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持续时间不长,因为房间不多东西也不多,薄厚听见有人用棍子之类的东西捅过水池底部,捅的人肯定因为水池太过腥臭而没有认真检查,很快搜查的人注意力集中到老百姓身上,隐隐传来枪声和哭喊声音
严兴解开固定薄厚的绳子,扛在肩上准备出去,黑漆漆的地下室只有一盏光线暗淡的油灯,严兴想看周围架子上的东西需要端着油灯凑近才能看清楚,没有想过薄厚能在漆黑的地方看清楚细小的东西
薄厚观察周围的时候锁定了一片薄薄的细小东西,黑白条纹相间的东西非常薄也非常细小,不是铁质像玉石也可能是牛角象牙之内的东西,东西在木头架子倒数第二层边上周围还有不少杂物,想要拿到它机会只有一次,薄厚看准时机腹部猛地鼓起
严兴的肩膀顶着薄厚的腹肌,薄厚的肚子突然升高,严兴猝不及防抓着薄厚的手滑了一下,薄厚的身体向下滑去,严兴用力抓住下滑的薄厚,同时腰部用力想挺住,但是薄厚已经下滑严兴哪里能控制住这么大的力量,何况薄厚有意为之加上身体百多斤重量又不是死物,不过严兴的力量很大放缓了薄厚下滑的速度,薄厚顺利拿到薄片藏于手掌之中
严兴扛着薄厚快速跑过一处小山坡,这一带的地形属于丘陵地貌,爬坡上坎起伏不定但是坡不陡林不密,转过小山严兴放下薄厚顺势躺在地上呼呼大喘气
薄厚的肚子虽然被严兴顶得难受,但是注意力集中在磨绳子上面感觉还能忍受,只是怕严兴察觉不敢太用力而进展不大,刚才岀来的时候看见远处火光冲天!李羽雁不会放火吧!
严兴狠狠喘了一会儿气,气息平复一些爬起来凑近薄厚:“老板,没有想到你的人来得这么快,不好意思哈,接下来的路必须自己走”一把牛角尖刀出现在手中冰冷刀身贴在薄厚的脸颊阴冷地说:“严兴为了生存苦练过短刀,薄营长年轻英俊前途光明,不要抱侥幸心理,千万不要有试一试的想法!因为后果是你的生命请一定要相信我”慢慢解开薄厚脚上的绳子,扶起来帮忙活动一下腰腿推一下薄厚:“走”
薄厚被严兴推得踉跄几步差点摔倒,走严兴前面手上不好操作,薄厚装着晚上看不清路故意乱走乱闯
严兴不断拉住薄厚渐渐有些不耐,再一次把薄厚拉回来,用力过猛薄厚脚下站不稳倒在地上
“你走前面,老子的眼睛被辣椒水喷过看不清”
严兴用解下来的绳子系住薄厚的脖子牵着走不时回头看
薄厚专注割绳子没有闲工夫作怪老老实实跟着走
严兴连拉带拽拖着故意慢走的薄厚走到山坡上的小道观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抹一把额头上的汗说:“什么鬼天气半夜还这么热”
密云观不是太大,破败小庙早已废弃多年屋顶都不见了!杂草丛生残砖碎瓦到处都是
严兴把薄厚牵到中间月光下,自己靠着墙坐下来歇息一会儿
薄厚原地坐下不停地扭动身体挪位置看起来像坐得不舒服需要调整坐姿,绳子已经磨断一半有余,使劲挣一下已经有所松动感觉快要成功啦
“不要再特么动了”严兴突然举起牛角尖刀指着薄厚厉声低吼:“你几岁?这样扭过去挪过来有意思吗”
“呜呜”薄厚只能呜呜抗议!
