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先勇起身走到薄厚面前说:“薄代科长确实优秀,知不知道你已经是传奇,而且不是民间传说,系统内很多人知道,甚至南京也有人记住了你的名字,但是,优秀的能力肯定事儿多嘛,不做事的人肯定没有任何事儿,只要做事儿,呵呵呵、肯定就要说事儿嘛!谁能不犯一点错呢”
薄厚翻着白眼想了想说:“犯错?什么错了?谁错了?”
覃先勇拍了拍薄厚的肩膀说:“犯错并不可怕,没什么大不了的嘛,也不是什么不好意思的事儿,你看部里有些科长,从来不做正经事儿,一心只想往兜里捞钱,出成绩有功劳的时候大家有份,工作是大家共同完成的嘛,一个人能做什么呢!但是,出问题的时候,嘿嘿嘿、这也不是我干的,那也不是我带的头”
薄厚还在领会覃先勇的意思
“覃科长说那个科长?”孙科长抱着一摞资料袋进来
“咳咳”覃先勇咳嗽了一声,没想到孙科长突然冒了出来:“嘿呦、老孙,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呀”
“咳咳”孙科长也咳嗽一声说:“当然向庞主任学的嘛”看了王师传一眼
王师传皱了皱眉说:“孙科长什么事?”
“哦”孙科长向覃先勇亮了亮手中的资料袋说:“监狱那边转过来的口供,人是你们抓进去的吧,他们说找不到覃科长,全部交到我这儿来了,我没有推卸责任哈,虽然这些事跟我不相关,但是我想为覃科长分担一些工作,不过”拍了拍资料袋说:“这里边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呵呵、根本够不上进档案呀”把资料袋递给覃先勇
覃先勇接过资料袋放在办公桌上,打开一个袋子翻看起来
孙科长一副才发现薄厚被铐在椅子上的样子惊呼一声说:“哎哟喂,干嘛呢?薄代科长这是怎么了?啧啧啧、当上代科长才几天呀,唉呀、大家都是一个系统的人,不要铐了嘛,你说是不是呀,嗯、覃科长,我相信薄代科长肯定不会跑,再说,呵呵”跑得了吗
覃先勇看看薄厚又看看孙科长:“这些是什么?谁提审的人犯?怎么上面没有人签名字呢?这是什么意思?”
孙科长想了想说:“就是你们纪律科的人呀!全都是你的手下,可能是找不到覃科长吧,呵呵、你随便签个名字也行嘛”
“哦”覃先勇扶了扶眼镜说:“不合规矩的东西请孙科长拿走”收拾资料袋递给孙科长说:“估摸着,人犯当中最轻的,大概也要十来年才能回家,请孙科长放心,人犯所需的证据已经齐备,就等着”
“报告”纪律科的一名工作人员打断了覃先勇的话,站在门口见一屋子的人有点发起呆来
覃先勇说:“什么事儿?快说”
“是,科长,找不到刘云上尉,该找的地方全找了,怎么办?请科长示下”
“哦”覃先勇紧锁眉头想了想向工作人员挥挥手说:“先去吧”
“是”
王师传转到薄厚面前说:“刘云这个臭小子,明明是他偷了保险柜的钱,却在那儿贼喊拿贼,一通表演差点骗过了我,刘云现在在哪里?说,说话,刘云是不是受到了你的指使,嗯,钱都藏那儿了?还有张瘸子半道截去钱呢?”
孙科长眼中光芒四射,看看王师传又看看薄厚又看看覃先勇,忙得是不亦乐乎
覃先勇对孙科长说:“孙科长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事情,请孙科长先回去”
孙科长白了覃先勇一眼说:“马上就到中午吃饭了,覃科长今儿是乍啦,记得以前不这样啊,怎么赶起人来了嘞,说嘛,中午想吃什么,部里几百张嘴,老孙我敢饿了谁的肚子!到时候别背后说人不管事儿”
“随便”覃先勇应付一声等孙科长出去
“哦”孙科长原地踏步,这时刻!那儿舍得离开啊!
