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莲领着下人上酒菜
于是对张瘸子说:“半仙还不走等着吃饭吗”
张瘸子准备走
沈如豪气地指着椅子说:“别走,坐哪儿一起吃”手指含进嘴里对碧莲撒娇:“刚才流血啦”
“哎呀喂”碧莲心疼样搂住沈如:“哪儿破了给奴家看看呀”
沈如拿出中指给碧莲看
碧莲变色惊呼:“哎哟,红肿成什么儿呀,呼呼”连连吹气想放进嘴里
沈如抽手不让碧莲含手指:“必须吃肥鸡母来?”
碧莲立即带人去做母鸡汤
张瘸子倒酒布菜成了主人,重要的是没有一点不协调,特别是沈如很享受张瘸子的服务,而且双方都很自然
酒过三巡,沈如忽然说:“咱们下午去市政厅找孙市长,让他交出童战山,你们看怎么样”
于是淡淡然看了张瘸子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薄厚有点跟不上沈如的思路,是不是沈士钧授意呢?“沈主任说三个任务,先做哪个任务?我赞成首先搞童战山”
“咕咕”沈如怪笑一声:“孙市长肯定见不着,全是孙子脾气属龟”
薄厚眉毛乱跳,上火了!这不是满嘴废话吗:“沈哥什么意思?见,不见!到底想说什么?”
沈如看着于是
于是慢悠悠地说:“给孙一点压力我看可行,现在童每晚换地方,嘿嘿、可能薄老弟歪打正着击中了要害,从童的行踪分析,孙可能放弃童,所以童犹如惊弓之鸟不敢落地”
薄厚:“党部的人布满大街小巷,干脆抓起来审讯”
“嗯,好事儿”沈如兴奋异常:“老虎凳辣椒水,咕咕咕、小爷估计童战山能坚持十分钟”
薄厚问于是:“怎么给孙家足够的压力”
沈如接话:“党部不好出面儿,薄老弟与任阎王是老乡,再说,这事本来就是任阎王分内之事,副监长竟然失踪!难道不应该找人吗,薄老弟给任阎王打电话,叫他把情况报上去,此事由司法系统出面儿,嘿嘿更好嘛”
沈如这番话充分暴露了这是沈士钧的意思
于是说话还是慢慢悠悠:“无论孙放不放弃童,抓人肯定下着,只要敢动用任何一个部门,必然有人抗拒,并且强力干扰阻止这件事儿”
薄厚清楚于是在特勤组的位置,不说汉口就算在上海党部,于是也是一个不得信任的边缘人,特勤组其实只有俩个人,薄厚和沈如,沈如才是真正的小组长,而且有功沈如领,有过薄厚顶:“我一会儿给任监狱长打电话,其实我的愿望很简单,只要给梨川民众一个交代就行”
沈如:“打电话不恰当,这事儿当面讲更好一些”
薄厚闭上嘴
于是似笑非笑:“要不,晚上请任阎王吃饭喝酒”
沈如:“明天吧,约在女神吃饭,完事可以跳会儿舞,嗯、既然下午没事,咱们打几圈麻将吧”
于是笑了,瞄了瞄张瘸子说:“俩只傻鸟被拔得毛稀爪净!打个屁”
张瘸子豪气借钱给俩人,每人二十元
薄厚和沈如表情怪异感觉魔幻,刚刚还是自己的钱,现在拿上手!竟然打欠条成为了债务
摆开战场,搬风又是薄厚的庄家,沈如警惕地看着薄厚把牌调过去挪过来,没一会儿薄厚作势欲把牌推倒!沈如按住薄厚的手哭笑不得表情:“天胡哥,麻将不是这样玩的,这样没意思嘛”
薄厚尴尬地说:“怎么打?”
