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腾身而起冲向李羽雁:“雁儿来啦快点过来坐,哎呀”跳脚抱着脚丫发出一声惨叫,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紧接着肚子上挨了一脚:“嗯”一声闷哼躺在地上!沈如强忍剧痛一个翻身滚进桌子底下,长长地出了几口气:“哎哟,要命哦,哎哟喂……”
曹焰一副开眼的表情:“传说中的千金担南雁!”伸出大拇指上下晃:“了不起不得了!厉害厉害,不过敢砸曹某人的场子,呵呵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哦!”缓缓坐下用二根手指敲击桌面:“请李副局长拿话来说”
李羽雁踢完沈如又回到原来的包间笑盈盈的样子!皮笑肉不笑:“本来按照江湖规矩应该说,姓曹的,不管你红的白的划下道来,本座接着就是,不过刚才看见孙二娘在楼下,应该上来了吧”
正好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曹焰嚯的窜起来一米多高,臀部像安装了弹簧一样,手指颤抖指着李羽雁:“你你你,下次找你算帐”向包间门走出一步,不对!马上停下脚步左右看,看了看窗户!
曹阿贵及时解难!不然曹副县长被迫跳楼:“这边,爷走这边”领着曹焰急急如漏网之鱼
曹焰刚刚消失在包间暗门,包间门被人打开,魁星楼东家拄着拐杖在掌柜的搀扶之下进入包间,老人家谁也没看见,竟然先看见桌子底下的沈如,颤颤巍巍的拐杖指着沈如:“又是你!小兔崽子没完了是吧,上次拆屋顶,这次拆房子”邦邦邦用拐杖使劲敲击地板:“你个败家玩意儿”
“噗哧”薄厚忍不住笑了!一个败家娘们一个败家玩意:“绝配”
李羽雁恶狠狠地瞪了薄厚一眼
“冤啊!夏伯伯”沈如惨叫:“不是我干的,真不我干的啊”
“还敢狡辩”
沈如:“天地良心,大家都看见了嘛,真的不是我”突然看见李羽雁冰冷的眼睛!“哎哟,谁能比我冤啊、”
“雁儿,你怎么在这里?”夏老头才发现另外一间包厢里站着李羽雁
李羽雁上前搀扶夏老头:“夏伯伯别生气啦,反正沈家有钱,重新装修很简单的事情嘛”
“嗯”夏老头点点头:“不错,这事?”
李羽雁拍胸脯:“包在侄女身上,放心吧”
夏老头非常满意,拍着李羽雁挽着臂弯的小手:“乖,呵呵乖么儿,吃饭了吗?去伯伯家吃饭”
“不了,侄女已经吃过了,夏伯伯先回去吧”
“嗯,好”夏老头浑浊的眼睛扫了一眼薄厚在掌柜的搀扶下离去
夏老头的眼神令薄厚心中一凛,看看还在喊冤的沈如!这屋里只有沈如能够顺利帮他重新装修魁星楼
李羽雁不怀好意的眼神扫瞄薄厚
薄厚虽然酒精顶着气足但是公共场合不敢乱来,去扶地上的沈如:“起来走了”
沈如试了两下,肚子痛加上酒意竟然不能走路了
薄厚叫魁星楼的伙计把沈如搀扶下楼然后叫一辆人力车拉回酱油厂
李羽雁一直跟在薄厚后面没有多话,俩人一起走在街上,行人自动闪避距离俩个披着皮子的人远点!
沉默走了一会儿,薄厚找话说:“回警局吗?”
