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监区独立的审讯室,任阎王详细介绍各种刑讯手段,把人绑成十字形的架子,把人固定在案板上像屠宰场剥皮刮毛的台子,墙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皮鞭和刀具,长短不一的火钳子和铁棍,全部刑具呈现黑紫色,一股浓浓的血腥气息令人窒息
站在门口的薄厚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这儿过一遍不吐口的人,全都是值得尊重的人,不知道同志们怎么熬过来的
庞统满意地点点头说:“小薄把所有物品搬进去”指了指审讯室旁边的房间,这个房间墙上有个扁形方孔,可以清晰看见审讯室里面的一切动静,审讯室有高亮度的聚光灯照着犯人眼睛,犯人不可能看见墙上有孔洞:“先审金玉堂的人”
“是”薄厚转身离开
“金玉堂?”任阎王莫名其妙,神情间却流露出惶恐不安,做皮肉买卖值得特别党部这么大的阵仗吗,竟然还是庞主任亲自主持!平日里与金玉堂瓜葛不清,但那只是应酬玩乐而已!心下惴惴不安怕是不好脱爪爪
庞统对任阎王冷冷地说:“把你的人全部撤出去,知道这件事儿的人,你知道怎么做,严重程度不用我提醒吧,任监长也是老人了”
“知道、我知道”任阎王点头哈腰:“请庞主任放心,谁敢乱嚼舌根,本座咳咳咳、卑职剥他的皮抽他筋”一亩三分地呆久了!以后得夹紧尾尾啊
庞统挥挥手示意任阎王出去
任阎王一步一鞠躬离开,出门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以后的日子可能不好过,自我感觉像似连滚带爬出七监区!阎王名号只是戏称而已,特别党部才是真正的人间阎王殿
薄厚马上开始着手准备突审野村哲二,庞统之所以拿他开刀,可能因为薄厚与他是老熟人,大家都有感觉都有套路嘛,薄厚刚走进关人的牢房就看见老钱蹲在童战山旁边
老钱抬头看见薄厚,起身往外面走,同时向薄厚示意,出去说
薄厚跟着老钱出去
老钱在薄厚耳边轻声说:“哪个犯人快死了,下手太重了,如果不给他治疗”看看手表说:“应该活不到晩上”
薄厚皱皱眉说:“你能治吗?”
老钱摇摇头说:“不行,没有西药呀,而且没有器械”
薄厚:“找狱医试试”
老钱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更不行,他把人治死还有可能”
薄厚想了想说:“我去找庞主任,看看能不能找医生过来,去医院治疗的风险太大,这人可不是一般人”
庞统听了薄厚的汇报之后,马上打电话给任阎王,让任阎王去找医生,应该不应该带的西药和先进器械全部带来,庞统放下电话把手上的文件递给薄厚:“看看”
薄厚连忙双手接过文件,平桥镇疏通河道设计书,应该说设计得非常周密,难度不在于那些露出水面的大石头,隐藏在水面之下的暗礁石才是难点,另外引导三条小溪汇入小河,全部贯通的话,山里的矿石可以近距离上船,码头不建在平桥镇,高难度的事情是水下爆破作业,计划书上表明由日本一家专业公司担任,火药和器材由平江师提供,重点标注,平江师师长已经同意签合同,薄厚看完计划书抬头看着庞统
庞统的手指头重重地点了点计划书上平江师三个字说:“汉奸恶贼,必须严厉查处,可能整个师都有问题”
“不可能”薄厚脱口而出
庞统疑惑地看了看薄厚说:“你知道平江师”
“不知道”薄厚又脱口而出,心中提醒自己冷静一点,下次一定稳重些:“学生在平桥镇的时候听说过,顾家大少爷想疏通河道的事儿,学生又在李府看到平江师的合同,九通公司与平江师起了合同纠纷,这里面有樱花社的影子,不过据学生了解,应该是平江师上层出了问题,中下层应该没有被渗透”
“哦”庞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组建调查组进驻平江师,你作好准备,这件大功劳是你当机立断得到,现在还是由你主审,希望你把握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尽快审出结果,沈主任和一些关注的人可能收到了风声”仔细看手表
薄厚立正敬礼:“是,学生明白”
薄厚给童战山安排了一间独立牢房然后走进审讯室,真正走进审讯室,薄厚才知道审讯室外面观看只能感受心灵的悸动,暴烈的血腥气息冲得眼皮子直跳,吸入的空气充满了凄厉味道,很快感觉喉咙间有异物,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竟然有点说不出话的感觉,看看周围庞统带来的人,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党部的人,可以肯定在特别党部没有见过他们,抬起手挥了挥
薄厚做出的手势所有人都看懂了,带人进来的意思,但是带谁进来?不止一名囚犯啊!大家互相望望不知道怎么办
青芒知道薄厚的意思,去把野村哲二拖进审讯室
薄厚点点头,示意把野村哲二固定在案板上,突然看见庞统的一名手下做出手势,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见隔壁的庞统,庞统让自已马上去一下,薄厚只好退出审讯室快步走到庞统面前
庞统关上孔的盖子说:“把九通的人撤了”
薄厚迟疑了一下,青芒组令薄厚感觉安全
“这是命令,立即执行”
“是”薄厚立正敬礼,转身离开的时候,庞统又叮嘱说
“命令他们离开四监”
“是”
薄厚安排青芒组坐四监的车去码头,任阎王对薄厚比以前更加的客气,小老乡叫得像亲爹一样不离口,薄厚重新回到审讯室发现野村哲二的头罩被取下来,老钱在检查他的嘴巴:“怎么了?”
