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李羽豹帮薄厚洗干净昨晚抹上去的油脂:“我准备化妆成络腮胡子,绰号混江龙李逵,对话方面”
“等等”薄厚打断李羽豹说:“李连长在家带队伍吧,昨晚说的事我自己解决,不用麻烦你了真的不用”
李羽豹仿佛没有听见:“不用事先对词也可以到时候咱们见机行事”
薄厚感到无奈不再跟李羽豹说话去办公室拿起电话,拨打县署曹焰的电话才止住喋喋不休的李羽豹
曹焰听见薄厚请客很高兴:“薄老弟请客哥哥当然要来,有什么事儿吗?要不要哥哥准备红包什么的呵呵”
薄厚说:“沈兄要走,我想饯个行”
电话里没有任何声音,过了一会儿曹焰淡淡的说:“哎呀薄老弟不好意思哈,刚刚来了一件必须马上办的事儿,咱们下次呵呵只能改天了”说完也不等薄厚回答直截挂断电话
电话里传来嘟嘟电流声,薄厚心中一沉升起梦幻不真实的感觉!大家面对面谈好的事情真敢就这么算了吗?沈士钧这么强势的人都敢无视!拨打党部电话等沈如接起电话说:“沈兄什么时候回去”
沈如回答说:“关你屁事”
薄厚说:“诶沈兄不要见外嘛,小弟想在魁星楼摆一桌为沈兄饯行,不知沈兄有没有空嘞”
沈如沉默片刻说:“还有谁”
薄厚说:“咱们在通山的时候就在一起喝酒聊天,交情非同一般,今日一别不知何日何时才能相见,小弟不想请其他人,就咱哥儿俩安安静静聊一聊行吗”
沈如沉默片刻语气中略带失望:“哦行吧我十一点到”
“好的”沈如以为曹焰能到场:“我准备一下马上出发,小弟在魁星楼恭候沈兄”刚放下电话,陈文峰进入办公室没有?门直接走进来
陈文峰看着李羽豹没有说话
薄厚向李羽豹示意出去
李羽豹盯着陈文峰说:“哥哥听说陈医生在这儿干得不错”大大咧咧拍拍陈文峰的肩膀说:“好好干,哥哥看好你哟”
陈文峰连忙点头哈腰说:“是是,请豹哥放心”等李羽豹出去关上门对薄厚说:“我从沈主任那儿得到一个重要情报”
“什么情报?”薄厚莫名感到恐惧
陈文峰满脸兴奋说:“鸡生蛋计划,蛋生鸡行动”
薄厚莫名其妙看着陈文峰:“什么鸡生蛋蛋生鸡?”
陈文峰神秘地说:“沈主任有一大一小两个皮包”
薄厚惊出一身冷汗!打断陈文峰的话厉声说:“你竟敢翻沈士钧的包”
“别怕嘛”陈文峰得意地说:“我利用针灸的机会让沈主任昏睡过去,前几次治疗的时候我早已经观察好了,大包包一直挂在衣帽挂钩上面从来没人动过,沈主任也没有别的东西,平时生活用品都是手下准备好拿过来用完之后马上拿走,办公的时候会用到小包包,小包包一直放在办公桌抽屉里面随时上着锁!嘿嘿”陈文峰非常得意的样子停顿一下接着说:“根据仔细观察和分析,我判定大包包有问题!为什么嘞?这要感谢最近做了不少外科手术,比在医院的时候多了很多实践的机会,使我对于细节和细小的比如毛发这些东西比较敏感,大包包挂在哪儿非常明显的目标,同时也是一个非常容易忽视的存在。拿下包包放在椅子上打开!”陈文峰兴奋的眼神看着薄厚自豪地说:“我发现机关了,一根头发飘起被我看见,头发在皮包开合的地方另一端巧妙地卡在包里的夹缝之中,这样风吹或者自然无法脱落,只有人为打开皮包才能拉脱头发,包里有一个带拉链的夹层,所有秘密都在这个夹层里面,因为拉链扣上有一根同色的细丝缠着,如果大意拉开包包丝线会断裂显示有人开过,我用针挑用镊子夹解开细线比做手术还要仔细”陈文峰一口气说完有些气喘,但是眼睛射出亮光显得非常兴奋
薄厚从陈文峰的表情上看出,他想得到认可和表扬:“过程很惊险吧”
“哪是”陈文峰精神亢奋:“非常惊险令人窒息的感觉,心脏根本不在胸腔而是跑得全身都是,感觉整个人是一颗不停脉动的心脏”
“包里有什么?”
陈文峰:“鸡生蛋计划,蛋生鸡行动”
“计划在哪”
陈文峰:“放回去然后仔细复厚,沈主任绝对发现不了”
“哦,内容嘞?”
