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雁一直在走,薄厚拼命叫李羽雁停下来等等他,李羽雁一直说跟我来脚步却不停下来,薄厚发现李羽雁不是在走而是在飘!并且永远在巷道尽头追不上!薄厚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像似小腿上挂满了铅块实在迈不开步子跪坐在地上喘气
“你是不是中国人,你是中国人吗”李羽雁忽然换成了纪灵,薄厚没有回答纪灵的质问,扶着墙壁撑起身体追上去,憋着嘴巴闷头追到精疲力尽腿抽筋!倒在地上吐了几口清水,玩死人的节奏
“为什么,为什么……”白衣飘飘的纪灵忽然看不清脸!薄厚瞬间明白前面的女人换成了未婚妻刘柔可,累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精神有些恍惚:“不为什么,忘了我吧,对不起对不起”躺在石块上放平身体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为什么,为什么……”
不看不想但是耳边的为什么不停响起,充满怨气哀伤的声音似一把把利剑刺入耳朵然后直达心脏!实在受不了啦!翻身爬起来继续向白衣女子追去,浑身酸痛难忍跌跌绊绊仿佛走了十万里路
白衣女子忽然消失不见!眼前豁然开朗终于走出了令人恐惧的巷道!一口平静的小池塘发出青色光芒,像反射月光但是灰蒙蒙的天空没有月亮啊?池塘边一块磨盘大小的白色石头,石头上面放着一件白色长裙,长裙像孙丽穿的哪件唐装,后来这件长裙换上了李羽雁,纪灵,刘柔可
薄厚围着池塘边转了一圈仔细观察,没有路可以走,除了池塘边可以走以外其它地方全是漆黑的万丈深渊!池塘水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纹丝不动,水下没有人四周也没有一个人?衣服!薄厚向石头上的衣服伸出手忽然觉得危险停住了手,本能砸巴一下嘴想咽口水!嘴里干得像沙漠喉咙像烟囱急需清水滋润!酸痛感如涨潮的海浪般冲击全身,感觉全身力量被瞬间抽空一下跪在地上,拼尽全力爬到水边伸出手想捧池塘里的水喝!突然!
池塘里面有人!薄厚惊得一下跳起身跑出几步,连忙紧急刹住脚步差点掉下悬崖!四周都没有路不知道往哪里跑呀!只好重新回到水边!水里真有一个人,一个长裙唐装女人!转头看见石头上面的衣服静静地躺在哪里,水中女子飘浮在水面之下呼之欲出,水面没有丝毫波澜非常平静看不清楚女子的面容,长裙平平展展在水中飘荡仿佛处于流动的水中不断起伏鼓动
哔啦一声水响!水中女子破水而出缓缓升向半空,双臂慢慢展开,双腿展开成了一个大字!飘逸的长裙垂下来向后随风飘飘荡荡仿若凌波仙子一般!只是姿势有些怪异别扭。并且薄厚心中升起一丝厌恶!水面还是平静如镜没有出现波浪,女子身上也没有水滴滴入水中,长裙干燥没有在水中浸泡过一样仿佛一直在半空之中悬浮
空中女子的手从?子中伸出来,灰白色干枯的皮肤,长长指甲像传说中僵尸利爪,女子双臂慢慢向前合拢爪子张开向薄厚的脖子抓过来,平举的双爪,劈开的双腿直直飘向薄厚速度越来越快:“烧成灰烬,抛撒街头,万人践踏,天黄万岁”木村梅凶狠的眼神血红的嘴唇舌头伸出来可以舔到鼻子!丑陋,凶残,无情!反正不是人
薄厚本来紧张恐惧的情绪忽然消失,一股浓浓的怒火升起驱散所有的负面情绪,薄厚一脚把木村梅踹到地上然后骑上去左右开弓暴打:“万人践踏天黄,他马真会编词,我打,我打死你咬死你”张嘴咬木村梅的脖子,手打人软软的感觉但是嘴啃就不妙了!嘴里突然塞进一团东西!咬下来的肉吗?没有血啊!想吐出去却吐不出去并且不断往嘴里塞进来!用手抓嘴里的东西想拉出来,突然发现手脚不能动弹分毫:“呜呜呜”拼命挣扎拼命想喊!拼命摇头想摆脱那团东西!
