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薄厚把小册子揣进兜里松了一口气等马彪和牛大同进来:“都听见了吧”
“听见了”马彪关上办公室门:“一定是省市县看你敢硬扛沈主任才有今天晚上的举动,事情不好办啊!党部竟然盯上了纪灵应该怎么办嘞!跑肯定不行,让他们抓去更加不行啊”
薄厚说:“可不可以偷听党部的电话?”
牛大同茫然眼神
马彪看看牛大同说:“不行,咱们没有这方面的人啊”
薄厚若有所思的说:“这事应该不复杂很简单”
马彪说:“有什么办法?再简单的事情也要懂才行呀,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解决纪灵同志的问题”
薄厚想想说:“你们谁了解纪灵同志”
牛大同说:“纪灵同志引领我们进入江边县,但是之前互相不认识没有了解”
马彪说:“我了解一些”
薄厚说:“纪灵在通山镇的任务应该是做李羽雁的工作吧,能不能找李羽雁掩护几天时间”
马彪面无表情的说:“这件事情我刚好知道一点但是不多,因为我猜测纪灵是自己同志,据我了解算失败而告终,至于她们的私交能不能拖延几天时间,等老牛派去的同志看看情况再说吧”
薄厚说:“派去的同志怎么样?沈士钧只是想找一个突破口,如果打草惊蛇弄出不好的事情咱们将得不偿失”
牛大同说:“多年的侦察老手,这点小事没有问题”
马彪嚯地站起来说:“军事侦察和地下斗争有本质区别,不行,我的感觉不好还是亲自去看看吧”说完就向外面走
牛大同对于马彪草木皆兵很不以为然跟着起身往外走说:“反正要起事怕什么怕,老王执行任务从来没有失过手,怎么得不到地方上的同志信任呢”
薄厚与牛大同站在办公室门口目送马彪向坝子边走去,马彪要从江边出去不走营门猛然一惊说:“老王从什么地方出的营门?”
牛大同不解地看了看薄厚说:“当然走大门呀”
“我,卧槽,马彪同,马副营长回来”薄厚额头上的青筋凸起大声喊马彪
马彪跑步回来,三人回到办公室
薄厚气急败坏说:“咱们暴露了,特么沈如来下的套,我猜营门被党部的人监视起来了,老王从营门出去然后去找纪灵就暴露了问题”
牛大同眼睛眨动速度非常快,看看马彪又看看薄厚说:“马上行动?”
“别急别急”马彪强按心神,刚才心慌就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沈如应该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他已经想钱想疯了,不过事情太难办了,不管什么原因被党部盯上迟早都会出问题!应该怎么办嘞”
牛大同抽出手枪说:“马上动手先把沈如抓起来”说完话就向外面走
“等等”薄厚叫住牛大同说:“反正都亮出来了,大家统一口径对外说士兵们喜欢纪老师,干脆派一个班去把纪灵同志接过来再看情况”
“这个办法好”马彪往外走说:“我去”
“你不能去”薄厚与牛大同异口同声说
牛大同看了薄厚一眼对马彪说:“叫张龙带人去吧”
“张龙?”薄厚看着牛大同不解地说
牛大同把驳壳枪插回枪套说:“张龙这个人本质不错,组织上决定发展他”
薄厚与马彪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牛大同快步回兵营安排去了,办公室里陷入安静之中
沈如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推开门扶着门框说:“快点把我的人放了”提高声音语气强硬地说:“马上”
薄厚想想说:“放人可以但是不能发枪支”
沈如咬了咬牙转身离开
薄厚向马彪示意
马彪点点头示意我去办,起身向外面走出几步停下来,迟疑片刻之后说:“完全乱套了,形势本来一片大好,现在因为你的感觉加上老牛瞎折腾弄得唉……”
薄厚回寝室休息,半躺在床上拿出小册子来看,以为薄薄的册子个把小时看完,没有想到只看了前几页就看不下去了,脑中浮想连篇出现很多想法必须记录下来!从前薄厚只在看一些感兴趣的化学专着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对于其他书籍都是观其大概所以看得非常之快,起床坐到桌前拿出笔记本写下心得体会,直到凌晨四点左右才被兵营里的响动惊醒,放下笔把笔记本和册子放到枕头下面伸了个懒腰!感觉神清气爽并没有通宵未睡的困顿,精神看起来反而有些兴奋