老钱按摩野村哲二的嘴巴:“堵的时间太久”
“啊呀呀、呜呜呜,嗬嗬嗬……”野村哲二的表情非常复杂,哭笑不得!但是嘴巴不利索,只能用苦涩而愤怒的眼神瞪着薄厚
“嗨”薄厚潇洒地向野村哲二打声招呼:“又见面了,缘分啊、真是缘分,咱们之间只能用缘分来解释”
“叽里哇啦……”野村哲二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流利
薄厚:“谁会日语?”
庞统带来的人都在审讯室,其中一名三十多岁中山装等野村哲二说得差不多了,似笑非笑的样子对薄厚说:“我说大概意思,他说”指了指还在呜哇乱叫的野村哲二:“他上一世宰了你”指指薄厚:“并且切成片儿熬汤,所以这一世,活该倒霉处处碰上你,你就是他的命中克星,他祈祷上帝眷顾,终有一天抓到你,活活剥了你的皮,诸如此类的废话”屋里的人冷漠地看着野村哲二像看一堆死肉,今生今世想走出四监!看来是不可能的事情
薄厚凑近野村哲二盯着他的眼睛说:“切片儿熬汤这个主意不错哟,这样吧,一会儿剖开你的肚皮切块肝下来,爆炒以后给你下酒,你看怎么样?感觉味道应该不错,但只能你一个人享用,因为这儿的人,呵呵,对你的肝不感兴趣”
“呵呵”中山装笑笑说:“上来就胡言乱语的犯人,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看来薄营长胸有成竹,老钱这回怕是没有用武之地了,呵呵呵”对另外俩个穿西装的人说:“要不要打个赌,一百块,我赌这怂货,肝不了一个小时”
老钱扯开野村哲二的睡衣,听诊器在这儿按一按哪儿捅一捅,认真样子像找准肝的位置好下刀子
野村哲二拼命扭动身体想躲开老钱的检查,但是砧板上的肉怎么躲,只能是叽里哇啦
野村哲二的反应使得屋里所有人的情绪兴奋了起来,招供吐口就在眼前,现在只需给野村哲二一个台阶或者一剂猛药
“不要小瞧人家嘛,我赌两个小时,一百块”一名穿深色西装的人说,明显调侃语气,不会真的赌这钱
薄厚:“叫你们准备的辣椒水,好了吗?”
“嗄嗄”深色西装怪笑着说:“啧、早就准备好了,放在外面嘞,啧啧”嘴巴里不停发出水声和咽口水的声音:“正宗通山野山椒,他们竟然炒了一下,捣碎以后用热水泡,哎呀,哎哟喂啧啧啧”用?子擦了擦嘴角:“刚才只是闻了一下而已,打喷嚏流眼泪辣得人受不了,真的辣瞎人眼睛,现在提起来,呵呵,你看我又流口水啦”
中山装:“贱人,呵呵、不是说你哈,我的意思是,人,全都是贱人,包括我”
薄厚似笑非笑看着野村哲二,辣椒水肯定要给野村哲二上的,但是没有叫人事先准备,刚才只是灵机一动而已,这些人的反应和语言能力非常强:“炒菜前先用调料腌一会儿,味道肯定更加的鲜美浓郁,抬进来先给野村先生抹一遍”
“啊…”野村哲二惨呼一声哀嚎:“恶魔,全都是恶魔,不是人,全都不是人”
中山装:“人?世间有人吗?野村先生入行时间不短了吧,咱们这类人,本来就不是人”
深色西装亮开嗓子嚎:“得嘞,薄营长,小的们把辣椒水抬上来”
中山装凑趣说:“抬!一大桶吗”
“嘿嘿、别说抹一遍,就是给野村先生泡个辣椒澡都没有问题”这话说完,一片吸冷气咽口水的声音,想想泡在辣椒里!清口水长流
“等等,等等,嚯嚯嚯……”野村哲二大口喘着气
隔壁传来啪嗒一声,可能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谁能想到这么快突破野村哲二,屋里的人重新看待薄厚
中山装激动地抓住野村哲二的头发:“说,快点说”
“我叫野村哲二,是”
“啪、啪啪”中山装正反几记耳光:“老实交代秘电行动,大家都是同行,敢说假话的后果不用提醒吧”屋里的人都知道,庞主任最想听见野村哲二说什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