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焰施施然慢慢悠悠回来交给沈如一个牛皮文件袋说:“一式三份,十几个手印一个不要落下,我是公证人都签好了”说完拿出夹在腋下的一个盒子放在桌上
沈如抽出文件看了看:“这么多!不能简单点吗”
“简单无好货”曹焰打开盒子取出深咖啡色粗大的雪茄烟递一支给沈如说:“沈兄辛苦了,知道这烟多少钱一支吗?”
薄厚拿起一支说:“多少?”
“嘿嘿”曹焰竖起一根手指头对薄厚神秘微笑说:“你猜”
薄厚笑了笑:“一个大洋!”按照巴伯处理雪茄的手法摆弄手上的雪茄烟感叹地说:“真贵啊!抽这么一支可以抽两三条纸烟了”
沈如撇撇嘴说:“哼,土包子”
曹焰看薄厚处理雪茄的手法:“薄老弟抽过雪茄?”
薄厚说:“见过别人抽,哪时候小弟还不会抽烟,对了,曹兄这烟到底多少钱一支呀”
“哦呵呵”曹焰笑笑说:“一百”
薄厚手一抖雪茄飞到空中,连忙伸手去抓连抓几下才抓住,双手捧着感叹:“一百块够一家人几年的生活费啦”忽然觉得要钱要得太少
沈如:“没见过世面的货”
曹焰说:“孙丽舅舅送的东西,哥哥可没有这个实力哟!明天晚上哥哥在清草园摆酒等俩位兄弟功成回来,薄老弟点烟呀怎么放下了嘞”
薄厚很想说血腥味太重不敢抽:“呵呵好烟放着慢慢抽”
曹焰和沈如莫名其妙看着薄厚,刚才薄厚收拾烟的样子?
“土包子”沈如低咕一声对曹焰说:“不好意思哈曹兄,明天晚上整个清草园被小弟包圆了呵咕噜呵…”沈如笑声怪异妩媚动人白了薄厚一眼说:“正想借曹兄的车子去接柔可,柔可想吃西餐并且要全场点上蜡烛,还会弹奏钢琴都是柔可的安排”双手捧着心脏位置说:“在下感觉被一支利箭射穿了心脏”双手虚空温柔抚摸胸脯心脏位置,像似在摸箭尾部的羽毛说:“幸福的小羽毛弄得人家好痒好痒”
“咳咳……”曹焰和薄厚同时猛咳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到猛烈处伴随呕吐声音
曹焰止住咳嗽说:“烛光晚餐!这个主意不错非常不错,咱们儿兄弟有福同享干脆弄三桌怎么样,哥哥结账请客哈”
“三桌?”沈如翻着眼睛珠子
薄厚变了脸色说:“不,我不去,你们慢慢享受”开什么玩笑!明摆着要小命的局
沈如反应过来说:“哦呵呵,曹兄跟孙姐一桌,小弟跟刘柔可一桌,薄情跟李打手一桌!嗯嗯主意不错,小弟认为要得”
薄厚起身离开:“不要算上小弟,坚决不去绝对不去,俩位哥哥慢慢吃,小弟还有事儿先走了”
“等等”曹焰叫住薄厚说:“李局长帮了哥哥一个大忙,昨儿晚上孙丽还说要好好谢谢她,必须去哈薄老弟,三对儿烛光晚餐怎么能少一角儿嘞!何况老弟还是名副其实的主角呵呵”
薄厚脸皮皱成一团说:“这事儿危险呀曹兄,羽雁的脾气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弄得不可收拾,这这这,对大家都不好看嘛”
曹焰眨眨眼睛说:“没事儿,这么多人一起嘞,哥哥保证出不了大问题”
薄厚苦着脸说:“小问题也是事儿呀”
沈如眼睛转圈圈说:“明天下午先去党部办事儿,然后直接去清草园喝茶,如果薄情不想去继续关禁闭呗”
薄厚苦着脸缓缓坐下!这事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
曹焰说:“这就对了嘛,三兄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干杯,事情就这样定了哈”
吃喝闲聊一会儿曹焰宣布散席,薄厚和沈如送到营门口
曹焰发动车子忽然探出头:“沈兄能不能再帮一个忙”
沈如不停摇摆喝得有点儿多了,上前一步双手搭在车窗上:“曹兄什么事儿尽管说呀”
曹焰说:“听说学校有个纪老师被抓进党部去了”
沈如眼睛眯了起来:“怎么?难道曹兄想捞她”转头看了看薄厚说:“嘿嘿人缘不错嘛”
曹焰淡淡然:“嗨沈兄别误会哈,学校老师来县署找我要人,这事哪儿跟哪儿!沈主任的主小弟敢做吗?不过难怪他们害怕,党部咱哥们儿当然可以随意进出,但是普通民众眼里哪是县里最恐怖的地方,这个完全可以理解嘛,小弟想请沈兄打听一下,或者干脆跟二哥求求情,如果事儿不太重要呵呵能不能放出来,小弟也好松口气呀,真被他们烦死了”
沈如笑两声说:“呵呵,说来说去还是要捞人呀”
曹焰:“行,你说捞哪就是捞,只要沈兄证明曹某人捞过她嘿嘿就行了”
薄厚说:“曹兄不怕粘上”
“呜嗡……”车子发出一声穿云裂石的轰鸣声然后缓缓起动,曹焰目视前方:“哥哥行得正怕什么”说完绝尘而去
沈如在曹焰起动的时候放开手,等曹焰走了以后盯着薄厚眼睛:“粘上什么?”
