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水只是舒服几秒钟,严中军在薄厚吼声中来来回回跑了三趟,满头大汗:“有完没完!早点交钱回家泡在长江河里爽,老子不耐烦侍候了”
薄厚:“先给点吃的再说,两天没吃饭脑子想不动”
“卧槽”严中军脱衣服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然后把衣服往地上一扔:“天上的龙肉吃不吃?特么再不说老子请你吃竹子炒肉,再加一瓢辣子滑肉汤”弯腰拾起一根竹片,左走一步右走两步看样子想找地方坐下,但是屋里就严兴坐的箱子可以坐!双手叉腰喘气有点气着了的样子
严兴一直没有说话看着严中军一个人折腾
严兴一直阴沉沉不说话给了薄厚不小的心理压力:“你们找李六要钱,不要告诉任何人,怎么交钱你们说了算”
严中军与严兴对望一眼然后望着薄厚:“忽然这么痛快了?不怕我们撕你的票”
“生死在天,现在老子不如死球了,快点给吃的和冷水”
“哦”严中军答应一声就往外走,突然想起什么转身看着严兴:“大哥你看?”
严兴站起来冷冷地看着薄厚:“叔叔就与你赌一把,如果平安交钱叔叔保证你回家过年,叔叔敬你是条汉子,不留活口的规矩为你而破”
薄厚艰难地拧了拧脖子,伸出舌头舔舔嘴唇边的水珠:“怎么交钱?需要我做什么”
严兴冷漠不变淡淡地说:“需要你拿出令李六相信的证明,其余的事情不劳费心”
“衣服,手表,手枪随你们拿一样,但我想六儿一定要见到我本人才给钱”
“衣服”严中军两步跨到薄厚的身边,撕下已经破烂不堪的军服提在手上说:“又破又烂又到处是血!哼,这还不得乖乖交钱哈哈哈……”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严中军对于自己的智商非常满意
严兴点点头:“好,就这么办,我的肚子也饿了,军儿家里有什么吃的?”
严中军:“嫂子做了馍,我卤了一只鸡准备下酒,全在厨房里没动嘞”
严兴:“去给老板拿来”指了指薄厚
“得嘞”严中军高兴地答应一声准备去拿吃食:“不过馍不多,嫂子给的是我一个人的份量”
严兴嘴角抽搐一下:“你的量够我们俩个人吃了,走,我帮你”
全身火辣辣的痛令薄厚无法集中注意力不知道俩人在外面说什么!意识渐渐恍惚起来忽然隐约听见严兴和严中军在说话
严兴:“马上带着家里人走,我带老四随后去找你们”
严中军:“爸妈岁数大了肯定不走”
严兴:“带上你嫂子和孩子走,唉,他们不走随他们吧”
薄厚昏昏沉沉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感到脑袋一阵清凉清醒过来,睁眼看见严兴正在用水瓢舀冷水浇自己,就着严兴的手吃下一个夹着鸡肉的馍:“你们是北方人?”
严兴没有说话解开吊着薄厚的绳子,放下来以后重新捆结实才说:“如果你配合的话我向天发誓,保证你可以活命”打开箱子准备把薄厚放进去
得得得,远处传来的隐约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有人骑马向这里来了!有救了吗?
严兴把薄厚推进箱子里面但是没有盖上盖子就出门迎接来人
咚的一声薄厚的脑袋撞到箱子上,伤口迸裂的疼痛再一次剧烈地侵袭全身!持续而强烈的痛苦摧残大脑神经,忍不住想大声呐喊以减轻疼痛的薄厚深吸一口气屏住,忍过一会儿就好了,男人大丈夫动不动就尖叫太没有出息了!忽然听见门外传来清晰的说话声音,严兴出门的时候没有关上门,不知是自己的听力提升了,还是箱子有聚音的功能
管国夫的气比马还要喘得凶,断断续续地说:“嗬嗬,大哥,嗬嗬,大事不嗬嘿嘿嗬不好,李局长嗬嗬带大队警察赶来了,嗬嗬咱们快跑吧!还有马营长带着大堆丘八一起,嗬嗬……”
严兴镇静地说:“喝口水,慢慢喘匀气再说,怎么回事儿说清楚点”
管国夫喝完水喘了几口气说:“昨晚后半夜城里开始大搜查,警察和大头兵把全城封锁起来搜到今天下午,二哥说毫无头绪的警察和大兵,因为清草园一个厨师回来而直接搜查了大哥的古董店,现在他们全部赶过来抓你!对了,二哥说哪个厨师易容之术非常精湛”
过了一会儿严兴冷静地说:“你的老婆要不要带走?”