三营现在的实际情况只有一连,经过牛大同调整一个排达到六十几名士兵,两个排就是一百多人,加上营属重机枪排和保障队共三百多人不算二连和督察排
坝子里集合沈如见一连士兵把能带的装备全部带上挂满了全身!而自己面前几十个手下光溜溜的仿佛没有穿衣服不免有些悻悻然说:“干什么呢,死外头不回来了吗?臭特么显摆给谁看”
薄厚没有管发牢骚的沈如,等队伍集合完毕走上讲话台子高声说:“今天配合警察局展开全城禁烟运动,三营任务封锁全城,对不服禁令随意走动的人立即抓起来统一关押,胆敢反抗的人就地处决绝不留情,其余事情由警察局负责三营不得干渉”
马彪带头高声喊:“坚决执行命令,保证完成任务”
战士们整齐的吼声如山呼海啸一般响彻整个江边小县城,部队出动沉重的脚步更是震得县城瑟瑟发抖!不明所以的老百姓惊恐地看着街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全副武装的士兵
警察局的行动同时开始,常年混迹城中的警察当然知道哪儿有烟馆,就连哪些自己抽烟兼职卖烟的最小贩子都没有放过全部抓起来一网打尽。王老板两处房子和一家店面一间仓库全部被贴上封条,警察贴封条配合非常默契,一个警察提着浆子糊糊拿着刷子往门上画个斜斜的十字,另一个警察两张白纸黑字红章的纸条往上一贴完事下一家
整个江边县城鬼哭狼嚎,一些人被警察从家里硬拖出来蹲在街边。三营士兵马上接手看管,凶神恶煞敢乱动就地打死。一些有烟鬼的家庭除了妇人哭喊两声,男人们长松一口气喝止妇人关上大门!这个运动很得人心特别是封了嚣张没人管的大烟馆
王老板被沈如的人第一时间从床上拖起来双脚离地带走!没有办法身材矮胖嘛,王老板瞪大眼睛左看右看:“误会误会了,鄙人已经加入国民党是党员,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沈督察在哪儿?薄营长在哪儿?昨天鄙人还帮他解围啊!我要见沈主任……”王老板的抗议吼声当然无人理会
天空中乌云遮天蔽日,中午像傍晩一样屋里需要点灯才能看清楚,时间走到下午禁烟运动基本结束的时候终于下雨了!瓢泼大雨加上电闪雷鸣!老百姓高兴得像过年就差放鞭炮庆祝
二连营房拿出一半关押烟民,卖烟的人全部关进警察局。营部办公室被沈如改成了临时审讯室!当然只针对王老板一个人其他人没有这个待遇
薄厚冒雨回来的时候沈如与王老板正在办公室里对坐喝茶聊天看下雨:“俩位好心情嘛”
王老板仿佛在自己家一样,起身招呼薄厚说:“哎哟薄营长都湿透了,快快快,快去换件衣服来喝口热茶”
“绳子都没捆?”薄厚抹了一把脸推开王老板指了指椅子说:“坐下,马上坐下”
“是是是”王老板连忙点头哈腰老实坐下
薄厚拿起桌上茶壶看了一眼说:“茶壶哪儿来的没有见过呀?”揭开盖子嗅嗅:“茶叶也不错嘛”
王老板起身恭敬地说:“这种茶具不能算一流,鄙人家中有几套极品紫砂可以送给薄营长,好的茶具还是宜兴紫砂才能做得出来,鄙人烧制坛坛罐罐多年,心得体会嘛还是有一些,鄙人不喜欢哪些从小培养起来的制壶师傅,喜欢哪些半路出家又制壶十年以上的师传,充沛的生活经历加上熟练的技巧烧制出来的茶壶充满生命沧桑,拿在手中摆在桌上自成一体”摇头晃脑感慨一会儿说:“茶杯拿在手里的感觉,啊……天”感慨样子要吟诗
“得得,得了”沈如不耐烦地说:“王老板先坐下”
“诶”王老板答应一声老老实实坐下
牛大同带着张龙和俩名老兵进入办公室
张龙把抱着的一捆藤条放在屋角拿出一块毛巾拧干水分递给薄厚说:“营座您的毛巾”
“哦”薄厚接过毛巾擦着脸向王老板挥挥手说:“想办法固定起来”
“是”张龙打量办公室的情况对俩名老兵说:“没有办法吊起来只能固定在椅子上”说完向俩名老兵示意一起把办公室里的桌子靠墙壁摆放腾出空间
三人上前摁住王老板拖到宽敞地方用绳索固定在椅子上
王老板非常惊恐不安:“什么意思啊薄营长?咱们刚才不是聊得好好的吗!沈督察帮忙求求情,出去以后保证令您满意,我是党员啊!我要见党部的沈主任,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救命啊哎哟天老爷哟,沈主任啊快来救救我吧……”
雨声雷声太大!王老板歇斯底里的呐喊传不出几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