严兴一把扯下薄厚嘴里的破布
“呸呸”薄厚用力吐了两口唾沫:“他马的什么布,抹桌布还是擦脚布!身上又痛又痒难受万分,你特么来试试看”
严兴下意识举起手上的破布闻了闻马上一脸嫌弃丢开
“有水吗?来点水”
严兴靠着墙:“有酒要吗”
“不要”薄厚故意说话为了掩护手上的动作,破庙在山坡顶上,这种地方哪里可能有水,酒更加不可能
严兴瞟了薄厚一眼:“不相信”
薄厚没有说话信你的鬼话
严兴起身走到一处地方,蹲下身子搬开地上的破砖烂瓦,使劲搬开一块石板拿出一个黑布大包袱回到薄厚前面不远放下,打开包袱铺开,包里东西不少,一把两尺长略带弧度的厚背刀没有刀鞘,一把精致的小弓三支铁头羽毛箭,一只烟熏鸭子和一块腊肉还有两只军用水壶,一圈细细的绳子,两只像江湖传说中的百宝囊还有一些其它零碎东西
严兴拧开水壶盖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递到薄厚:“夜里凉,野外歇歇如果不小心会得风湿”
水壶打开薄厚就闻到浓郁的酒香,喝几口酒说:“你这人不错啊!可惜了”绳子还没有完全割断,不过全力挣的话可以崩断了
严兴收回水壶拧上盖子:“鄙人一向站在金主老板的立场考虑问题,希望你老实交钱不然后果很严重”
“多严重?大不了就是个死嘛”
严兴打开一卷东西原来是条腰带,腰带上插着五把飞刀,绑好腰带试拔几下飞刀然后把一些零碎挂在身上,手腕和脚踝全部扎起来,厚背刀斜插后背同样拔几下刀,全部收拾停当,原地蹦哒几下紧了紧一些绑扎的地方活动手脚说:“死,是件幸福的事情,活,是件痛苦的事情”半跪在地上把弓箭、腊肉和鸭子重新包起来
严兴犹如变了一个人!阴冷杀气中充满强悍的自信,薄厚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动手现在全副武装的严兴凭气势就难以对付!本来想割断绳子以后骗严兴近身,然后扭断他的脖子:“管老三可能掉沟里摔死球了,一扫光一共五个人吗?”
严兴淡淡地说:“一扫光?什么一扫光”
“呵呵,现在想否认?大名鼎鼎的水匪一扫光都没有听说过?欲盖弥彰骗谁呀”
严兴皱眉想了一下:“可能是道上的事情,平民百姓不知道什么水匪一扫光,我们眼里全都是匪,包括你们这些兵匪”
“平民!百姓!”薄厚身体向上挣了挣差点站起来异常惊叹地说:“打得老子一佛出世二佛生天,手段残忍狠辣现在竟然说你们是平民百姓!他马的怎么可能”
“信不信由你,随便找个老实农民问一问呀,老子看谁知道一扫光”严兴不以为然的样子不像说谎:“再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水匪一扫光”
“你们把人全部杀光,刚才你们说话的时候也证明了,你们就是水匪一扫光”薄厚心绪不能平静,有些激动地说:“老子就是证据,我刚才听见你和严中军说过,杀死所有人是为了超度他们”
严兴撇撇嘴:“随便你,你说是就算是吧,反正老子马上走啦”
薄厚胳膊用力挣开了束缚的双手,身上火辣辣又痛又痒,怒火瞬间充满大脑必须发泄出去,不然一定烧干脑桨子:“给老子再来一口酒,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死刑犯还有顿送行酒”
严兴刚拿出水壶准备拧开
“叽叽,叽叽”有规律的虫子叫声令严兴停止动作,收回水壶拿起地上包着弓箭的包裹走去外面
现在他们俩个人,自己一个人而且赤手空拳,手枪刚才被严兴插在后腰上,利用夜晚躲开去刚才严中军的家,拿到枪码齐人再来搜捕失去人性的水匪一扫光!心中计划好以后不在迟疑,弯腰悄悄从另一边冲进阴影黑暗地方!但是刚刚从矮墙出来薄厚就后悔了,小山坡四周无遮无挡没有藏身之处,今晚天空又没有云层,月亮和满天星星持续发射光芒薄厚眼里跟白天一样!
“不好”管国夫的声音
“跑不远,快追”严兴的声音
薄厚连忙捡起一块石头向生长着低矮灌木丛的方向丢过去,自己弯腰闪到墙边顺着黑暗重新摸进密云观里面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过后,远处传来严兴的声音:“兔子跑了,招子挂着点鹰”
过了一会儿,管国夫说:“猎人到位放鹰”
薄厚听不懂他们的话,只知道兔子指的是自己,重新找个更好的位置蹲下来,用绳子绑一块石头制作一件像流星锤的武器!这种地形不可能跑出去,薄厚判断严兴一定搜查破道观!果然没一会儿就发现管国夫半跪在道观最高的地方,羽毛箭搭在弓弦之上随时可以拉开,管国夫的位置可以控制道观所有地方,现在只要起身就暴露在管国夫的控制范围,拿弓箭的样子薄厚绝不怀疑管国夫的箭术!严兴开始顺时针搜索哪些可以躲人的黑暗角落
占领制高点然后逼敌人出来送死!管国夫是猎人严兴是鹰,兔子急了还咬人,这种情况只好拼老命了,三十岁不到就要被埋进土里吗?能不能埋还是个问题,李羽雁他们能找到自己的一根骨头吗?凭这些人的凶残程度一定把自己挫骨扬灰!薄厚心中悲凉不已但是紧了紧缠在手上的绳子,三角形石头捆绑得很紧,但愿砸烂严兴的头然后与管国夫一对一,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