覃先勇和薄厚还有王师传,三人一起望着孙科长
孙科长略微有一点尴尬,原地踏步并开始做出转身的动作,但是转动的速度半小时能不能转过去?“你们这样对待薄代科长我认为很不对,你们看刘云阶层的人,他们喜欢互相设套,但是他们从来不窝里斗,咱们科长阶层的人也不能互相伤害嘛”鄙视眼神看了王师传一眼转头对覃先勇说:“咱们就算不互相帮助,至少不要互相伤害嘛”发现覃先勇不以为然忽然对薄厚说:“你说是不是呀,薄代科长”
薄厚楞了一下!突然明白孙科长有部分原因是为了阶级而斗争,科长级别被王师传铐起来审!孙科长接受不了,薄厚先看了看王师传又转头看了看覃先勇:“既然孙科长这样问,那么薄某就说几句,本来薄某想保持沉默,直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因为薄某的心坦荡荡,自从庞主任赏识那天起,薄厚就打算生是党国的人死是党国的鬼,薄某对王师传所指认的事情感到莫名其妙,如果刘云确实有偷盗行为,那么自有国家律法对他进行公正的裁处,至于张大哥的事儿!我想庞主任和王师传都了解,说实话,世上谁能控制张瘸子!我真的不知道,而且,如果只是这两件事情把我铐起来审问!大家都是人而已,哼、谁他马怕谁呀”
王师传原地转了一圈,两根手指指着薄厚的鼻子说:“你的心坦荡荡,哈、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薄厚还没有发怒,孙科长抢先对王师传发火了:“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呀,大家敬庞主任给你几分薄面,竟敢这个样子对待党部的科长,放下你的手,指什么指呀,哼”
“你”王师传瞪着孙科长说不出话
孙科长对覃先勇说:“覃科长,王师传只是一个司机,只不过是庞主任的司机咱们给几分面子,但咱们是科长级别的人,你这么做,哼、不对哈”
“嘭”王师传重重地拍桌子怒吼:“司机哈司机,小人,汉口党部一堆小人,可以说全是小人路数”
王师传这话得罪了屋里所有人,覃先勇不客气地说:“王特调,不要太过份了”
“特调”孙科长眼皮跳动猛眨眼睛:“南京特调!吱、”吸口冷气瞪着覃先勇!你他马不早点说
覃先勇点了点头
王师传瞪着覃先勇,表情有点慎怪覃先勇漏了他的底
覃先勇无奈地向王师传摊摊手,谁知道孙科长突然跳出来,三言两语就把王师传漏出来了
“你、你你、你、咳咳”孙科长一下口吃结巴了起来,难以置信的表情,难以承受的样子说:“王、王王特调,我、我我不知道”
王师传挥挥手说:“不知者无罪,孙科长不要在意”
“我、我、我我”孙科长的结巴更厉害了
“孙科长先回去”覃先勇拍了一下孙科长的肩膀顺便扶着他的胳膊向外走
孙科长非常顺从地向外走,忘记了向王师传道别,走出办公室门想起什么,扭身刚想说几句客气话
覃先勇不由分说拖走了孙科长
王师传围着薄厚转圈圈,阴沉沉的样子也不说话
覃先勇没多一会儿就回来了
王师传转身向外面走去:“覃科长先看着他,我去拿工具”
“好的”覃先勇走向办公桌:“党部大楼还怕薄代科长飞了吗,正好我内急”王师传已经消失在门口,立即转身向外走,手中拿着一本张开的笔记本伸到薄厚眼前
薄厚一目了然,部长亲自主持了‘雪藏行动’请严查近期从云贵加入的同志
覃先勇没有停步,收回笔记本出门上厕所去了
没过多一会儿,王师传提着一个铁皮工具箱进门,看来是修车的工具箱,覃先勇落后王师传一步进门,王师传把工具箱放在覃先勇的办公桌上,箱子里传出一阵叮呤咣啷硬碰硬全是铁家伙,王师传慢条斯理打开箱子说:“听说你来汉口是为了拔牙齿,传说把好好的牙齿也拔了几颗,今儿”从箱子里拿出一把老虎钳走到薄厚面前说:“我帮你把问题解决了,从今往后再无牙齿,肯定不会有牙疼一说,嘿嘿嘿”
薄厚眼睛一翻说:“老王头,你敢拔老子一颗牙齿,信不信老子把你全身毛拔了”
王师传的眼睛亮起来说“硬骨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呵呵呵、希望你比铁还要硬一些,不过,话还是要说在头里,虽然你用洗澡来掩盖血腥气,但是事后我还是觉出了你的气息不对,而且我在金玉堂街上看见过你的背影,我对别人走路的姿态有特殊的感觉,这个你是否认不了的,想想很多事情需要你说清楚,咱们有的是时间,一件事一件事的来吧,说吧,薄代科长”
王师传说到金玉堂的时候,覃先勇浑身震动了一下,马上肯定除叛徒的行动是薄厚所为
“说什么?”薄厚淡淡然的样子:“请覃科长帮忙,马上,立即去找庞主任”
“哈”王师传气笑了:“你以为你是谁!”
薄厚还是一副淡淡然的模样:“没有庞主任在场,薄厚绝不说一个字”说完紧紧闭上嘴巴,表现出一副决然的样子
“哈哈”王师传仰天打个哈哈说:“年轻人啊,你太年轻了,王某不信世上有撬不开的嘴,诚心劝你老实交代,要不然”捏住薄厚的下颚,老虎钳伸到薄厚的嘴边:“一旦开始将无后悔的余地,就你这岁数可长不出来了哈”
薄厚倔强地闭上眼睛
“嘿”王师传手上开始用劲:“老子还就不信你这个邪”
覃先勇突然说:“王师传是四川人?”
“嗯,啥?”王师传停下动作,扭头看着覃先勇说:“不是,覃科长想说什么?”王师传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薄厚发现覃先勇充满绝决的气势,心中不由焦急起来,希望覃先勇不要轻举妄动
“这儿有活人没,不能进来,请你们马上出去,要不然当场击毙,到时候家人找不到坟头哭,你有枪老子也有,开啊、你他马开枪啊”通道里传来嘈杂的声音,几十支大脚踩踏出来的声音
“马上叫薄厚那个兔崽子出来,要不然给老子放火烧”施国济的嗓门高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