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安静之后彭黎山反应过来对薄厚说:“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本来用什么武器是自己的事儿,但是今天晚上不一样嘛薄长官,今天晚上的事儿在道上注定被人说三道四,咱们是不是给大伙儿留下一段好说好听的故事呢?看看这里”看着几百个码头工人说:“人多嘴杂,其实彭某人看在薄长官与黑子的交情上只是走走过场而已嗯……”给了薄厚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输赢都是明天来现在只剩下表演
码头工人算是江湖的底层,像似电话的电话线有着不能缺失的传声功能,彭家五虎在道上已经叫得响,但今晚是彭青峰正式江湖扬名的时候,彭黎山抢风头就像用刀子捅进彭青峰的心脏,扼杀的意图很明显,先前彭黎山与薄厚的对话很快,彭青峰来不及反应就被彭黎山弄成了决斗,楞神之后反应过来的彭青峰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机会等了几十年才来这么一次而已!一声重重的怒哼
“哼、黎山叔”
“太不地道了”响亮的声音接上了彭青峰的话
彭黎山:“老三,闭上你的臭嘴,你是不是想叫全汉江的人起床撒尿”
老三毫不示弱:“黎老大,青峰以为今天晚上只是走走过场而已,谁能想到薄长官出来架梁子,凭薄长官的名头呵呵……咱们都是老胳膊老腿儿了,再说咱五虎在江湖上也是叫得响摆得开嘛,咱要给后辈露面的机会啊”
彭黎山怒容满面:“老子要你教”
薄厚似笑非笑,因为今天晚上的任务巳经完成了,彭家人竟然在众人面前内讧起来
老三没有怒气冲冲也没丝毫惧色:“二哥你来说说,咱们是不是说好的事儿,大哥这样做不对嘛,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咱彭破山就是这样的人”
彭黎山刚想训斥彭破山,忽然看见二哥向前走了两步:“明山有话说?”
彭明山点点头说:“大哥,真没想到在这儿被人看笑话,我们今天已经栽了”责怪眼神看着彭黎山:“青峰有理有面儿,可以说做得比我们都好,这么多年我们混得怎样?混出了什么?上无一席之位下无片瓦遮身,是时候让一让了”
彭黎山看看码头工人又看看薄厚:“这么说是我急功近利?我只是……唉…算了”说完退后一步
“慢着”彭明山叫住彭黎山:“既然大哥与薄长官说好了,今天晚上就由大哥与薄长官切磋一下吧,以后注意青峰才是老大”
薄厚忽然觉得这些江湖人物挺可爱,个个粗壮豪气有什么说什么
彭黎山重新上前向薄厚抱拳行礼:“薄长官请了”
“请过了”彭青峰好笑的样子说,彭明山的话奠定了地位,彭青峰感觉好多了
彭黎山有点尴尬:“咳、咳咳,既然请过了就直接开打,来吧”握住刀柄拉开架势
薄厚上前一步说:“请”
“等等”彭黎山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薄长官看不起江湖草莽我可以接受,但是赤手空拳想与我过招!这也太不讲规矩了,青峰的刀给薄长官”
“哦”彭青峰答应一声上前递刀
“不用”薄厚抬手亮出短刀说:“这个用着顺手一些,用大刀才是想谋杀我”
“哐当”彭黎山抽出长刀斜指地面,刀身震动传出全属嗡鸣嘶吼在夜空中传出很远摄人心魄,周围的雾气也消散不见,彭黎山抬手捏剑诀指着薄厚:“不要以”
薄厚突然动了,手中刀快速刺向彭黎山的脖子,速度竟然快如鬼魅
彭黎山对薄厚的突袭猝不及防,当着那么多人不讲江湖规矩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薄厚不是无名之辈也是有名头的人啊!幸好彭黎山还有多年的江湖经验可以依仗,斜指地面的长刀顺势而起砍向薄厚腰间,不是想拦腰把薄厚砍成两截只是想逼退算是围魏救赵,但是意外又发生了
薄厚对彭黎山的长刀不避不让,直直冲上去捅彭黎山脖子,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你把我砍成两截,我把你脑袋卸下来
彭黎山又猝不及防只能全速后退,失去先机只能步步退后竟无还手之力!薄厚的速度超出了彭黎山知道的情况,江湖传说是个枪法好的白面书生嘛,拳脚一团糟呀!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啊
“够了,我们走”彭青峰吼一嗓子转身就走黑脸更加黑了
薄厚及时收手停下来,其实已经到极限与彭黎山在拉开距离,只需几秒彭黎山就能缓过神来了
“嘿呀”彭黎山吐气开声缓过来了:“只要等一下就行,你”
彭明山脸色也很难看:“够了大哥,咱们走吧”
“唉……”彭黎山叹了口气在手背上划一道口子然后在腿上擦干净长刀,收刀入鞘跟着彭青峰走了,一句废话没有
“哦……哈……呵呵……”码头工人一片沸腾
薄厚见许多人跑过来,这种时候是聚拢人心的好时机,但码头的事儿柳若风和庞统对自己都是只言片语,彭黎山说码头是非之地非常正确,算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快步向街道走去,牛脑驿码头一下子安静下来
