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厚对张瘸子说:“没吃早饭”
张瘸子:“来碗牛肉面?”
“行”
张瘸子过去柳若风身边:“你”指指薄厚说:“给厚娃子来碗牛肉面,侍候好点哈,要不然砸你的饭碗哦”
柳若风起身说:“是是是”
张瘸子安排薄厚坐的地方,当然远远离开众人的地方
煮好的面条烧好的牛肉,柳若风给薄厚盛一大碗端去,薄厚叫柳若风和张瘸子一起吃,柳若风又去端来两碗,张瘸子很识趣只坐一会儿就离开了,一大碗面随意给人吃了
柳若风听完薄厚的汇报,筷子不停搅拌面条一口没吃,沉思片刻说:“先勇同志,没说其它事情吗?”
薄厚有些饿了,大口吃着面条说:“所有事情都汇报了,先勇同志应该说什么其它事情?”
柳若风若有所思地说:“难道覃先勇没有说一点暴雨行动的事儿?对这个行动的看法,他个人的感受没有说吗?”
薄厚注意到柳若风不在称呼覃先勇同志,想了一下肯定地说:“没有说,当我们说到暴雨行动的时候,先勇同志提出印刷厂疑点,听话音,应该是建议侦察印刷厂”
“应该是”柳若风放下筷子说:“长河印刷厂肯定需要调查,哪里不是我们的据点,至少我掌握的资料里面没有长河印刷厂”
“怎么查”
柳若风想想说:“你和覃先勇一起去印刷厂实地查勘,相关的其它资料,我想办法用其它渠道了解,然后把所有情况汇总以后再说”
“是”
柳若风接着说:“下面我介绍一下暴雨行动的详细情况,已经证实和发生的情况,以便你遇到事情有一个基本概念,江边县的h先生是省委交通员,他的突然叛变是在被捕以后,还是被捕以前,我们不清楚,但是几条线同时出事,每个点都有一到三名同志被捕或者牺牲,覃先勇的上级用自杀掐断了线索,保护了他的安全,出事之后十几天时间,庞统才浮出水面,庞统之前在党部一直受到沈士钧的排挤,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显示,沈士钧过了很久以后才知道党部有暴雨行动,还有一个事实,暴雨行动的代号是抓捕以后才定下来的行动代号,说明之前特别党部并没有这个行动计划,大事件过后释放我党被捕入狱的人员中,没有一名是暴雨行动中被捕的情报工作人员,而躲过暴雨的情报员!失踪的情报员?他们之中谁是忠诚的,谁假死变成了敌人?还有没有叛变以后来我党潜伏的人?情况非常复杂难以处理,所以我用非常手段,把组织结构简单化灵活化,但是这样增加了你们的危险,希望你和覃先勇理解”
薄厚点点头说:“理解,我理解,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相信覃先勇同志也能够理解,还有覃先勇同志想送走孩子,这件事情组织上怎么处理”
“根据地非常艰苦,各种条件都不好,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嗯”柳若风停顿片刻想了想说:“覃先勇的大儿子,今年应该十二岁,我看这样吧,你回去告诉覃先勇,组织马上安排护送路线,先送孩子回老家看望老人,然后看情况再作进一步安排,嗯,可能下个月才能起程”
柳若风说看望老人,薄厚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有点儿失神
“薄长官”柳若风提高了声音
薄厚反应过来说:“哦,哦哦,好的,我会转告覃先勇同志”
“你的父母过得很好,前几天,庞统派人送去很多年货,可把你父母高兴坏了,儿子当上了政府的官,还有刘柔可的家,庞统也派人送去了年货,并且两家知道你们在一个单位上班,现在两家互相走动亲家相称”
薄厚:“庞主任没有说呀!怎么回事儿?”
“庞统拉拢人心的做法而已,他现在急于开班培养自己的班底,你肯定进51期的特别训练营,庞统把各种场地和设施都建好了,而且从各地找来精英教官,要认真领会教官传授的技能,师传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希望你在特训营有质的飞跃”
“是,知道了”
柳若风大口吃面:“还有什么事?”
“联系有些不方便,我需要经常联系你”
柳若风想了想说:“陈文锋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
柳若风:“中转站本想建好在使用,看来只能提前了,陈文峰因为档案问题,无法进入特别党部任职,但是沈士钧又离不开他,正好陈文峰的亲叔叔在党部对面开了一家中药铺”
“中药铺”薄厚记得街对面有一家中药铺子
柳若风:“臻水中药铺”
“对对对,刚才豹哥就是从旁边的巷子出来接我”
柳若风:“李羽豹送你过来的”
“是啊,对了,豹哥说不想干交通员”
柳若风瞪眼:“他想干什么!”
“豹哥身手好,应该想干行动工作吧,或者上档次的工作”
柳若风:“这小子喜欢作弄人,穿上龙袍也是个草头王,别管他”
“呵呵”薄厚想起李羽豹喜欢画花脸,装神弄鬼吓唬人,通山镇的时候
“嘿、嘿嘿”柳若风放下面碗,举起筷子在薄厚眼前晃了晃:“傻笑什么?”
“没什么”
柳若风嗔怪地瞪了薄厚一眼说:“工作时间专心点儿,陈文峰在药铺是住店郎中,他很受叔叔的信任,不但把库房交给他管理,还把进货的大权都交给他,以后你可以直接找他,不过这小子也不让人省心”
“怎么了?”
