下突然就有了代号!不过六儿不会害亲哥,下楼出门重新跟上队伍,远远地看见沈如在李莹雁耳边说悄悄话,同时发现箩筐多了几个,一直在前面没有发现什么时候增加了箩筐,箩筐里堆满了一盘盘的鞭炮
李莹雁拉薄厚退后两步,瞪了跟着的沈如一眼,沈如撇撇嘴走前几步看着刁大山收债,李莹雁把小嘴伸到薄厚耳边:“豹子哥怎么说?”
原来李莹雁知道!低声:“没事,一切他搞定”
“搞个屁定,还不是要本小姐出马,我去回龙山住几天,走了”李莹雁向后走出一步,转回来瞄了沈如一眼,俯耳:“小心点姓沈的”
薄厚瞄了沈如一眼,李羽飞也提醒过小心沈如:“你是说他很厉害?”
李莹雁点点头:“可能有些富家子的毛病”快步离开
薄厚命令收摊,明天再说
众人并没有异议,东西不少快装不下了,斩获颇丰而且临近傍晚
大队人马回镇公所,坝子里和周围能站人的地方全部挤满了人,等着看九通公司的烟花还有龙将在这里开始,九通公司两层楼房子上下很多壮汉在摆弄十几米的竹竿,挂上一万响的鞭炮缠在竹竿上调整长短,嘈杂人声繁忙的景象
薄厚带领的人马如消声器一般,人群只敢窃窃私语,刚进镇公所,吴哥的家人来交钱捞人,扭曲的臂膀不用明天只需要再过几个小时就废了
正堂前面天井里刁大山一阵忙碌,大家熟门熟路很快搞定,刁大山并没有请示薄长官,直接发给无赖们一人一个大洋,一斤腊肉,切腊肉上秤一丝不苟显然平时没有少干这种事,按规矩办事既效率又公平!无赖们细皮嫩肉不事生产靠这个生活
刁大山抱着帐本进正堂,眉宇之间有高兴也有一点点复杂情绪,从来没有这么顺利过,看来杀过人压制力要强得多,帐本放在桌子上,指了指门后,张龙刘虎把一个箩筐放在门背后,自觉退出正堂守在门口,刁大山往桌子放了三摞大洋,很有技巧,一摞十个大洋整数,一摞十几个,一摞三十几个,分脏的时候到了:“长官”指了指箩筐,竖起大拇指,指了指屋顶:“这些是上面的钱和交镇长的钱”向桌上的大洋摊手:“这些是咱们的辛苦钱,您看”
刁大山已经分配好了,薄厚不动声色淡淡地点点头
刁大山拿起十个大洋那摞钱,叫张龙刘虎进来,一人五个大洋,俩人点头哈腰谢谢长官,刁大山等俩人出去以后,三根手指夹住十几个大洋那摞钱看着薄厚
薄厚还是平淡样点点头
刁大山收好钱:“长官,外面还有不少东西,鞭炮晚上放了,腌货留着长官们吃也可以当礼品赠送,山里拿得出手的东西,味道不错哟”
薄厚:“给上面的那些钱,你办”
“是是是,放心吧”多少年的事儿还用你个小兔崽子说!刁大山转身离开
薄厚还是面无表情:“首饰留下”
刁大山没有听见,自顾自抬腿跨门槛
“啪”沈如重重地拍桌子,情绪激动了喜欢用拍桌子来表达:“老帮菜,听不见长官的话吗!”
刁大山被沈如拍桌子的声音吓得身体向下挫了挫,转过身指着自己的鼻子,莫名其妙:“叫我吗?什么事?”
“嘿”沈如被气乐了!这么明显的事情竟然敢当面不认账!掏出小手枪拍在桌子上:“信不信,哥哥一枪干掉你,说是走火!”
刁大山弯曲膝盖被沈如吓得腿发软,哭丧着脸:“刚才没听清楚长官说什么嘛,真的,如果有假,刁某愿被雷劈火烧”
薄厚:“首饰”
刁大山恍然大悟!掏出杂货店老板娘的首饰放桌上:“这种不值钱的玩意,呵呵不好意思忘记了”看看俩位长官:“要不我两,五个大洋拿回去哄一哄堂客?”俩位长官没有一点反应,悻悻地出门离去
薄厚收起首饰向大洋指了指:“沈哥请”
沈如摆摆手,收起手枪向门外走:“找文哥去了,明天见”潇洒而去不带走一点东西
晚上八点,两条龙已经在九通公司门口盘起来了,四五十个壮汉全副武装,头上戴着特制的尖顶过肩的斗笠,脸上戴着面具,里面还蒙了一层面纱,特制的衣服裤子鞋子都显得比较厚重,颜色统一黑灰色,俩个拿龙珠的人是红色
烟花在九通学校的操场燃放,大铁门紧锁不让人进去围观,其实烟花不但少而且爆开的火花小,亮度也不够。泼水花却让薄厚开了眼
特制的火炉架在斜坡边上,炉子里煤炭烧得通红,里面有一个长长把手的小铁锅,专业人员掌握火候,一个人用铁钳子又像一个小勺子,小铁锅里夹出一块铁水甩起来,全副武装的壮汉用比乒乓球拍大得多的木板重重拍打铁水!铁水四分五裂向空中激射而去,每一朵小火花都是棱形并且不断旋转放出更小的火花,火树银花!太漂亮太美了!美得不可方物!每一朵绽放的铁水花都引发镇民们的欢呼,特别是一个高大壮汉拍的水花总是能引起一片惊叹,抛物线高而且铁水散得最开,几个壮汉轮流上前拍打铁水花,影响铁水花的因素有不少,铁烧得透不透,捞起来抛铁水的人角度抛得好不好,铁水也不能太散
美丽的铁水花令薄厚郁闷心情稍稍平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