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豹从厕所出来,一身搬运工的衣服,黄包车夫大多穿成这样
薄厚:“搬东西还是拉车?”
“黄包车”李羽豹提提裤子顺便整理一下衣服:“怎么?不像吗?”
薄厚:“车在外面吗?”
“在啊,乍了”
薄厚无奈:“有事坐你的车说呀,何必把人弄成那样!”
李羽豹眨眨眼睛:“你是说沈如吧,嗨别管他们,他们就爱作弄人”
薄厚咬牙:“我就说他们有一腿,合伙骗我买衣服”
“哎哟!去年的事情你竟然还记得,活着嘛要向前看,不能向后看朝后想,作为兄弟这个事情嘛,嗯应该仔细说道说道……”
薄厚:“找我什么事?”
“正在说事情呀”李羽豹口有点干,找了一下没看见水杯,打井水喝!“你这个问题”
“走了”薄厚向门那边走出几步
“等等”李羽豹见薄厚真要走:“封闭设备到了”
“哦,还有事吗?”
李羽豹:“本来只有这一件事,不过临时加了一件事,这件事我不知道,嗯不大好说呀!唉、哥一向与人为善”
“难说就不要说”
李羽豹把棚子里的一盏气死风灯拨亮一些:“你没有事说吗?”
薄厚整理一下思路,把这几天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李羽豹:“嘿嘿招安!这么大的事情得仔细想想,开会决定”
“慢慢开会,有事先走了”
李羽豹向斜坡上看了看:“有人要你回信,不然见面打断腿”
“回什么信?”
李羽豹瞪大眼睛:“不会吧!这么快忘记了吗?”又瞟了一眼斜坡:“不应该,太不应该了”
薄厚转身看了看斜坡,什么也没有呀?想起李莹雁了,不过信不太好回,怎么回信呀?:“下次再聊吧”回去想想,想明白了再说
李羽豹热心:“什么下次呀,马上拿纸笔写啊,雁儿妹妹既豪气又大方有什么难的呢?哥是过来人,女孩子撒个娇很正常嘛,随便写几句我爱你想你了”拍拍手:“你看,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快点写,哥哥真心为你好”
薄厚心灵受伤还没有缓过神来:“写不写关你屁事儿,过几天再说”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李羽豹明显有点儿急了:“哥哥什么时候害你呢!叫你写就写嘛
“啾”薄厚嗤之以鼻,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急忙转身:“呃雁儿!”尴尬!瞪一眼李羽豹:“什么时候来的呀?”
李羽豹摊了摊手,拿出一根纸烟叼在嘴上,精彩好戏上台,点根烟,站个好位置看戏!
李莹雁恶狠狠眼神极不友好!不说话
薄厚嘴角抽搐几下强行露出笑脸:“来城里也不说一声,住在什么地方啊!哦对了,吃饭了吗?”
“咕咕、”李羽豹发出令人厌恶的笑声:“雁儿妹妹听说你受伤流了几桶血,急得两天没有吃饭赶过来!咕噜咕、活蹦乱跳”
“哦,我”
李莹雁一巴掌向薄厚的脸扇过来
薄厚换血之后身体综合素质提升几个档次已非昔日吴下阿蒙,骤然之间遇袭本能反应,速度惊人挡住李莹雁的手,另一支手五指微曲虎爪抓向李莹雁
“咦”李羽豹不敢相信
李莹雁比薄厚矮了不少,薄厚抓的位置刚好在胸膛位置!李莹雁挺胸!薄厚急刹住手,好险只差几毫米!刚想说话,‘叭’脸上挨了一巴掌,鲜红的五指山!“哎哟”一声惨叫,脚指头剧痛,整个人上窜跳了一下!刚刚抱住脚,李莹雁一个鞭腿直截把薄厚踢翻在地,骑在薄厚身上,两只粉拳左右开弓雨点般!
“唉哟,哎呀”薄厚挨一下李羽豹怪声怪气叫唤一声!这回不能再袖手旁观了,丢掉烟头,抓住李莹雁两只手强行拖起来:“过了哦,妺妹怎么像打阶级敌人似的!”
“放开我,打死这个负心人”忽然看见站起身的薄厚停止了挣扎
李莹雁软下来停止动作,李羽豹放开手转向薄厚:“对了嘛!一会儿找个地方再收拾,哎哎、哎”急忙上前扶着薄厚!薄厚鼻血长流!“仰头,快把头仰起来啊”按住薄厚额头向后推
“走开”薄厚瓮声瓮气,推开李羽豹按住额头的手,抹了一把鼻血:“竟敢阴我”
李羽豹眨眨眼睛:“提示了啊”眼珠子向斜坡急速瞟动两下
薄厚吐出嘴里两口血水:“走开,有话单独与李莹雁说”鼻血自动止住了
李羽豹见薄厚没有流血了:“哦,有话好好说,门口等你们”路过李莹雁:“男人不打不老实,但是你这种不行,太过份了!好好认个错,嗯、小打怡情嘛”
废话不是一般的多!薄厚不耐:“设备到了,什么时候开始?”
