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面点了很多粗大的红色蜡烛,一张长条桌子像整块非常巨大的木头做成,十几把椅子分别摆在两边,空荡荡的大殿看不出来以前有些什么雕像或者摆设,已经全部清空了,七个黝黑皮肤的壮汉分坐两边正在喝酒吃肉
孙丽穿着大红嫁衣坐在正面主座,本来应该是老大的位置上面,抬起一条腿踏在旁边的椅子上面,椅子特意摆在那个位置让孙丽搁脚!胳膊搁在膝盖上面拿着一根粗大的肉骨头,另一支手拿着小刀剔肉吃!粗大的骨头像牛的腿骨头与孙丽小脸小手比起来非常不协调给人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旁边站着一个姜黄色皮肤的平头壮汉,壮汉脸上有两条明显的刀疤,一条从左眼穿过脸颊到腮帮子,脖子上也有刀伤的痕迹!一条从右耳朵到脸颊,耳朵已经被切成了两瓣!敞开的衣服可以看见身上的伤疤更多
孙丽嚣张跋扈地说:“跪下”
壮汉很尴尬的样子说:“娘子,所有人都赶出去了,这个嘛”使劲挠挠头:“这个嘛咱们一会儿进房再说嘛”
“哈哈哈……嫂子,小弟送的大礼有两块搓衣板,哈哈哈……”放肆淫秽的笑声响彻整个大殿
壮汉指着说话的黑大汉佯怒说:“下次大哥送两个仙人球整不死你”
薄厚与李六面面相觑!
李六低声问:“大哥,怎么办?冲进去突突还是抓活的?”
“抓活的”薄厚想弄清楚梨川的事情让正义得到伸张给梨川人一个交代
“怎么抓?孙小姐在上面,万一土匪挟持她咱们就被动了”
薄厚眼中射出杀气说:“站着哪个别打死喽,其余的人,杀”
“嗯”李六刚想踢开门扫射
“等等”薄厚按住李六的肩膀
孙丽笑盈盈地站起身,骨头拄在桌子上双手交叉按在上面:“老娘行走江湖多年从来不相信阴沟里翻船的事,各位哥哥,酒喝得不少吧”
土匪们停止笑声大殿里安静下来,一旁的刀疤壮汉疑惑地问:“娘子怎么了?没让娘子喝一滴酒啊”
孙丽抬起手看着手表翻了个白眼:“下药了老娘能喝吗”
“你,你你,说什么?”大殿里的黑大汉全都站起身,几名大汉刚刚站起来就咕咚一声像根木头一样倒在地上!剩下的大汉扶着桌子东摇西晃站立不稳嘴里喃喃低语,中招了大哥,贱女人下毒了,什么时候下的?慢慢靠着桌子躺倒一地
刀疤脸壮汉老大拼命摇晃着脑袋想清醒过来,但是动作像一个学走路的小孩蹒跚着向孙丽走过来,举起双手作出掐脖子的姿势像个僵尸一样嘴角冒着白沬说:“老子一定要掐死你这个贱女人,老子对天发誓一定要点了臭娘们的天灯,一定要挂在外面天地不收”
“哎哟哟,老娘好怕哦”孙丽丢下骨头双手按着胸脯做出害怕的样子,微微后仰躲开刀疤老大的手,纤纤玉手轻轻一点刀疤僵直的手臂
刀疤老大翻白眼直挺挺倒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气吹出一个大大的泡泡
“一定要!老娘一会儿让你要个够”孙丽弯腰从刀疤后腰上抽出一把驳壳枪,熟练地上膛大摇大摆向大门薄厚李六这边走来
李六抬起手想推开门叫孙丽
薄厚连忙拉住李六先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一起蹲下来才示意李六喊话
李六虽然有些莫名其妙还是按照薄厚的意思办事:“孙小姐”
孙丽双手持枪对准发出声音的地方不管三七二十一闭上眼睛搂火,咔叮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还好枪没有响!孙丽摆弄手枪怎么能卡壳呢?不过也反应过来问:“是六儿吗?”