于是不在乎说:“胡了就胡了,天胡又不犯规矩,倒下来呀,什么牌”
沈如挡着倒不下来,薄厚只好给于是说什么牌:“万清,一万到九万连着嘞”
安静,于是翻白眼算番!好像有点多
“不许动,全部不许动”一群姜黄色怪异服装的人冲进亭子,人人拿着一支齐头齐尾粗壮的步枪个个戴着一顶乌龟壳帽子
施探长黑着脸背着手过来,围着桌子转两圈停在薄厚后面:“聚众赌博,抓起来”背着手往外走
沈如不在乎指着脑袋的步枪,跳起来对施探长怒吼:“施国济施大个,如果你敢公报私仇,哼,小爷一定告得你爬着走,竟然在小爷面前抖威风,嘿,嘿嘿”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施国济只带走薄厚其他人事不粘
薄厚很尴尬只能任由施国济摆布
警车的车厢连着驾驶室,施国济与薄厚面对面坐着,其他警察挤在驾驶室,上不了车的警察只能靠十一号自行走
车门上方的监视孔打开,一个年轻警察伸头对施国济说:“老大,咱是回家?还是回局子”
“嘿、咳咳…”施国济被气着了:“说的什么话!回什么家呢?施家像强抢姑爷的人家吗”
“哦,哪,咱回局子”
施国济抬手像丢了一件东西过去,当然什么也没有
年轻人连忙关上监视孔,警车缓缓启动
施国济冷冷地瞪着薄厚
薄厚没有瞪眼睛,没有丝毫惧色,事儿到了临头反而坦然不少,只是见到施蕙兰怎么说还不知道
租界巡捕房很热闹,一串一串的黑衣地痞流氓进进出出,薄厚被带进审讯室一个人呆了很久。施国济带着一个年轻和一个中年警察进来,关上门,施国济来回踱步,年轻警察站到薄厚的身后,中年警察坐到桌子后面拿出文件夹,提笔写了一会儿,轻声细语问薄厚
“叫什么名字”薄厚毫无反应:“籍贯,岁数”薄厚还是毫无动静
年轻警察按住薄厚的肩膀:“问你话呢”在薄厚耳边提高声音:“说,说不说”
。
中年警察突然跳起来:“铐起来,铐牢些”从墙壁上拿一把榔头下来,阴沉沉盯着薄厚:“说不说”
年轻警察使用长铁链铐子,把薄厚固定在椅子上
中年警察等年轻警察忙完:“拿来垫上”
年轻警察拿一本厚厚的旧书籍,封面上四个大字,人体构造,书籍垫在薄厚的胸口上面
中年警察扬起榔头作势欲打:“小子快点说,要不然,手底下一个照顾不到后悔一生哟”说话的时候看着转圈圈的施国济
施国济没有看这边一眼
中年警察示意年轻警察把书籍垫在薄厚肚子上,榔头快速砸在书上,嘭一声巨大的响声
施国济停下脚步,背对着薄厚
中年警察挤眉弄眼示意薄厚叫唤一声
这一下声势虽然骇人,但是警察和承受者都清楚它的威力,薄厚没有反应,俩警察下不来台了,呯呯呯,中年警察这三锤没有留手,正常态也算下了黑手,薄厚还是毫无反应竟然哼都没有哼一声
施国济转身瞪了下手的中年警察一眼
中年警察尴尬地笑笑
施国济坐下:“说说怎么办”
薄厚裂了裂嘴巴说:“喝醉了,真的喝得很醉,直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想清楚怎么回事?对于令妹的遭遇,在下只能说声对不起”事实上确实如此
“嘿、嘿哟,弄死他”这种时刻能在屋里的人,当然是施国济心腹之中的心腹,对薄厚当然是同仇敌忾
中年警察怒容满面:“翻开,翻多点”
年轻警察把垫在薄厚胸口上的书籍翻开一半
呯呯呯,中年警察甩开膀子连续锤了十几下
这种打法太阴狠,外表没有伤痕,但是造成的内伤极难愈合,过几年必然成为一个痨病鬼,薄厚火气上来怒吼:“轻了,没有吃饭吗,快一点,重一点,用力使劲”