第二天凌晨嘈杂的声音把薄厚吵醒,看看时间才五点钟,洗把脸下楼吃早餐,走到街上发现已经罢工罢市,一批批举着横幅标语的人群占领了街道,薄厚左转右闪穿过人群走进垒起沙包掩体的特别党部,十几名荷枪实弹的卫兵紧张表情
特别党部大楼异常安静,看不见一个人在走动,至少一楼薄厚没有发现人的痕迹,不少办公室门都开着不过门框上的牌子换了,庞统办公室也开着门,正走向庞统办公室忽然听到庞统说话的声音,虽然庞统说话声音并不是太大但薄厚听得清清楚楚
“情报不是事实,凌晨两点知道消息已经很了不起,我们毕竟不是他们的决策人,为什么提前正在调查,嗯……嗯嗯嗯…………这件事情属下非常重视,知道情况后已经责令暗组全力侦查,嗯……如果问属下的意见,属下可以非常明确地说,不可能,我们的对手不可能这么愚蠢,这样就暴露精心安排的王牌?不过事情总要调查清楚,嗯嗯……如果问属下个人的意见,属下选择相信薄厚科长,是……嗯嗯…是的……嗯……事实往往非常简单……好的属下知道了,李元寿还是不愿意更进一步,明显止步于汉口,更不想与南京扯上过多的关系……”
过一会儿没听见庞统的声音可能是挂电话了吧,薄厚感觉后背凉飕飕!庞统用暗组是查自己吗?真得小心了,薄厚把脚步声放重走到庞统办公室门口敲了敲开着的门
庞统还在听着电话,指指椅子示意薄厚进来坐
薄厚点点头进屋,自己以前的办公室现在是郑副组长的办公室,门框上的牌子改成第一讯问室,覃先勇的办公室改成临时羁押室
庞统除了说是不在说其它话,最后说回南京一定上门感谢,放下电话站起身
庞统起身的动作,薄厚马上知道庞统需要什么连忙起身拿咖啡壶,庞统在办公室喝咖啡很随意,早上煮一壶放着,有时喝凉的有时加点开水,咖啡壶是凉的还没有煮,薄厚熟练地开始煮咖啡程序
庞统点点头微笑了一下,坐下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过一会儿薄厚把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在庞统面前
庞统放下文件和笔拿起咖啡杯轻轻吮嘬一口说:“嗯,不错,坐呀,坐下说话”欠欠身把椅子往后挪了挪,翘起二郎腿喝咖啡很惬意的样子
外面的吼声隐隐传来,薄厚只好坐下没话找话说:“主任的办公室小了一些,要不要换大点的房间”
庞统嘴角上扬:“这次改动太大,一不小心把不少脏东西扫了出来,房间与房间竟然能互相听得清声音,这种结构的楼房是不可能的事情,承重结构的部分都敢动!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换了这幢楼”
“呵呵”薄厚不知道怎么接庞统的话
庞统:“明天早上入营,今天晚上陪我去李府吃席”
“是,主任,入营?难道青干班不在招待所进行吗?”
庞统:“不在,五十一期青年干部培训班的方向变了,行政管理方面被减到最低,主要培训作战技能”
薄厚给庞统倒咖啡:“因为日本人吗?”
庞统冷冷地说:“织田信端在宴会上把我们视为囊中之物,哼、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薄厚及时止住说出木村梅,这可是一枚好棋子:“我听外面声音最大的就是一致对外”
“嗯”庞统点点头说:“很多年前我在东北与他们交过手,其实党国早已在准备,听说你的枪法不错?而且是德国教官教的”
薄厚点点头说:“巴特教官教的,基本技能差不多了”
庞统:“希望你协助配合教官把会的技能传授给同学们,一定要起好带头作用”
“是”薄厚连忙立正
“嗯,坐、坐下说”庞统语气和气:“我已经很多年没摸枪了,记得手枪很难打,五十米距离靶子比人大,但想五发子弹全上靶也不是一件易事儿”
“手枪我也不行,不知道为什么步枪的弹丸出膛”薄厚摸了摸脑袋说:“好像可以控制它的落点,但手枪完全没有感觉”
庞统:“精通一样就行了,课程大多是暗杀护送传递,以后主要从事敌后工作,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哟”
“是”薄厚感觉庞统从里到外轻松:“部里的人去哪儿了?学生进来的时候没有见到一个同事?”
庞统微笑:“全部维持秩序去了,家里好像只剩下俩人,郑副组长和孙科长,他们在处理你的办公室保险柜”
薄厚心里明白表情呆楞:“怎么了?”
庞统:“因为里面的钱没了,据了解应该有不少钱,是不是你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薄厚:“学生没有用钱呀!如果要用学生肯定报告主任啊,不行,学生去看看”说完就想走
“等等”庞统叫住薄厚说:“牛脑驿码头弄成夹生饭处理得不错”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对薄厚说:“这儿记你一功,这次改制你是少数保留科长职位的干部,好好干”
薄厚立正敬礼:“谢谢主任,薄厚一定唯主任马首是瞻,主任指东绝不打西,永远跟在主任身边效力”
庞统挥挥手说:“去吧”
“是,学生先去了”
二楼连门框上的牌子都拆完了,自己的办公室门上面贴着一张红纸,审查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