李六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刚才要是打开门说不定现在已经躺下了!
孙丽和李羽雁同样彪悍,并且动手就是下死手
“三营来救孙记者啦,我是薄厚请先放下枪”
“哦”孙丽停止摆弄手上的枪,放下枪微笑着说:“原来是薄营长来了,进来吧”
薄厚与李六打开门进屋
孙丽:“外面还有三个人”
李六恍然大悟说:“哦,原来孙姐是找他们呀!”轻松拍了一下胸脯:“已经被我们宰了”
“嗯,好的”孙丽点点头然后指着一地的壮汉说:“全部捆起来,迷药的时间因人而异不过有限,捆起来再说,特别是”指着刀疤老大恶狠狠地说:“给老娘吊起来,一定要!哼,老娘要让这孙子上不沾天,下不着地”摆弄驳壳枪重新上膛:“老娘黄花大闺女一朵!这这这,怎么说得清楚!”说着话在大殿里转圈圈犹如困兽一般很烦躁
李六熟练地解下壮汉们长长的腰带把人捆起来,薄厚在一边帮助很快掌握捆人的技巧
李六边干活边安慰孙丽:“孙姐刚才枪没有响,如果去对付外面的三个土匪!现在会是什么样?!”
孙丽恶狠狠瞪着李六:“大不了老娘从悬崖上跳下去”
“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嘛”李六傻眼了
孙丽不依不绕地说:“什么意思?是不是要感激涕零你们救了老娘,你们是这个意思吧!”
“不是,不是呀”
薄厚听不下去了:“六儿为了救你,全身上下都是伤口”
沉默……
李六用绳子捆最后的刀疤老大,狠狠背转刀疤的手狠狠地捆绳子,睡梦中的刀疤被李六弄得哼哼唧唧!绳子穿过一根粗大的横梁俩人一起用力把刀疤吊起来,绳子绑在柱子上李六拨了一下晃来荡去的刀疤,让他顺时针转圈圈
刀疤双手反剪吊起来!如果捆上双脚就是典型的鸭儿浮水
孙丽用枪定住刀疤,然后拨一下刀疤逆时针旋转起来然后走到李六面前上下打量:“怎么样伤要紧吗?”
“没事,全是小伤,大哥都包扎好了”
孙丽看了薄厚一眼说:“饿了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等于两天一晚没有好好睡觉没有好好吃东西,就算吃了龙肉刚才高强度爬了几个小时的悬崖也消耗殆尽了!俩人饿得前胸贴后背,不客气坐上桌子抓住什么吃什么
孙丽帮忙拿吃的东西:“慢点,他们且得睡一会儿”
薄厚边吃边问:“没有解药吗?”
“没有”
薄厚:“哦,这药挺厉害神奇的啊”
孙丽淡淡地说:“以前调查一伙给人下迷药的人,我一直带在身上以防万一,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有配方吗?”
孙丽:“没有”
“还有药吗?”
“全用了”孙丽理所当然地说完,看了看薄厚说:“薄营长化学出身,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下次帮你要配方”
“要配方?哪人”
孙丽大大咧咧地说:“监狱里坐牢嘞!”
