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您在算什么呢？”
明月真人走来，好奇地问了一嘴：“最近这几天，总是看见您在鼓捣卦象，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沈玉泽心里有太多的疑惑没有解开。
踪迹无处可寻，只能寄托于卦象。
如今身为天师的沈玉泽，自然明白每算一卦，都是相当于在消耗自身命格中的气运。
像明月真人这些道士。
遇事向来不会轻易起卦，
尤其是大事，更不会算卦，没准哪天就被因果给反噬了呢。
沈玉泽放下手中的铜钱。
慵懒地躺在祖师像下，仰望着道祖的脸。
“我现在就是搞不明白，对方这么做到底想要干什么？”
“袭击皇城，废了师姐，又去辽东搞废了公孙官。”
“这让我心里很不安宁。”
明月真人干脆也席地而坐，朗声笑道：“您这就不如师侄我了，何必拘泥于此，顺应自然嘛。”
“是好是坏，终有定数。”
“坏的逃不过，好的跑不了，不管发生再大的事，您现在不还是安然无恙嘛？”
“如果说，您真的从直觉上感觉，会因为这些事情而导致自身不利，那还有一个法子。”
沈玉泽来了兴趣，问道：“什么法子？”
“那就是修炼，炼到谁都打不过您的境界。”明月真人说。
沈玉泽没好气道：“废话……”
“哎呀，就是说一说嘛，不过您真得练练了，可别光吃老本。”
明月真人的提醒还是有用。
放眼天师府历代天师，不说道行和武道修为高的顶天，可最起码都是武圣境。
沈玉泽的武道境界，才只是先天二重……
每个人的破境过程，都因各自的修炼方式产生差异。
以前用阳炁源酿造精纯真气填充丹田，成效确实不错，但在桃源仙宗破境过后，再一次陷入到了瓶颈当中。
如今成效甚微。
阳炁源停留在第六重，所提供的精纯真气也很有限。
经过明月真人这么一说，沈玉泽忽然有了捡起老本行的想法。
“明月，拉我起来。”
沈玉泽伸出手。
明月真人有些无奈，自家天师怎么现在烂成这个地步。
腹诽了一句过后，便也伸出手握住沈玉泽的手。
刚打算发力，就感觉全身真气飞速流逝。
明月真人瞳孔一缩。
“天师！您做什么！”
沈玉泽微笑道：“别担心，我只是试一试，这样会不会对我的真气状态有所改善，一会儿就好了。”
“一会儿？再过一会儿我就被吸干了！”
明月真人试图切断自己和沈玉泽之间的真气联系。
当这样做了过后，却发现无论如何都难以挣脱。
沈玉泽有所感知。
嘴角不禁扬起了些许弧度。
“原来是这样啊，阳炁源修炼到一定层次，即便对方境界大大高于我，也难以切断真气之间的联系。”
等到感觉差不多了，沈玉泽才主动停止阳炁源的吸纳。
明月真人则是脸色苍白。
此时此刻，连脚步都站不稳，跟在青楼里待了三天三夜似得。
从他那里吸收的真气，经过阳炁源提纯锤炼，化作了少量精纯真气进入丹田。
依旧是杯水车薪。
明月真人声音虚弱，幽怨无比地看着沈玉泽。
“天师……你……你太无耻了！”
沈玉泽拿出两颗益气丹，笑道：“这不找不到更好的目标嘛，先吃两颗丹药补补，回头等我有空了，再炼俩上品丹药给你。”
这纯粹就是在画大饼了。
沈玉泽记得很清楚。
自己唯一一次炼出上品丹药，就是那颗害人的销魂丹。
自那过后，全部都是下品丹药或者次品丹药。
明月真人信以为真。
心里的幽怨气顿时消散许多。
沈玉泽走出天师殿，目光却又回转了一番。
最终，锁定在道祖像上。
停留了一会儿，又把目光放在那些天师牌位上。
明月真人有所察觉，满眼警惕道：“天师，您该不会是想……”
话还没说完，沈玉泽便问道：“明月，你说，这么重的香火气，道祖和历代天师都能享受的到么？”
“嗯……这说不准，天师府的香火气运其实对武运没什么帮助，主要在术法感悟上帮助较大。”明月真人说。
同时，心里也在想，沈玉泽的术法水平本就不错，没有必要走这种路子。
自己这么说，他应该不会对香火气运打主意……吧？
沈玉泽抬起手，正对道祖像。
一道极为磅礴的香火紫气翻涌至其掌心，并且迅速被阳炁源炼化成了精纯真气、
沈玉泽不禁在心底感叹道：“苏家先祖是怎么研究出这么好用的玩意呢，也怪不得苏家凋零的只剩下小舅子和娘子俩人。”
如果说，自己要是舍弃除去“阳炁源”之外的一切手段。
一心一意，专攻炁源。
恐怕，早就跻身武圣境了。
有得必有失，真要那样，杀力与战力就不可能和现在的自己相提并论。
要是回望一番，自己的武道进程，比起天下绝大部分人都要快了。
两年前，还仅仅是武人二重。
现在，已是先天二重。
不说别人，单是身边的明月真人，从武人境到先天境，总共是花了八年的时间。
明月真人咧嘴笑道：“天师，您不能和我比呀。”
“天底下天才不少。”
“咱们天师府中，那种万里挑一的天才多如牛毛，再说说外界，你那好二哥还不是两年时间，从后天境跨入武圣境？”
“但您千万别误会，师侄不是在给您压力。”
“只是觉得，您现在身为天师，又处于群敌环伺的状态，是该对武道境界上点心了。”
沈玉泽瞪了明月真人一眼，没好气道：“你这叫不给我压力？再者说了，我什么时候不上心？”
“那您可得抓点紧哟。”明月真人笑道。
短期内无法破境，谁都不会怪沈玉泽。
可若长久以往，一直停留在先天境，上限就会被死死框住。
不管是武技还是术法，亦或者是剑道，都需要武道修为来进行支撑。
沈玉泽回过味来，神色上忽然变得有些玩味。
“明月，这应该不是你自己的建议吧，青山绿水那帮老家伙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