薄厚转身进营门没有回答沈如的活
沈如看起来也没有在意摇摇晃晃回去睡觉了
薄厚先回办公室转一圈又回寝室,门口看守没有了,党部的人忙着提审马彪后来抓的一百多人,竟然没有人理会乐得自在去看陈文峰
陈文峰伤得并不重但是伤心了情绪非常低落
薄厚把陈文峰叫到坝子边:“害怕了吗陈医生”
陈文峰明显非常害怕嘴上却说:“不怕文峰不怕,文峰请求组织考验”
“以后不要把组织挂在嘴边,要像以前一样该怕就怕,该喊给你军衔就喊”薄厚拍拍陈文峰的肩膀安慰
陈文峰苦着脸说:“文峰不怕死,真的请营座相信我,但是,咳咳但是文峰怕被打啊!哪些整人的法子”说到这里陈文峰全身颤抖了一下:“如果文峰不是医生可能没有这么怕”
薄厚没有同陈文峰说打人这个问题,而是把小册子的内容和自己的心得体会说了一遍,以这种方式复习一遍薄厚感觉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应该记录下来
陈文峰消化了好一会儿才说:“新世界新国家!这可能吗?真的能实现吗”
薄厚说:“你是有文化的人才会这样跟你交流,如果你不做,他不管,我不死当然只是理想美梦而已!现在有无数人为了这个理想奋斗,心甘情愿牺牲自己的生命”想起牺牲的老于眼中含泪说:“敢不敢把自己的名字刻在新世界的丰碑上”
陈文峰情绪激动说:“敢,我真的敢不要这条命,早就看不惯这个世道了,小官小贪大官大贪毫无公平正义可言,活着真不如死了踏实”
薄厚又拍了拍陈文峰的肩膀:“早点休息睡个好觉,明天有重要任务需要你”
“嗯,好,文峰随时准备”陈文峰昂首挺胸大步回营
薄厚回寝室看见覃先勇站在黑暗角落盯着自己,温和地向他笑笑,虽然看不清楚覃先勇的眼睛但是看得出来非常震惊!因为他站的位置常人不可能看见!得意一笑施施然回寝室睡觉
党部提审的人没有挨打也没有雨声,洪水流淌的声音是助眠的声音加上恰到好处的酒,薄厚一觉天明无梦非常舒服,早上精神抖擞带领三营出早操
沈如被出操的声音叫醒,站在寝室门口活动脖子活动腰打了一套太极拳,看样子睡得不错身上的伤也没事了
上午,三营的士兵不断被党部的人叫去问话,有的士兵被叫去两三次但没有一个被打或者带去党部,而抓来的人不时有人被送去党部
沈如直到下午三点通知薄厚出发,张龙和陈文峰前面开路
陈文峰背着药箱大概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雄赳赳气昂昂一副慨然赴死的样子准备把名字刻在碑上
薄厚跟着后面不好说什么,只是脚指头奇痒难耐很想狠踹陈文峰一脚
张龙随时表现出我是你的人
带着俩个奇葩与老奸巨猾的沈士钧玩心眼子!薄厚感到胜算渺茫
党部里人满为患,一楼每个房间都在审问抓来的人,特别是会议室传出巨大的嘈杂声音,打人的声音和被打者的惨吼,我招别打了我招啊,路过房间传出的声音把张龙和陈文峰吓着了!俩人当然包括薄厚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混乱而且毫无人性的场面,房间里拖出来的人遍体鳞伤浑身流血
薄厚紧咬嘴唇忍住没有吭声,全是马彪干的好事!但可能马彪没有想到沈士钧这么狠!完全是宁杀错不放过的策略!不过陈文峰的表情变了,不在昂着头也没有惊恐的表情只是勾着头走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张龙畏首畏尾惊恐四顾真害怕了
沈如表情随意司空见惯的样子拍拍张龙的肩膀说:“不要怕,跟着我怕什么呀”
“不怕不怕”张龙弯腰塌肩膀令沈如拍得舒服一些:“沈督察说什么就是什么,张龙誓效犬马之劳,嘿嘿誓死效忠沈督察”
沈如向薄厚得意一笑对张龙说:“二楼慢点走,没事儿,别摔着了”张龙连忙转向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