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完完全全处于狂暴状态只一步就跨到薄厚的面前,‘砰’扬起手上的请柬在薄厚的脑门上砸了一下怒吼:“这是什么”更大的声音,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顿呐喊:“这,是,什,么”凶狠无比的眼神瞪着薄厚:“你是白痴吗?谁给你的权力把特别党部写在”手指头用力戳请柬,请柬的质量稍微差一点,一定被戳得千穿百孔:“这个上面,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国民政府几十年还没出过这样的奇闻怪诞,古往今来历史上有这样的请柬吗”
薄厚苦涩地扯扯嘴角无言以对,世界上也可能只有张瘸子战天骂地的最强大脑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来吧,不过庞统打脑门这一下,薄厚有了一丝火气,翻着白眼珠子不说话
庞统恨铁不成钢的情绪,也有一些难以置信的情绪,更有一点乐极生悲的情绪:“真是愚蠢之极,白痴也比你聪明些,命令你,马上取消宴会马上收回请柬,他马的,巨大影响已经造成怎么可能收得回来呢,给老子滚,脱下你的军装开除你的职务,开除出党,滚,马上滚”
薄厚眼珠子突出,恼羞成怒!立正敬礼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脱军装
“呃”庞统想不到薄厚这么干脆利落,失望之极的眼神
王师傅怒容满面抓住薄厚的胳膊,使劲拍打薄厚脱军装的手:“你知不知道,主任对亲生儿子也没这么好过,为了你和小刘做过什么!你知道吗?主任从来没有为谁要过官要过嘉奖,冒多大的风险提拨你们,知道吗?年轻人”
薄厚挣了一下,没有挣脱王师传的手,这件事始终是自己引起,辨无可辨
“你等一下”王师传对薄厚怒吼一声,使劲拖着薄厚看着庞统说:“主任,这件事情非常难以理解,我怎么看!怎么想?薄科长都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其他人也感到不可思议,主任,能不能把寿宴布成一个局或者一次行动,一次有行动代号的”两眼突然放出亮光:“暴雨行动的后续!为暴雨行动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主任”
庞统楞了楞,刚才每个细胞充满了怒火,黑着脸转圈圈:“怎么回事儿?”
王师传推了推薄厚
薄厚平静地说:“我想给张大哥过生日,张大哥是个孤儿,从来没有过一次生日”
“嗯”庞统鼻子出气不置可否
王师傅说:“薄科长事情多,是不是交给别人处理了呢”
薄厚:“此事因为我而起,由我负全部责任”
庞统停止踱步看着薄厚冷冷地说:“交给谁了?”
薄厚在心里轻叹一声说:“刘云刘上尉,不过请柬的事情,应该是张大哥的主意”
庞统指了指地上对王师传说:“收拾一下”
薄厚去拿扫帚
王师傅制止薄厚向庞统歪歪嘴儿,示意薄厚过去庞统面前:“可惜了咖啡杯”
薄厚:“我去买一套”
“唉”王师传轻叹一声说:“市面上那儿有这么”
“废话”庞统打断王师傅的话
薄厚:“蓝山咖啡店应该有好杯具,我”
庞统打断薄厚说:“行啦行啦,一个喝水的杯子而已,说说我走以后的事情吧”
薄厚着重汇报了童战山的事情,只要童战山关在四监,对于有心人来说就没有秘密,由于被土行孙看见自己在1306,薄厚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也说了一遍
庞统拿起电话要通了警察局,但是庞统找的人明显层次比较高,对方不清楚具体事情,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事情,详情必须等一等,庞统又要通四监找老钱,但是老钱回城了,庞统只好放下电话对俩人说:“马上去天山路,不要惊动其他人”
王师传开车,庞统叫薄厚坐后排,路上庞统用闲聊天的语气说
“放假都做了什么?”
薄厚表面轻松内里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语气随意地说:“闲逛,本来想租间房子,买几件衣服,走在街上才发现大年初一,到处关门闭户只好熟悉一下街道啦”
“哦,熟悉了吗?”
薄厚大咧咧说:“差不多了”
闲聊着到达目的地,薄厚向警察亮出特别党部的证件,现场最高指挥官立马恭敬听差,现场已经完成初步清理工作,共计有八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全部摆在天井的地上,有些盖着白布有些还没有来得及,薄厚发现庞统用白手绢捂着口鼻不说话,也不上前查看尸体,皱着眉头四处打量明显对尸体不感兴趣
薄厚仔细观察尸体,虽然尸体身上的衣服已经腐败,但他们生前穿的是什么衣服,大致还能看得出来,三具工人服装,两具西装,其他是最常见的长衫大褂,全部为男性,工人服装的尸体有捆绑的痕迹,实实在在是一桩血案,对警察明知故问说:“户主在哪儿?”