俩警察大怒,年轻警察把书翻成薄薄的几张纸,中年警察更是不留手,真的使出吃奶的劲儿!打死的架势
“住手”施国济大声喊,俩警察进入状态根本听不见,施国济起身抓住中年警察的手阻止
中年警察满脸淌汗
施国济抓住薄厚的衣领:“不要脸的臭小子,不要以为穿一身黄皮,不怕死就没有办法对付你,不要这么犟,世上没有厉害的人只有更狠的人,蕙兰哪点儿不好?什么时候得罪你啦?为什么这样对她,你让她下半生怎么见人!怎么活下去!再敢嘴硬,老子弄死你”
薄厚轻轻吐口气:“这一顿已经不欠施家”
俩警察发呆!薄厚的反应绝对不是正常反应!现在的薄厚应该口鼻冒血,身子弱的这会儿应该七窍出血
“嗯”施国济一声闷哼,呼哧呼哧喘不上气来,冷冷的一声咆哮:“沉江”
俩警察震惊样子,显然第一次从施国济嘴里听到这个词
年轻警察反应快:“我去拿麻袋”
“等等,我去”中年警察向年轻警察使个眼色:“看着点”
年轻警察没有懂中年警察的意思,生怕中年警察找不到:“麻袋在值班室,昨天才拉来的”
中年警察白了年轻警察一眼,拉施国济到一边说悄悄话
施国济摆脱中年警察的手:“有话就说”
中年警察:“老大不觉得,这小子很像带色的人吗”
“哼”施国济冷哼一声然后怒吼:“老子什么色也不怕,既然没公理,哼、哪就自己找天理,快点去”
“是”中年警察无奈打开门
门外一名警察举着手,张着嘴正要敲门的样子,惊愕事情很巧,快步走到施国济身边小声说:“老大,查理说马上放人”指了指薄厚:“马上过来,这会儿应该在路上”
“他马的”施国济抽出手枪,上膛,准备打死薄厚
几名警察抱住施国济,开玩笑!在这儿打死人,施国济挣扎,正在拉扯中,俩名包着头巾的阿三冲了进来,施国济虽然大怒却很无奈,自己的地盘却是外人作主
大厅里于是跟一个外国人聊天,没有沈如的踪影,薄厚跟着于是走出警察局才发现已经是晩上,临走时施国济怒吼一定杀死你在耳朵里回荡不绝,感觉很无奈
沈如在车上坐着等,这次薄厚坐进副驾驶位置
于是钻进后座等了一会儿,见沈如没有动静:“快走啊”
沈如苦瓜脸说:“明天去不行吗?哪儿大白天都阴森森的,晚上去!”
于是:“怎么?沈兄怕了”
沈如缓缓启动车:“我怕!主要怕你们的尖叫声震聋我的耳朵”
薄厚问:“去哪?”
于是说:“听沈兄说,野村哲二交代过一个地方,我觉得很有意思,咱们儿一起去瞧瞧”
沈如开车比较慢不过胜在稳当,没多一会儿汽车喇叭声音传来,街道不宽挡住别人的道啦,沈如正准备靠边一点,让别人先过去反正又不急,后面的车前大灯急速闪动真是亮瞎人眼,嗽叭更是按住就不放,沈如火冒三丈!猛地向中间打方向。后面的车已经开始超车,一个车头与沈如的车并行,连忙急刹避让沈如
“呯”
一声枪响!沈如一下傻眼,后视镜里看见后面车子的副驾位伸出一个人的上半身拿着一支冒烟的手枪
于是连忙说:“让,快点让,黑雁的车”
沈如快速靠边,动作标准姿势帅,小轿车来了个漂亮的漂移
三辆小轿车呼啸而过,拿枪的人恶狠狠瞪了沈如一眼
薄厚看清是李家的车,甚至看见后座的李羽雁:“黑雁?”
于是向薄厚解释说:“通山南雁在汉口闯出了名堂,现在江湖上叫她狂雁,私底下叫黑雁,说李家的人全都心黑手狠”
薄厚有点心悸,冷漠的李羽雁掩饰不住疲惫的内心!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不知道什么是感情,只是看到李羽雁不开心,莫名其妙感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