“嗯”
薄厚尽量放缓语速尽量和气:“怎么能免费嘞!没有税收怎么凝聚队伍?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战斗力!难道说,你,李家有什么计划?”停顿一会儿,李羽雁没有任何反应:“能不能事先告知一下,咱们是朋友还是同事”
李羽雁答非所问:“码头上的工人,我把他们的工钱提高了一倍”
“哦,这是件好事,但是商家免费造成的影响很严重,商户不赚钱谁开店,不要被他们可怜的样子蒙蔽了双眼,小商小贩免了就算了,怎么敢免商户的钱,接下来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唉……”
李羽雁无所谓的样子:“免都免了,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没法变了”过了一会儿看看想跳脚的薄厚抿嘴一笑:“商行没有免嘛,每家商行交五百块一个月”
“五百”薄厚瞪大眼睛伸出手张开五指:“太多了吧!你这是杀鸡取卵伤根本的做法”
李羽雁厉声:“闭上你的嘴,开店的人多了,市面上热闹起来还怕没钱吗!江边县商行差不多都与矿产有关,他们有钱经得起刮,不交就滚出江边县”
很多人看着嘞!薄厚不想在街上与李羽雁争吵,不过开店的人多了这话有些道理,思绪一下子飞了出去!好像这个方法更加高明一些,团结人数众多的中低层更加有利于发展,只不过要想做好这件事情,困难比想象的要多得多!与廖老大讲好一月时间,李羽雁下的命令应该维护,如果朝令夕改还有什么公信力……
李羽雁见薄厚呆呆地走路,刚才是不是太凶了点!柔声:“一个家如果不听老,嗯女人的话,永远发不了财,听话才能家族兴旺”
“嗯”薄厚神思不属,下意识嗯了一声当作回应
李羽雁更加温柔:“梅朵朵有没有伤着你?伤哪里了?没事吧”
“嗯”
李羽雁:“前面到警局了,牙刷必须每个月更换,已经给你准备在我的办公室里,现在跟我去拿”
“嗯,哦什么?”薄厚满脸不明白
李羽雁娇羞的容颜先是惊讶又升起恼怒黑着脸:“刚才说什么没有听见?!”
薄厚尴尬笑笑:“不是不是,我”
“我什么我,刚才说什么马上给我说一遍”
薄厚脑中能想起来的词只有,警局,牙刷两个词!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不明白?
李羽雁快步向警察局大门走去
薄厚连忙跟上:“梅朵朵怎么样了?我想把她带回兵营”
李羽雁停下脚步猛地转身。跟在后面的薄厚紧急刹车,俩人差点撞到一起!身体虽然没有撞到但是李羽雁的额头正好撞在薄厚的嘴唇上,当然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就分开了!李羽雁脸庞升起两朵红色云彩,身体一下僵硬如遭雷殛!薄厚本能伸出舌头舔舔嘴唇,李羽雁立即把头埋进胸膛双手紧紧攥着裤子
沉默一会儿薄厚打破沉默先说话:“别误会,这个女人差点要了我的命,而且藏着掖着很多秘密,亲自审一审”
李羽雁声音如蚊呤:“刚才没有听见人家说话,哼原来心思都在这个贱人身上”
“不是不是,怎么会”
李羽雁抬手示意薄厚闭嘴:“梅朵朵的嘴巴紧得很,沈如和警局的人什么手段都用上了”眼中闪过佩服:“到现在为止没有说一个字!她竟然一个字都没有说”
薄厚:“哦,那就让我带回去试试”
“这里不行吗?”
薄厚淡淡一笑:“这里人多,容易产生英雄感或者成就感”
“哦”李羽雁哦一声表示知道了但是眼睛转圈圈不明白薄厚说的是什么:“好吧,我叫他们帮你押过去,六儿嘞?怎么不跟着你呀!以后走哪儿必须带上六儿”
“嗯,六儿去县署了,现在可能在清草园帮忙,晚上宴会你去吗?”
李羽雁温柔地笑了:“去啊,你说要不要穿礼服呀?”
“随便你”
李羽雁仰头看着薄厚:“想穿高跟鞋”
“随便你”
“你混蛋”
“随,呃,哎哟”薄厚抱着脚丫子原地团团转
李羽雁快步走进警局大门
院子里俩人打情骂俏的场景被警察们看在眼里,李羽雁实际上是警察局的天,当然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人物,看来传说是真有其事,只不过沈长官的帽子就那啥了!