大殿里天聊得差不多了,肚子也填得差不多了,土匪们先后清醒过来,全是些老江湖没人说话都在观察四周的情况,突然多出来俩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说明对方早有预谋栽定了,现在是能不能活命的关键时刻
“咕咕咕……”孙丽发出一阵怪笑,手上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根粗大的皮鞭子,牛皮编织的皮鞭已经变成黑紫色,不知道打过多少人杀气十足:“相公醒来多时,为什么装死呢”啪的一声孙丽重重抖了一个响鞭,安静的大殿充塞回音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蔡建庆睁开眼睛打量四周,恐怖狰狞的脸硬生生挤出扭曲笑容说:“江湖传言女人小孩须小心但是小人不后悔,天仙下凡一样的妹妹是个人都会动心嘛!不能怪小人起色心只能怪妹妹太漂亮”
孙丽走到蔡建庆面前狞笑着说:“老娘江湖人称孙二娘,咕咕”孙丽的笑声像一只正在下蛋的母鸡:“吃人肉哟”双手抓着皮鞭弄得啪啪直响:“先松皮子再松骨,老娘侍候郎君一样一样的来,春宵一刻值千金,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过时间有的是,先前你说这个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呵呵……一会儿叫得大声点哈”挥鞭子作势欲打
李六站起身向外面走:“我去后面看看”
薄厚坐在正对山顶下来的小路对面,如果有人下来立刻就能看到,步枪放在桌子上双手抱在胸前说:“小心点”
“嗯”李六答应一声快步而去
孙丽被李六打断了一下,重新挥鞭子
“等等”蔡建庆使劲笑着说:“一会儿打烂了,脑子就糊涂记不得事情,要不让小人清醒的时候说说话?”没人说话但是孙丽放下了鞭子,有活路了!蔡建庆连忙挤出谄媚的笑容说:“俩位发财了,小人后殿有重机枪外加三千发子弹,金条大洋大大的,关键是呵呵真的非常,非常关键哦,小人有很多价值连城的宝物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在什么地方,如果饶过小人一命,全部送给俩位绝不私藏一件”
薄厚抢着问:“说说你与童战山之间的事情,还有为什么攻打县城”
蔡健庆咬牙切齿地说:“童战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生死关头蔡建庆选择了竹筒倒豆子实话实说:“本来小人只是为了活命挖了一座坟包,那墓很小,石板砌成的墓室很矮很窄只有半人高,只能容瘦小的姜狗剩在里面爬进爬去,后来童战山这个王八蛋找我帮他挖坟掘墓,我们用了很多炸药才炸开,里面金银财宝堆成山,我们又发现墓旁边还有墓但是炸药不够,童战山找来了买卖人,什么樱花社的商行买炸药”
“你的武器是在樱花社买的吗?”薄厚插话问蔡建庆
“是啊,重机枪,子弹,地雷还有大烟都是用宝物跟樱花社换来的呐,地雷是一个非常好的玩意,樱花社的人也很地道,不但教我们怎么使用还教我的手下打战嗯不错的买卖人哟”
薄厚插话说:“樱花社有人在这里吗?”
“没有,全部走了,不过下个月要来交易”
孙丽脸色阴晴不定不过复杂阴沉是主要情绪:“说为什么攻打梨川县”
薄厚不以为然,明显分脏不均
蔡建庆堆出讨好难看笑脸说:“童战山把灭门的事推到老子头上,小人当然要替天行道与官府干到底”
薄厚精神大涨站起身问蔡建庆:“你是说步云镇黄家是童战山灭的门!”
“是啊”
薄厚:“有什么证据”
“证据确凿太多了,人证物证要什么有什么,要多少有多少”
薄厚:“敢当面对质吗”
“敢啊,这有什么,小人与他势不两立”
孙丽突然插话说:“薄营长想整死童战山”
薄厚目光凝了一下说:“难道孙记者不想报道这件天人共愤的事情?”
孙丽的目光有些飘忽:“报道,这么好的材料,老娘差点死了才弄到”
薄厚瞪着蔡建庆说:“说得不明不白非常含糊,仔细说说老实交代”
老命暂时丢不了蔡建庆腆着脸说:“这位大哥,小人这样吊着不好说话,现在小人已经感觉不到两条胳膊啦,能不能放我下来绑在柱子上说话”
“啪啪,啊呀…哎呀…哟哟……”蔡建庆杀猪般的惨叫
孙丽用鞭稍打在蔡建庆脸上,蔡建庆的烂脸再次皮开肉绽,斜斜两条鞭痕像老师打不及格的叉叉:“竟敢想,娶老娘,你,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