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减弱了一些但还是大雨,雷声从远方传来加上隐隐约约的闪电亮光,薄厚心中感到一片寂静安祥,电灯突然熄灭还不到营房熄灯的时间应该是断电了
牛大同穿着雨衣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看了看地上俩个日本人!奇怪地看着安然坐在椅子上的薄厚没有回头挥挥手说:“拖出去处理了”
几名士兵进来抬起日本人
“抬去医务室等沈主任查验,不要乱擦乱抹保持原样”薄厚起身走到门口说:“办公室打扫干净”
士兵们让开门口等营座先离开
牛大同跟着薄厚走进寝室关上门:“薄厚同志,你的情绪不对呀,反正要上回龙山了管什么党部啊”
薄厚微笑看着牛大同说:“下面的人集合好了吗?准备好了吗?”
“咳咳咳”牛大同捂着嘴巴尴尬地咳嗽几声说:“雨太大了,收到的消息说,有些人回家了因为大雨,同时意料之外的禁烟行动打乱了计划,我让来的人先在城外集中没有进城”
薄厚坐在桌前拿出小册子:“这么大的雨,他们吃饭了吗?有睡觉的地方吗”
牛大同说:“饭送去了,这事另外安排了专人负责,没从三营这边走放心吧,肯定有睡觉的地方啊”
薄厚拿出笔记本翻开册子说:“没来几个人吧!”
牛大同悻悻地说:“这里是若风同志的地盘,只来了纪灵同志的几个人,我看咱们也不用再等了,择日不如撞日,明天早上起事吧”
薄厚说:“等马彪同志回来再说,现在请老牛同志照顾好纪灵同志”
牛大同欲言又止戴上雨衣帽子打开门没有回头低声说:“全是优柔寡断犹豫不决坏事的人”
薄厚装没有听清楚:“说什么?”
牛大同提高声音说:“纪灵同志住我的房间放心吧”关上门离开
雷声隆隆雨声连绵本来极易产生睡意但是小册子的内容令薄厚欲罢不能!建立一个公平公正的全新国家是小册子的中心思想,敲门声惊醒还在奋笔疾书的薄厚,打开门牛大同穿着雨衣站在雨中
牛大同说:“马彪同志来电话找你”
“哦,马上来”薄厚抹了一把脸收好册子和笔记本,穿上雨衣出门看了看手表已经七点半了但是天还很黑,雨势不大也不小,办公室拿起搁在桌上的电话,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牛大同对话筒说:“什么事?我是薄厚”
马彪说:“党部的人包围医院要带走野村哲二,请营座示下”
薄厚明白马彪的意思让党部的人带走野村哲二不要再管这事了:“不行,本座命令马副营长看好野村哲二,对了,野村哲二现在怎么样了?”
马彪说:“没事咬得不深”
薄厚大声说:“马上派一排支援你们,命令,可以对一切敢用强的人开枪,打伤打死老子负责”
“是”马彪有些无奈地说:“请营座放心,马彪绝不会误事”
薄厚放下电话对牛大同说:“马上派一排去医院接马彪,命令二排间隔半小时增援一排”
牛大同有些不明白?眨眨眼睛说:“我亲自带二排上去,如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可以开枪”薄厚看着窗外淡淡地说
“得嘞”牛大同兴奋地挽起袖子转身就走
李六走路已经没有问题了,原督察排的兵都愿意跟着李六不愿听牛连长的命令,李六指挥他们不断探报情况,党部的人围住了马副营长,一排到达医院与党部的人对峙并强行把野村哲二带上街道,双方互相大吼没有开枪,牛连长带领二排赶到之后朝天开了几枪,党部的人大半卧倒在地非常狼狈,马副营长加快了回营速度
电话突然响起,薄厚接起电话,话筒里传来沈士钧的声音
“薄营长吗?”
薄厚说:“是的,您好沈主任”
沈士钧语气温和说:“薄营长破获一起特大间谍案件,真是可喜可贺大功一件啊”
薄厚语气平和说:“全是在廖县长领导之下取得的成绩,廖县长早在几个月前部署了此次行动,三营只是执行命令而已,至于说大功嘛,薄某真不敢贪这个功劳”
电话里突然传来沈如的声音:“特么姓薄的混蛋,野村哲二是老子亲自抓捕归案跟廖老头有什么关系,上次在警察局老子就怀疑野村哲二是间谍,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才放出来,现在一举破获日本间谍站点,你不想要功劳别拦老子的路哈,老子”
呯,薄厚撂下电话,很快电话响起不接不休,第二次电话响起一会儿薄厚才接起电话也不吭声
“喂,喂喂”沈士钧的声音传来:“薄营长不要动气嘛,功劳摆在那儿谁也抢不走”
薄厚冷冷地说:“沈主任有什么事儿请尽管直言,营里事情繁杂,请沈主任体谅卑职时间有限”
沈士钧也冷冷地说:“命令三营武器入库全员等待党部核查,立刻把野村哲二和学校教师纪灵送来党部,如果拒不执行后果不堪设想!年青人前途远大,希望薄营长不要自误才好”
薄厚说:“不执行会怎么样?”