柳若风摇摇头说:“胆儿太肥了,不是一般的胆子大,我见过他给党部的人扎针,让人躺下闭上眼睛,给人家扎两针以后,竟敢当面打开人家的随身皮包!哎哟”捂着心脏说:“看得我全身起鸡皮子疙瘩,睁眼他就完蛋,本想调教调教再起用”
薄厚笑着说:“可能陈文峰告诉他,敢睁开眼睛,针炙就不灵光了”
“去,专心点,以后你把情报交给他,他可以很快转过来”
薄厚点点头说:“是,陈文峰的父亲也是一个敢当面下手的人,真是一屋不出二样人”
柳若风瞪了薄厚一眼:“怎么能这样说别人的父母,还有这条线先不要告诉覃先勇”
“啊”薄厚想把庞统办公室选在覃先勇旁边的事情告诉柳若风,特别党部科室虽然众多,但是三层大楼房间也是不少,而且庞统可以随意选择办公室,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是”
柳若风起身收拾碗筷对薄厚点头哈腰,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省委有一部备用电台失踪,第一和第二电讯组是被同时袭击的,电台和其它物资全部被庞统缴获,我想长河印刷厂可能是备用据点,尽快查一下印刷厂,最好搞清楚电台的情况,现在两个组共用一部电台,我们党很穷经不起浪费”
“是,保证尽快完成任务”薄厚等柳若风离开以后,对不远处的张瘸子说:“张大哥帮忙安排一条渡河船”
张瘸子望望天空又望望江边:“你是大哥你说了算,小弟马上给你找船,大船”
薄厚见江面上雾气弥漫能见度极低:“张大哥等一下”
张瘸子没有回头,大大咧咧挥挥手,大船加上船老大有经验,薄厚顺利抵达六角码头,还没走上岸就见一条渡河船靠过来,凭薄厚的眼力很快看清楚船上是昨晚的两辆中型卡车,还有站在船边吹风的覃先勇,他们从能够渡汽车的码头过来
汽车还在下船,覃先勇在部下的提醒之下发现了岸边的薄厚,抬起手向薄厚打招呼,下船与薄厚站在一起说:“庞主任改主意了,这些人就应该在号子里过年,只是搞得我们也没法过年了”
薄厚不在意的样子说:“不过就不过呗”
俩人还是各坐一辆车,车的速度当然很快到达第四监狱,四监的警戒级别调到了最高级别,并且增加了唐团的一个连守卫,真有点儿水泼不进,蚊子飞不出的架势
覃先勇把犯人带进七监区安顿
薄厚没管覃先勇直接去审讯室,七监区门口就听见野村哲二的惨嚎,快到审讯室的时候更是震耳欲聋!这么冷的天,沈如只穿一件白衬衫竟然还在冒汗水,薄厚跨进审讯室才发现这儿气温很高,三个木炭炉子冒着熊熊火焰,七八把烙铁放在里面烧得通红,野村哲二被吊起来只有脚的大拇指可以点在地上,浑身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沈副科长明显想捞一些说得过去的资本,新官上任三把火全烧在野村哲二的身上
沈如见薄厚进来,翻白眼瞪了薄厚一眼没有说话,屋里俩个膀大腰圆的狱警却争先恐后讨好薄厚
野村哲二看见薄厚进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之色:“薄长官,求求薄长官救我,已经全部交代了啊,是不是啊,薄长官,请求薄长官告诉沈长官,不能这样对待愿意合作的人,沈长官让我交代清楚事情!什么事情?应该不应该说的全部都交代了,请俩位饶了我吧”没有办法,野村哲二真有点怕这俩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一个比一个狠
薄厚掏掏耳朵说:“全部交代清楚了,你说的事儿,全是无中生有的事儿,竟敢公然诬陷攀咬沈主任,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从炉子里拿起一把烧红烙铁说:“来啊,把另一边也烫熟,今天过年嘛,咱们请他吃烤肉”
“是,是是,长官实在是高明”一个狱警恭敬接过薄厚手上的烙铁,转身立马变得凶神恶煞靠近野村哲二
沈如笑着点点头说:“这样才好看嘛,烫他另外一边,咕咕、对称”
野村哲二惊恐怒吼:“等等,等等,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啊……啊哎……俩个臭小子,总有一天让你们,啊……生不如死……啊……”脑袋瓜子向下耷拉终于昏死过去,同时身体放松晃晃悠悠飘过去荡过来,野村哲二比通山镇的时候瘦了许多
屋里的高温,兴奋的情绪,沈如的脸颊升起两朵红色的云彩,白里透红妩媚动人,深深吸入一口气烤肉的味道不错:“快点弄醒,他还没爽够呢”妖娆的凶狠令人胆儿颤
一个狱警提起木桶说:“没水了”向沈如亮了亮桶底
沈如瞪了狱警一眼怒吼:“他马的,还不快点去提水,这也要我教你妈”
关押犯人的地方和审讯室都没有水,必须去外面才能提到水,狱警提着水桶出去,薄厚懒得等野村哲二醒来进行下一轮,准备去看看童战山怎么样了,通道里看见覃先勇
“覃科长没有回党部?”
“谁也不准走哈”覃先勇还没回答薄厚,任阎王忽然出现抢答:“今天过年呀,四监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竟然这么多长官在一起,厨子们卯足了劲儿,今天晚上大家就在四监过年,再说大家都是为了党国嘛,薄科长您说,呵呵、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