警察恭敬地说:“正在查找”
薄厚楞了一下!这么清楚的事情啊:“难道警局没有登记吗”
“有是有,之前房子是孙,咳咳、不过几年前就已经过户了,现在的户主嘛,咳咳咳,暂时还查不到”
薄厚被警察绕得有点儿晕,看了看没啥反应的庞统,孙丽和孙管家昨天晚上在这里出现,向他重点汇报过的呀:“过户档案能查到,户主查不到?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还有孙什么?过户几年了”
警察欲言又止,一副便秘难言的样子:“过户两三年了,孙,咳咳孙”
“两年?还是三年?”
警察快哭了
庞统淡淡的说:“去里面看看”
“哦”薄厚答应一声准备往里走,庞统和王师传却往外面走,薄厚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去哪儿呀”俩人都没有回答,薄厚只好跟在他们身后
王师传开车直接转进印刷厂的岔道
薄厚突然明白过来,庞统知道1306的尸体是怎么回事儿,或者说此事就是庞统干的,哪么尸体是牺牲的同志!“咳咳咳……”薄厚咳得非常猛烈厉害咳得泪水直流
王师传说:“薄科长第一次吗?这么多尸体又那么臭,是不是被尸气惊着了?薄科长应该去寺里拜一拜”
庞统淡淡的说:“小薄在梨川的时候,徒手夺刀把人劈成两半,这点场面算什么”
“不是,咳咳……”薄厚实话实说:“突然一股气冲上来,冲得眼睛睁不开,咳咳,然后呛到喉咙里去了,咳咳”
庞统:“哦,不是什么?”
薄厚平息一下说:“我没有把人劈成两半”
庞统:“传说多少会歪曲一些事实,别当真”
印刷厂门口站着俩个背着步枪的警察,后面还在跑的是刚才回话的警官
王师传问站岗放哨的警察:“这几天有人来过吗?”
“没有,绝对没有,放心吧,长官,弟兄们守着呢”俩个警察抢着回答
庞统没有说话,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就进入了一种状态,仔细认真察看所有痕迹,很快在井壁上发现了问题,亲自下去查看以后说:“这里藏过东西”爬上来清理手上的泥问王师传:“车子查得怎么样了?”
王师传:“对方化妆过来的,车户挂在一个死人的身上,根本没法查下去,而且他们的时间选得很突然,大年初一!”
庞统用手绢擦拭着手说:“机密文件?或者是电台?”
没人回答庞统的问题
门口准备上车的时候,警官一副讨好样对薄厚说:“长官,弟兄们日守夜防,虽然很辛苦但是不敢懈怠”
日守夜防!昨晚又是打枪又是飞天,追天地杀的时候更是打空了弹夹,薄厚看看正在上车的庞统敷衍地对警察说:“弟兄们辛苦啦”
警官靠近薄厚哈着腰说:“有位兄弟认出一具尸首,很奇怪,哪就是一个下苦力的力巴”
正准备上车的庞统停止动作看着警官
薄厚:“怎么认出来的?”
警官:“街面上天天跑的人,从他衣服上认出来的”
薄厚:“你叫什么名字?”
王师傅突然说:“薄科长上车,这些事情交给警察去查”
警官连忙闭上嘴,好像拍在蹄子上了
薄厚发现庞统已经上车坐好,心中涌起一股悲痛之情,如果不是土行孙那一脚,也许八个人埋在下面永远不见天日,真相是什么永远没有人知道,不知道算了,现在知道了,必须查清此事还他们一个公道,如果庞统和王师传在现场,或者指使他人做下血案,必杀,管他马什么纪律什么原则,听庞统的话坐在他的旁边,由于怒火在心中燃烧,所以鼻息有一些粗重
庞统吩咐王师传直接回党部,慢悠悠用闲聊天的语气说:“小薄啊,做事情要专注,但是做人得看长远些,新文化和新生活运动已经突显出作用,近些年国家发展突飞猛进有目共睹,如果再有十年左右的时间发展,小小的日本将不在我们话下,请相信,十年后,咱们国家将有巨大的改变,比如这次改革吧,军统局局长位置,可能几年也定不下来,但是我们要看清楚谁是有能力的人,至于目前是不是厉害,或者有没有能力都不重要,关键在于你的选择和实际行动,现在没有用的人,将来成为事业上的好助力呢,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要看清实质问题”
薄厚眼睛珠子是红的鼻息更加粗重:“主任的意思,是不是结束金玉堂间谍案”
庞统轻轻点一下头说:“不是结束,不过可以暂时告一个段落,尽快处理金玉堂后续工作由你负全部责任,然后去接手军调科,这个工作可能会有一些压力,但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好,等你控制了军调科,马上组建调查组进驻平江师”揉了揉太阳穴说:“所有工作要快一些,51期预定四月开学,希望你赶得上”
薄厚平息一下情绪说:“是,主任,金玉堂人员众多,地盘也不小,我想调”
庞统截断薄厚的话说:“只能用党部和四监的人”
薄厚很想青芒组可以跟在身边,但是无可奈何:“是,唐团的人可以用吗?”
庞统点了点头说:“可以,嗯,覃科长担任调查组副组长”
薄厚想看庞统的眼睛,但是庞统已经闭目养神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