沈士钧冷酷地说:“党部即刻宣布三营为叛党叛军武装,所有正式文件只等签字发文,如果走到这一步呵呵,虽然人才难得但是沈某只能代表党国表示遗憾了”
一股浓浓的怒火冲进大脑,脑门上青筋凸起突突突跳动,野村哲二可以交出去,怎么可能把纪灵交出去!只能兵变没有任何一点余地了,但是为了麻痹沈主任争取一点准备时间必须虚与委蛇:“三营执行沈主任的命令,请沈主任随时来三营调查”心情不好话语中带着火星
沈士钧沉默下来,心里衡量前一秒还在顶撞自己的火爆小子!突然变得温柔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主管纪律的覃科长马上带人赶过来,到时候我希望所有的武器全部入库交给覃科长清点看管”
“好”薄厚从牙缝里嘣出:“你们来吧”
没一会儿牛大同和马彪带着奄奄一息的野村哲二进入办公室,所有人全身都被雨水淋透了
薄厚命令士兵把野村哲二拖去单独关押并把纪老师叫过来
马彪拧着衣服欲言又止
牛大同说:“怎么了?有什么情况吗”
薄厚铁青着脸说:“等纪灵同志来了再说”
纪灵进入办公室关上门,薄厚把沈士钧打来电话的事情说了一遍,大家一致认为立刻兵变!怎么可能交出自己的同志还是一个女同志
马彪忽然问纪灵:“是不是前几天已经有人跟踪你”
纪灵躲闪马彪的眼神说:“没有,没有的事儿”
牛大同抽出驳壳枪说:“现在追究这些有什么用,立即开始行动吧!只是没有全县展开有点遗”
“嘭”办公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柳若风扶着门框大口喘息着,衣服破了好几个大洞露出肌肉和伤疤,憔悴不堪的样子像四五天没有睡觉了,赤着一只脚站了一会儿就有血流岀来然后被雨水冲走
几个人连忙七手八脚把柳若风扶进办公室坐下
薄厚关上门见马彪喂柳若风茶水,柳若风饥渴的样子像几天没有吃饭:“我叫他们送饭菜过来”说完准备拉开门
“等一等”柳若风向薄厚招手示意关上门过来,抚摸胸脯平复一下说:“老牛同志”
牛大同连忙立正:“到”
“上级任命你为回龙山火药厂厂长马上动身”
一屋子人全部傻眼!这种时候
薄厚说:“不行,刚才”
?若风皱眉说:“基本情况我已经知道,下面的人已经安排回去了”
“但你应该不知道刚才的事情”薄厚把沈士钧的要求说了一遍,真是谁来都没用必须立刻展开行动
柳若风眉头一下紧紧锁住,头上的水珠沿着脸颊坚毅线条轻轻滑落,沉默令屋中压抑的气氛更加强烈,柳若风搁在桌上的手握紧又松开重复多次后说:“老牛马上动身”没有看牛大同看着马彪说:“马彪同志处理紧急情况很不错,我很高兴看见你成熟了,去送送老牛同志,跟老牛同志来的人全部去回龙山,命令守营门的士兵没有命令不准放党部的人进来,后面坝子也要派人守卫”
“是”马彪立正敬礼然后看着牛大同准备送人
牛大同腮帮子不断鼓起又平复!额头上和脖子上的血管凸起跳动,嘴巴不停蠕动想说话又说不出一句话,如果柳若风晚一会来就有一支精锐的队伍了:“唉”长叹一声出门而去
薄厚莫名看着牛大同离开:“接下来怎么办?难道束手就擒吗”
“是的”柳若风目光深邃:“按照沈士钧的命令武器入库,准备迎接党部审查”
“不,绝对不行,绝对不可能”薄厚的眼睛瞪得溜园下意识按着腰上的手枪,枪是与沈家兄弟对抗的底气,扞卫尊严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交出去,再说没有枪沈如会怎么对待自己!打也打了捅也捅了!想都不敢想放下武器的后果根本无法承受:“难道我们要交出纪灵同志吗?哼非常怀疑你的动机,坚决不执行这样的命令”
柳若风淡淡地说:“没有命令你,我几天没有吃饭了,能不能找点吃的给我”看薄厚一动不动又说:“跟纪灵同志说说话儿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薄厚看了看小脸惨白一直不说话的纪灵脖子一梗:“不”坐椅子上呼呼大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