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场子里生意逐渐好起来,沈从文乐开了了花。对李德更加信任,所有人眼中李德都成为当之无愧的“二老板”。
不要叫“二”好不好!这是我们德哥的心声。
李德这段时间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郑希负责主内,将夜总会的内部事务处理得有条不紊;长毛负责主外,他地头熟,帮着李德拓展了很多人脉。
沈从文和吴建发也帮着李德牵线搭桥,让他跟当地一些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搭上了线。
这些在桂市有头有脸的人中,对李德来说最重要的有三个人。
岳亮,社会上人都叫他三哥,熟悉的朋友叫他秋三。至于秋三这个叫法从何而起已经没人知道,因为岳亮在社会上混的这十来年,当初跟他打天下的第一批兄弟基本上都死的死,坐牢的坐牢。凡是社会上混的人都知道在桂市,三哥就是三多。钱多、兄弟多、家伙多。几乎桂市所有农贸市场都被他控制了。大家千万别小看农贸市场,其中水之深,利益之大。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因此才奠定了岳亮在桂市第一人的地位。李德跟他搭上了关系好处不用言表。
第二个是在很多社会人眼中的大魔头——许世息。
许世息,桂市北城区派出所所长。绰号许大棒。他的最大特点就是亦正亦邪,其中最大的缘由还得从许世息的老爸说起。许成就是李德那晚与肥波那帮人一战成名的大排档的老板,曾经许成也算得上桂市的风云人物,后来为了儿子许世息的仕途而金盆洗手,在河边开了一间烧烤店。虽然许成退出江湖,但影响力还在。有了父亲许成的帮衬,加之许世息又继承了父亲那种江湖气质,很快就成为桂市大名鼎鼎的人物。李德与许世息交好,最初还源于北城区派出所,对新天地的一次“查牌”。这所谓的“查牌”其中猫腻明眼人都知道,说白了就是有钱大家一起赚,利益再分配那点儿事。关键在于利益的多少。李德再一次发挥出自己侃价的才能,让许世息不但心悦诚服,还跟李德做兄弟相称。当然其中还有个重要原因就是许成对李德看好,这才让许世息对李德有所让步。不管怎么说,在李德的周旋下新天地得到了切实的好处,这又让沈从文对李德高看了一眼。
最后一个李德认为最有用的。此人名叫陈胜,在常人看来这只是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在桂市有一所艺术大学,里面培养的都是未来的“舞蹈家”、“音乐家”们。当然成为“舞蹈家”、“音乐家”的前提是得真正成名,虽然这所艺术大学目前暂时还没有真正培养出什么有影响力的人才,却正好在夜总会里派上了用场。陈胜这个人很矛盾,他常把为人师表挂在嘴上,对学生也很关爱。但他并不拒绝利用学生来赚钱,甚至让他给学生和有钱的老板牵线也不会拒绝。
学校碍于各自章程和对学生的安全考虑,不可能跟社会上的人有商业合作。李德的脑袋瓜就是比平常人转动得快,他直接找到陈胜谈合作,以课外培训的名义开了一个培训班,让培训班的学生到夜总会的舞台上表演,美其名曰舞台经验实践训练。学校领导反对学生参与商演主要是怕担责,现在有了冠冕堂皇的名义,又有陈胜来承担责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大家都有得赚,何乐而不为呢。
对于陈胜来说李德是他的财神,而对于李德来说陈胜也是他的财神。
夜总会的生意出乎意料的好,终于到了月。沈从文核算了一下,按照协议分给李德的红利足足有十几万。之前谈条件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真到了分账的时候,一下子拿出去这么多钱,沈从文觉得心肝儿疼。
沈从文是一个注重仪式感的人。他特意将李德邀到包间,摆上酒菜。两人把酒言欢好不亲近。
李德看似笑得很开心,心里却十分不爽。沈从文一直东拉西扯个不停,就是迟迟不提分红的事情。于是李德似有意,又似无意的提点了沈从文数次。
再怎么舍不得,该给的还得给啊!碍于苏建发得关系,沈从文可不敢赖账。
沈从文事先已经将十几万的现金装入一个背包。他将背包拿出来摆在桌上。
“小德啊!夜总会生意好,都是你们的功劳。真是辛苦你们了,这里有十六万,你一定要收下。”沈从文嘴上说着让李德收下,双手不自觉的抓住背包的肩带没有松开。
“沈叔你太客气了,这钱我受之有愧啊!”李德嘴上谦虚,双手却很诚实的拉住背包往回拉。
沈从文感觉到背包上传来的拉力,条件反射的也用力将背包往回拉。
于是包间里就上演了两人“互相谦让”,一个让对方一定要把这钱收下,另一个推辞说自己不能收这钱,可是双方都把装钱的背包往自己身边拖拽的一幕。
最终李德胜在年轻力盛,将背包夺了过来。沈从文幽怨的盯着背包,简直心疼得无法呼吸。
外城的月平均收入水平大概是2000元左右,李德一下子就分到十几万,可以算是一夜暴富了。这些钱看起来是不少,可是分给郑希、王琳、孙宏俊和长毛后,再加之应酬交际的花销,就剩不下多少钱了。李德发现距离存够钱,带郑希、王琳和孙宏俊他们去内城的目标还很远。不对,现在还多加了一个长毛,目标好像更远了。
李德此时还没有意识到,随着他发展得越好,需要照顾的人就会越来越多,现在只是多了一个长毛,未来还会有更多的人成为他的羁绊。
李德现在的生活过得很规律,基本每天早上都会带着王琳、孙宏俊和郑希晨练,后来长毛也加入了晨练的队伍。中午吃过午饭,郑希会去处理夜总会的日常事务,李德下午会带着王琳和孙宏俊去拳台进行格斗训练。晚上郑希回去休息,李德就带着王琳、孙宏俊和长毛负责看场。。
这天又是一个平淡的夜晚。夜总会里歌舞升平,男男女女们相互嬉笑灌酒,肆意挥洒着自己的青春。
李德手中端着一杯用发泡葡萄酒调制的贝利尼,身体半斜靠在吧台上。李德百无聊赖的看着场中歌舞表演,另外时不时的调戏一下新来的调酒小妹,打发着无聊的时光。
此时王琳三人都没在李德身边,他们都忙得不可开交。长毛忙着跟几个还没有找到客人的公主调情。王琳则是忙着应付那些过来泡他的小妹、大姐们。孙宏俊则是一如既往的为着脱掉自己处男外衣而努力。
李德现在如果想要女人,只需要点下头就可以,但他发现自己对此没有什么兴致。每次跟其她女人在一起时,脑子里就会出现娜弥娅的影子。其实还有郑希的影子,只是李德刻意回避而已。
想着前世的妻子,想着前世的女儿。李德感觉自己的双眼又有了泪光,他努力克制住自己,流泪实在太丢脸。
可是越是想要克制自己,内心的伤痛就越发明显。很快李德感觉自己的眼睛都有些迷离。
忽然在模模糊糊之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李德的眼中。
李德有些自嘲的傻笑了一下,眼睛却依旧望着那道有些模糊的人影。他知道这又是他的幻觉,不过他不希望太早从幻觉中清醒。他希望能趁这个机会多看上她一眼。
那道身影距离李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近得如此真实!
靠!难道这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