“不用了,哪个臭娘们懒得管她死活”
“嗯”严兴停顿一下说:“好吧,你现在骑马向山里走,嗯,向白云山方向走,最”
“大哥”管国夫打断严兴的话:“天黑又没有带马灯!骑马怎么走?现在往山里走纯粹找死嘛”语气有些不满
严兴:“没有叫你拼命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然后你找个空子向密云观跑,我在哪儿等你呀,注意不要被蚊子叮着了”
“好吧!大哥”管国夫答应一声准备把马牵出院子,忽然恨恨地说:“哪小子在哪儿?大哥请让我亲手捅了他,让他的人来给他收尸”
严兴:“现在不能杀他,万一跑不脱还可以做挡箭牌”
管国夫:“哦,有道理,哪下手的时候一定让我来动手”
严兴:“好的,一定一定,快走吧”
管国夫骑马而去
严兴走进屋看一眼箱子里面昏迷状态的薄厚,一团破布塞进薄厚的嘴里堵起来,然后走去屋里水池边搅动腥臭难闻的池水?
薄厚对熟悉的破布没有起多大的反应但是被严兴搅拌水池的气味熏着了!向上翻着的白眼重新出现瞳仁清醒过来,刚吃下去的东西差点翻出来过一遍!忽然一阵吱呀木头摩擦的声音转移了薄厚的注意力
严兴抓住薄厚的肩膀提起来,然后用力把薄厚扛在肩上走向水池
晃荡中薄厚发现水池竟然裂开一道口子露出黑漆漆的洞口,晃得太厉害没有看清机关是怎么设置的
严兴把薄厚扛到洞口边放下,然后转动薄厚身体的方向,脚朝下贴着木梯放手
薄厚心中大骂严兴十八代祖宗!但是身不由已顺着木梯自由掉落,还好高度不是太高可以接受!捆起来不能动的双腿侧面先接触地面,身体向地面翻倒的时候不知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改变了朝向!面朝下倒在地上鼻子先着地!眼前无数拖着尾巴的星星到处游玩!鼻血不断流出
严兴在上面收拾一会儿才下来,吱呀呀一阵难听的木头摩擦声音过后,一手端着油灯一手抓起面朝下的薄厚!“哎呀!这是怎么弄的呀?”连忙拔出薄厚嘴里的破布
薄厚哇哇吐了几口血,好过一些刚想骂几句脏话又被严兴堵住了嘴巴!呜呜呜示意有话要说但是严兴毫不在意堵上
严兴把薄厚拖到地下室唯一的椅子上坐下然后用绳子固定好!抹一把头上的汗水端起地上的油灯放在架子上,自己靠着墙壁坐在地上,按住一个鼻孔使劲擤鼻涕又换一个鼻孔擤,清嗓子重重吐出几口浓痰,擦着头上身上的汗水说:“不好意思哈,委屈老板了”顺着薄厚的目光看看四周:“呵呵这些都是个人的看好,全是些不值钱的玩意”
薄厚目射愤怒之光,如果能化成子弹严兴已经千疮百孔打成肉泥了
严兴淡淡地说:“你猜得不错,这些全是抢来的东西”站起身围着靠墙的木头架子慢慢踱步随意拿起一件东西又放下:“特么什么世道,有时几十个人竟然只有十几块大洋,随身带的全是些乱七八糟不值钱的东西,叫他们交出来,特么要命一样哀求不想交出来,虽然最后还是要了他们的命,你看看都是些啥东西!”手上的东西摔在地上过一会儿又去把东西捡起来放回原来的位置:“没有办法我们也要活呀!唉如果是太平盛世谁做这种事情啊”
“呜呜……”薄厚使劲扭动挣扎
严兴走到墙角凝神倾听
薄厚注意到墙角上方有通气孔也能听见外面传进来的声音
严兴听了一会儿,走到薄厚面前拔出堵嘴的破布:“老板什么事快点说”
薄厚呸呸呸吐了几口带血的唾沫:“心里变态的人,无论什么世界你都会杀人而且是连环杀人狂魔,为了活命也太可笑了!随便种点庄稼不够吃饱吗?你弟弟杀猪不能生活吗?”
“呵呵嘿嘿呵”严兴发出一阵恐怖的笑声:“老子一听就知道你娃子太嫩,种地哈哈哈”严兴笑出了眼泪最后有些疯狂地大笑不止:“哪儿有地给你种!哪块地是你能种的?全特么是有主的地!好好好,咱们自己开垦荒地吧!连山都是人家的山,哪里有地种?帮别人种地能够养活一家人吗?管老三租地种菜卖到城里,一年下来各种费用支出他马的连老婆都养不活,做买卖全凭两条腿走路还是要交过路费!什么世道!这是什么世道!逼死人的世道啊!”
薄厚听完严兴疯狂的发泄!声音小了一些说:“你们抢东西就算了,为什么老人孩子统统杀光!”
严兴倾听外面的声音露出凝重之色,用破布把薄厚的嘴巴堵起来,木然地说:“这种世道超度他们是菩萨心肠,有钱有势的人都有这个”拿出薄厚的手枪摆弄,手法上看不是一个会用枪的人:“咱们敢抢吗?几个人够吃几粒枪子!”
薄厚翻白眼!这是什么逻辑思维!脑中正在分析严兴的思维,突然,上面传来令薄厚差点流泪的声音!李羽雁的声音
“快快快,快点给本座仔细搜查,掘地三尺搜,六儿,带人去把周围的人全部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