薄厚有点儿上火,最烦这种不分场合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打的人,不过很多事绕不开警察局更绕不开李羽雁。追进警局发现李羽雁已经上楼去了,警察们躲躲闪闪的眼神自动闪避一米开外薄厚只好上二楼进入李羽雁的办公室
李羽雁黑着脸坐在办公桌后面没有理会薄厚
薄厚无聊地转了二圈办公室,四处看了看没话找话说:“孙二娘是曹副县长的内人吗?”马上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对,今天这个场合就算是夫人来了也没事嘛:“还是他的什么人?”
“切”薄厚第一个问题说完李羽雁不屑地切了一声,第二句话才翻白眼珠子瞪了薄厚一眼:“一丘之貉,全都是只想玩不想结婚的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女人真是命苦啊,三英!切,三只狼三只狈”
薄厚恍然!怪不得曹焰宁愿跳楼也不照面:“原来是未婚妻来了!不过沈兄”想马上结婚
“滚,滚出去”李羽雁大怒抓住什么东西就向薄厚丢过去
“梅朵朵”
“滚滚滚……”
回到兵营没有多久,几个警察抬着一床裹起来的花棉被进来说是梅朵朵送来了。薄厚叫马彪和刘虎在酱油厂角落弄了个安静独立的小空间,隔起来的空间不小特别是上面没有盖子显得很空旷,空间里只有一把椅子和三个人,加上梅朵朵一共四个人。刘虎慢慢打开铺盖卷,马彪手中驳壳枪的枪机张开上膛了
梅朵朵已经不成人形!披头散发浑身血迹斑斑,衣服撕扯成一条条的已经遮不住身体!胸膛上面两处烙铁印子,鱼鳞状焦黑硬块流着黄色的水!皮开肉绽的皮鞭印子,十根手指加上十根脚指全部成了黑紫颜色,膝盖血肉模糊露出白色的骨头看着瘆人!梅朵朵转动脑袋看清环境,看清面前的人,眼中露出警惕之色,安静的环境压力越来越大,地方离街道有点远,士兵们被打了招呼不敢大声说话,梅朵朵越来越警惕看着薄厚
薄厚抽出一支烟,马彪为薄厚点烟,刚刚掏出火柴的刘虎连忙放回火柴盒。薄厚深吸一口烟慢慢吐出烟雾,袅袅升起的烟雾变幻不停:“书上看过一种折磨人的办法,把人剥光衣服捆在野外涂上蚊虫喜欢的东西,又痒又痛又挠不着!关键是时间,一会儿的话很多人不在乎,如果一天两天,三四天嘞很少有人扛得住”
空间里没有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喘息声,马彪关掉枪机,梅朵朵站都站不起来不用太紧张:“是不是太损了”
薄厚冷冰冰地说:“差点杀了我”盯着胸脯急速起伏的梅朵朵:“刘虎”
“在”刘虎靠近薄厚,弯腰半蹲下来比坐着的薄厚矮那么一点点!这个姿势是个体力活:“属下在”
“你是本地人,那里有蜂窝啊”
“蜂窝”刘虎只是略微想一下:“有”指着右边:“出街道见岔路向上走,不远的半山坡上有个马蜂窝,不过”伸手比划一下大拇指:“那里的蜂子有指头大小”怜悯地看梅朵朵一眼:“怕是一会儿就蜇死球了”
“哦”薄厚冷漠地哦了一声
刘虎观颜察色:“其实蚂蚁到处都有,蚂蚁上树爬来爬去一天!”刘虎使劲打了个寒颤,换一只脚用力,双腿有些发麻了
薄厚站起身:“去找俩人帮你,找个地方按你说的办”指着梅朵朵:“把嘴堵上明天中午回来报告情况”
刘虎立正:“是”马上又莫名地问:“如果想招供,堵着嘴?”
薄厚冷着脸转身准备离开
刘虎大声喊:“是,保证完成任务”
“呜呜嚯嚯……”梅朵朵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声音:“大日本皇军”
刘虎冲上去劈头盖脸猛踹:“大,日,本,黄军,明明,小日本,非,要大,老子让你大,大大……”
背对着梅朵朵的薄厚停顿一会儿继续向外面走
“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