李羽豹:“设备?”恍然大悟:“到汉口了,吧?到江边县还有几天,到时候”
“滚,快点,还没有到县城!你冒出来做什么?再不走以后不管你们了”
“走走走”李羽豹向后门走去:“又不是我想见你,总得找个事说呀,好心没有好报……”喋喋不休消失
李莹雁寒着脸递过一张手绢
“不要”薄厚用?子擦了一下鼻子没有管新军装:“太野蛮了,明白说吧!咱们俩不合适,就这样吧”甩甩衣?准备潇洒离去不带走任何东西
“什么是?就这样吧!什么意思”李莹雁语气不善
不合适都说出来了!还不明白吗?干脆直接:“就是算了,咱俩不是一路人,再见”急步想跑
“等等”李莹雁抓住薄厚的肩膀,主要抓紧了衣服:“父母家人和整个通山镇都知道我,通山南雁跟四川穷书生跑了,竟然一句不合适就想算了!以后江湖上怎么立足!嗯哼!行,算了是吧!咱们一起去跳长江河,反正我是没脸活下去了!谁不敢跳是小狗”使劲拉扯薄厚向道路那边拖
“嘿,嘿,怎么不讲道理啊!”薄厚挣扎力量很大,挣脱了李莹雁抓紧的手,但是李莹又抓住别的地方,俩人像打太极拳一样舞了起来:“你打不过我哈!使劲了哈,真使劲了哦”
“打还不容易”
“哎哟”薄厚脚指头传来剧痛!这娘们下手从来不留手,有多大力气使多大力气,本能想抱住脚,又被一脚踹翻在地!
李莹雁骑在薄厚身上,咬牙切齿:“本姑娘杀了你然后自杀,反正活不下去了!本姑娘从小天生不讲道理!不知道吗”
“怎么又骑上了!哎呀!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李羽豹架起李莹雁:“今天就这样吧!过两天再见面”
“你你你”薄厚捂着鼻子,又流鼻血了!气得说不出话
“你个屁”李莹雁又踹了薄厚一脚:“走走,改天再教训你”
薄厚吐了几口血水,终于可以出声了:“一刀两断!不是,咱们就没有开始过,以后各走各路”
李羽豹拉着李莹雁不敢放手:“哎呀薄老弟,这个时候就别说气话了,床头打架床尾和嘛!去哪”问李莹雁
李莹雁顺从地跟着李羽豹走:“去胡老四哪儿”
李羽豹:“哎哟祖宗,胡老四已经是个大善人,有人送匾啦”
“本姑娘心情不好”
薄厚咬紧牙关:“可以装听不见,我意已决,以后互不相干”
……
薄厚看见李六急速缩回去头!重新坐上桌子,想不通!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揍,一肚子气出不来!店里还有两桌客人,通江酒馆两盏油灯,铁皮做的油灯大肚子分三个方向伸出三支长细的管子,细线灯芯留得不短,光线虽然不是太明亮但是看见军爷鼻青脸肿没有问题!两桌人同时起身结帐赶紧开溜
薄厚:“六儿,知道雁儿来城里吗?”
“不知道”李六把头摇得像波浪鼓:“小姐一向神出鬼没,谁知道她呀!再说,咱们在一起没有分开过嘛”
门外进来一群人,二连长带着几个兵进来看见薄厚,诧异薄厚的样子,但是没有多事冲上去吼叫,谁敢打长官告诉卑职帮你出气,客气躬躬:“薄营长好”向自己右边口袋使了个眼色
“嗯”薄厚点了一下头,明白
几个兵向薄厚一边敬礼一边弯腰鞠躬:“长官好,长官好”
兵们熟门熟路,厨房柜子里拿出两坛酒一碟油炸花生米,钱扔进钱箱
薄厚掂量着拿出五个大洋,隐蔽地向李六亮亮,低声:“这个放二连长包里,顺便把右边口袋里的东西拿过来”
李六接过钱:“放心”
李六凑过去坐在二连长身边,二连长有意之下,李六很快完成任务,薄厚肯定李六跟张瘸子学过,李六手指僵硬,技术比起张瘸子来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黄包车跑进了黑暗地方,薄厚拿出二连长的纸条:“上,没有去平桥,码头有安排”顾熊还在城里:“慢点走”车夫放慢了脚步,江边县主干道两边主要由一二层木结构房屋组成,偶尔有三四层的红砖楼房,街道不宽曲里拐弯高低不平,但是没有上坡下坎的石梯总体还是比较平坦,路灯间隔比较长,街道上明亮的地方少,灯光亮的地方人总是要多一些,长板凳上排排坐摆龙门阵,一些房屋里传出打麻将的声音,灯光明亮的楼里传出锣鼓阵阵,之前因为心中有事没有注意这些事情,一路看过来感觉江边县宁静安详
酱油厂,操场上搭起一溜帐篷,最大一顶帐篷由薄厚与沈如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