忽然间!天地安静下来,周围所有的声音消失了,感觉进入一个朦朦胧胧的空间像上次在百丈涯洞穴一样,看着半空之中悬浮的身躯,哪是自己的身体吗?无知无识之中不知过了多久…
薄厚睁开眼睛,雪白的楼房屋顶有一盏吊灯,不是木头房子那种房顶,右边一个木头架子,架子上挂着一瓶水,瓶子里清澈的液体,管子连接瓶子再连接到自己手上的血管?输液!以前在北平发过一次高烧输过一回液,抬起手准备确认自己是不是在输液!动不了!收腹想坐起来同样动不了!昂起头来:“咦”吓了一跳
柳若风满脸憔悴地看着薄厚,疲倦的样子仿佛不眠不休走了万里路:“醒啦”声音有些沙哑无力
“这是哪里?”薄厚转动脑袋看周围的环境,屋里三张白色单人床,自己这张床的两边床上都没有人,三只小柜子三把椅子,白色的门上面有个玻璃窗口,外面可以看清里面,里面同样可以看清外面,不过玻璃窗外有块白布遮挡住了!
“医院!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什么?”薄厚使劲挺了下身体:“放开我!为什么绑着我啊”
柳若风站起身看了看外面,虽然看不见外面:“以为出大事了才来看你,不过这样也好,大家告个别吧”
“告别?”
柳若风铁打的汉子现在有些颓废:“怪我啊,怪我抱着侥幸心理,你的办法确实很好,神不知鬼不觉完成任务,h先生快五十岁的人怎么也有些病吧!唉…”长叹一口气
“到底怎么了?”
柳若风:“h先生要走了,船已经停在码头,等晚上去汉口,机动船上有三十几个行动队高手,我们只能在码头发起决死冲锋,不管h先生化妆成什么人!一锅烩了”
原来柳若风是来生离死别!薄厚沉默一会儿感觉心态有些与从前不一样:“行动加速了h先生离开?你为什么这么清楚?”刚才柳岩风说得清楚明白简直对h先生了如指掌!
“嘿嘿”柳若风无奈语气::“张大,大大”哥字竟然出不了口
薄厚理解柳若风的感觉:“张瘸子”
“对,张瘸子”柳若风嘲讽地说:“他像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菩萨一样,把李羽豹带进党部以后就不管了!里面的人和事全部看在眼里但是不干涉,出来后得意地告诉我里面的事,然后消失不见!根本不听你说话,说走嗖一声就走了”
薄厚淡淡地说:“张瘸子早年丧父,母亲竟然丢下他一个人,不管他的死活跑了,这对张瘸子的影响太大了,导致他精神上有严重问题”
“神经病”
薄厚:“呃,差不多吧”
柳若风:“你到底怎么了?李羽雁,曹焰,孙丽都有些鼻青脸肿”看了看薄厚的全身:“他们用对付神经病的办法对付你”
应该是一个真实的梦,梦中连打带掐还咬人!“鬼打墙”
“鬼?”
薄厚感觉这个梦打碎了心中一些沟壑,想起从前不与人沟通,仿佛全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埋头学习等着报效国家,每天摆着一张臭脸看不起任何人,经常叫嚣为什么容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你不是半仙吗!怎么样,画个符施个法呗”
柳若风诧异地看着薄厚,感觉薄厚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并且有些玩世不恭的态度:“可能真撞鬼了,等我有命活下来再给你画符,烧了黄纸喂你吃,管保一副见好两副发财”
“强杀h先生需要帮忙吗?我可以提供远程火力”
柳若风笑笑:“不用麻烦你,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做,道理你比我懂,因为你的书看得比我多,道路千万条但是一个人只能走一条,炎黄子孙憋了几百年终于有机会做事了,历史浪潮必然淘汰哪些只顾自身利益的人,我有一本重要的书交给纪灵保管,她会在合适的时间交给你,希望认真看完再选择走下去的道路”
“好,小弟一定认真学习认真对待,不然对不起你托孤一样的良苦用心”
柳若风:“以后做事专注一些”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一件没有完成下一件又来了,没有办法专注啊”
门外响起脚步声
柳若风走到窗户边转身看着薄厚,不能说这个年轻人没有信仰,只能说他的信仰是自己,关乎自己的事情或者利益才是首要任务,别人的利益或者嘴里喊的不公平,只是空闲或者需要的时候才会关注:“社会本身非常复杂,如果想要做成一件事,必须找到专心的办法,分清主次一件件的解决问题”跃出窗外,快速换两根树枝然后消失不见,猿猴一样轻盈飘逸,还在不停晃动的树枝表示曾经有大型物体经过
“医生,他醒过来了,快来啊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