陈文峰:“时间太紧只是看了看两个文件袋的题目,内容的字体太小字数太多记不过来,大概意思养只鸡然后下蛋,下完蛋再变鸡再下蛋这么个意思”
薄厚翻了翻眼睛说:“冒这么大风险弄回来一个不清不楚的消息!你还真是个人才哟”
陈文峰:“还有情报,我把沈主任的小皮包也翻过了,里面没有什么东西,一把手枪和三张照片,一张是纪老师在内的通山镇妇女夜校毕业照,照片上面的横幅据说是营座写的,一张是沈主任和一个漂亮女人还有俩个孩子,我猜是沈主任的全家福,最后一张呵呵”陈文峰神秘笑笑凑近薄厚说:“营座和李局长的合影”
薄厚有些懵了!信息太多缠绕起来到处都是线头,计划应该是趁乱策反或者把叛徒重新放回来搞阴谋,照片已经被马彪毁了怎么到沈士钧手中?不过这件事早已经无所谓了啊!沈士钧留着照片做什么:“李连长”
“到”李羽豹应声而入,不但站在门外偷听而且手就搭在门的把手上随时开门进屋
薄厚向陈文峰挥挥手说:“陈医生先去休息一下”
李羽豹拍着陈文峰的肩膀送出门然后关上门转身对薄厚说:“没想到陈瞎子的儿子胆儿这么肥实!沈士钧这种老油条布下的陷阱机关都敢乱碰!幼儿级别挑战成年人”李羽豹严肃地看着薄厚:“准备应变吧”
薄厚点点头:“嗯,你联络柳神仙处理此事,主要让陈文峰回忆看到些什么,刚才电话里听沈如的意思,他们的出发时间在一点到两点”
“怎么还想着原计划!”李羽豹更加严肃的表情看着薄厚:“太危险我不同意,现在的情况绝不能离开三营半步”
薄厚不以为然说:“没事,三营还有利用价值,只要没有高举旗帜造反沈士钧绝不会动手”
李羽豹想了想,抬起手臂看了看手腕上戴的手表说:“已经九点半过了,你马上去魁星楼准备,我会准时出现”对诧异眼神的薄厚亮了亮手表,曲指弹了弹表带:“看见了吗这是铁做的表带”意思比薄厚的皮质表带好多了
薄厚没有理会李羽豹的显宝:“马彪在营里吗?”
李羽豹回答说:“出去了,昨天剩下的慰问金还有不少,三营花钱的地方多如牛毛他去处理墓地的问题了”
薄厚考虑片刻说:“戏演真一点手下重一些,最好骗过党部的人”
李羽豹点头说:“好,这样的话我多安排俩个人接应,顺便把沈如捶一下,让他伤得不重但是必须痛,这样就不破坏他带小日本回汉口,对了,这个东西你拿着,到时候含在嘴里”递给薄厚一小包软软的东西
薄厚接过轻轻捏一捏:“什么东西?”
“轻点,小心捏破了溅一身血”
薄厚观察手中的东西:“这层皮是什么材料做成的?”举起来闻一闻竟然有股子臊气:“感觉怪怪的”
“没事嗨没事”李羽豹无所谓说:“猪肠子做的放心吧!动手前把它含在嘴里,需要的时候咬破它,一口老血就喷出来了”李羽豹观察薄厚的表情,张开嘴巴示范应该放在什么位置:“轻点含,皮子薄经不起大力”
“得得,得了”薄厚不耐烦地推开李羽豹感觉很不好!独自一人出营房,本想去包子铺接个头看看柳若风在不在,走到店门口看见俩个党部的人坐在里面,俩个都是被自己打过的人
俩人看见薄厚走过来本能站起来看看四周有没有能跑的路!一副害怕的样子被薄厚打怕了,主要是打了还没事,白挨揍
薄厚没有进店,站在门口买了一包烟然后离开,没走多远发现覃先勇躲躲闪闪跟在后面,老手跟踪成这样是不是故意的?薄厚先去警察局找李羽雁,街上行人不多并且都是来去匆匆,大多数店铺关着门或者被贴上封条
警察局人满为患,院子里和一楼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人,楼梯口竟然有人把守而且看上去是李家的人!哪些曾经见过的冷峻面孔李家精锐
警察们对薄厚点头哈腰很恭敬跟以前有些不一样,楼梯口站着俩个李家的人,全都冷冷的看着薄厚走上楼梯并没有阻挡也没有打招呼,二楼很清静没有杂七杂八的人,只有李家的人在办公室之间走来走去,李羽雁的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个子有点高比薄厚高:“青芒”
过道里的人停下来全都冷冷地看着薄厚没有说话,大家停顿一下又各做各的事情,所有人之中只有站在李羽雁办公室门口的年轻人眼神有点儿变化,意识中把条纹安在他脸上!他应该就是青芒
薄厚站在李羽雁办公室门口,青芒没有阻挡不让进,也没有敲门通报李羽雁就这样推开门向薄厚作出请进的手势,擦身而过的时候薄厚看见青芒的眼睛里有笑意
李羽雁办公室里面有三个长衫马褂中年男人,一个站在办公室中间正在说话俩个坐在沙发上,李羽雁面无表情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冷冷看了薄厚一眼也不说话
沙发上的俩人看见薄厚进来,连忙起身微微弓身矜持地向薄厚示意,屋中间说话的人是上次魁星楼喝过酒的吴老板
吴老板笑脸如盛开的花儿一般更加绽放开来,对薄厚抱拳拱手说:“薄营长来得太好了,刚刚还在跟李局长说,请俩位一起吃个饭,呵呵大家”
“出去”李羽雁打断吴老板的话,挥挥手冷冰冰地说:“你们先出去”
“咳”吴老板尴尬地轻咳一声示意另外俩人一起走:“呵呵,哪咱就不耽误俩位说话儿了,但是明晚清草园的席面儿,还请俩位贵人务必赏脸”最后一句语气之中带着凉意
青芒在李羽雁说出去的时候就已经打开门等着三人离开然后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