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拿过来我看看。”
丁易辰的兴奋程度比他更甚。
他从张培斌手中接过了那份材料,就只是稍微看一眼,他的眼睛也瞪大了。
“这个胡海奎,他竟然也收集到这种证据。”
他不禁对胡海奎刮目相看起来。
自己一直认为他只是个粗人,没想到,他竟然私下里收集到卓家违法乱纪的证据。
如果说,方家兄弟俩送来的那份是从海外寻找到的证据。
那么胡海奎的这份证据正是从国内出发,能够与方家兄弟找到的那两份证据串联在一起。
逻辑上通了,道理上通了,整个偷税漏税的大案有了完整的证据。
真是太好了!
“培斌,这箱子里的东西有部分我们看得似懂非懂,也不知道代表着什么。”
也许是因为胡海奎还没有收集齐全,全是些碎片化的东西。
也有可能他是故意这么藏头露尾,隐藏了部分证据。
“你仔细看一遍,看看你是否能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好,正好我今天的工作也做完了,其他的一些琐碎小事交给手下去办。我就在你这儿把这些东西都看一遍吧。”
丁易辰感觉道:“培斌,若是没有你的帮助,我想我会艰难许多。”
“别这么说,快一起看了。”
张培斌怕他这么煽情,搞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丁易辰冲他扮了个鬼脸,两个人认真的研究起来。
看完之后,他们也没能从中找出有用的线索。
“这一箱子都是线索,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得上。卓家偷税漏税这件事情上,似乎有刚才那一份就足够了。”
丁易辰重新把箱子里的东西放回了保险箱里。
把刚才的那一份另外抽了出来,放在桌上看了又看。
三天后。
丁易辰接到市府的电话。
这是市府一位与他相识的秘书打来的。
他告诉丁易辰:“过一周京城会有巡视组下来南城查案,并且会到各个企业巡视一遍,也请你们海辰集团事先做好迎接的准备。”
丁易辰心头一振。
京城巡视组?
难道……他不敢往下想,但是内心雀跃起来。
来得好快呀!
这一定是卫国的功劳,卫国的爸爸从中起了不少的作用吧。
他抑制着内心的兴奋,立即跑到了六楼。
他高兴的忘了敲门,直接闯了进去。
陈家森办公室里的光线有些暗,窗帘拉拢了,窗前隐约有两个人靠得很近。
像是……紧紧地搂抱在一起。
一个人的身形他认出,那是陈家森。
另一个身形看着像是一个女人。
丁易辰顿时心中觉得不妙,立马返身想退出去。
“易辰,来都来了,你跑什么呀?”
陈家森尴尬地笑了笑,但丁易辰却没好意思转过身去。
只听到高跟鞋的声音朝他走来,原来说那话的是封玉玲。
丁易辰一听是她的声音,这才转身:“玉玲姐,是你啊!”
他的脸都红了,刚才分明是看见陈家森和封玉玲在窗前拥抱在一起。
当然,这只是他看到的。
他所不知道的是,封玉玲紧紧地搂住了陈家森。
而陈家森在极力地挣扎着推她。
没想到,这个时候丁易辰竟然闯了进来,正好看到了这么解释不清的一幕。
陈家森一脸不悦。
“你小子越来越胆大包天,无法无天。进来也不敲门,你有事吗?”他嗡声嗡气的问道。
“有。”
“说!”
“不说!”
封玉玲见他们俩人抬杠似的,一个说,一个不说。
立即意识到,自己在这儿会影响他们谈论问题,于是自觉的告辞。
“家森,那你们俩聊吧,我正好也有事,先走了,改天再来。”
陈家森只是“嗯”了一声,随后就叮嘱:“你开车慢点儿。”
丰玉玲回头嫣然一笑:“家森,你这是在关心我?”
“没有,你快走吧。”
陈家森怕封玉玲又说出一些肆无忌惮的话来,让他这个长辈在儿子多无地自容啊。
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跟女人暧昧不清,这让儿子怎么看自己?
封玉玲走后。
陈家森这才冷静了下来,指了指沙发:“坐吧。”
丁易辰没有坐,而是径直走向窗前,“哗”的一声拉开了窗帘。
办公室里顿时大亮。
“大白天的您拉着窗帘做什么?”丁易辰没话找话随口问道。
哪怕就是要跟封玉玲亲热,不拉窗帘也行啊。
他哪里知道,刚才是陈家森拉拢着窗帘,正躺在沙发上想小睡一会儿。
没想到办公室的门没有反锁,封玉玲跟刚才丁易辰似的,门都没敲就闯了进来。
见陈家森躺在沙发上,封玉玲一个饿虎扑食就想过去拥抱他。。
陈家森吓得立即起身退到窗边。
封玉玲追过去,为了防止他再后退,一把搂紧住了他。
这一幕正巧被丁易辰看见了。
当然,陈家森不会这么跟儿子解释。
第一,他是父亲,兔崽子要怀疑就怀疑吧,他做老子的怎么好意思启齿解释?
这种事一解释,那岂不是更像不打自招、做贼心虚、此地无银吗?
二呢,他虽是父亲,但他也是单身男性,他有权利追求个人感情。
有女性追求自己,说明他有个人魅力,这需要向儿子解释?
他傲娇地瞥了儿子一眼。
仿佛在说,你爱怎么猜就怎么猜。
“您不说话?”丁易辰问。
他猜测森爷还没有接受封玉玲,还处于被动中。
“说什么?”
这是他作为父亲的隐私,没必要向儿子解释。
丁易辰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
“森爷。”丁易辰道:“我觉得玉玲姐挺不错的,而且她也挺不容易。”
陈家森不高兴了,这年头,谁又特么容易啊?
“那你说说谁容易了?”
丁易辰无奈地叹气:“您能不能不和我抬杠?我就事论事而已,您要是不想听咱们就换个话题。”
“换什么话题?”
于是,丁易辰就把接到市府电话的事,对陈家森说了一遍。
陈家森眼睛都亮了,冰冷的面具下,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直视着他。
“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市府秘书打来的,错不了。”
“太好了!京城的巡视组要来,南城的天要干净了。”
这不是丁易辰关心的。
他所关心的是陈家森的事。
他担忧地问道:“会不会连您的陈年往事都调查出来?”
“我的什么陈年往事?”陈家森问。
“就是……就是您以前道上的那些事。”
“多余!这件事你担心什么?该洗白的,这些年我已经通过做善事洗白了,洗不白的,就听天由命吧。”
“那您那些兄弟……我那些叔叔们,他们也都洗白了?”
“我要是这些年不帮他们洗白,你觉得我寝室能安吗?”
丁易辰点点头,这事他承认陈家森做得很好。
他口中的“洗白”,不是去掩盖,更不是去杀人灭口隐瞒真相。
而是赎罪式的洗白。
该弥补的过失去弥补了,该做的好事他都带着手下做了,捐款救灾他没有一次眨过眼。
陈家森之所以有他独特个人魅力,就是因为他敢作敢当,不推脱罪责。
他的这些行为,说他正他也不正,说他邪他也不邪。
他这个人,在社会上争议很大。
但是有一点是大家公认的:那就是认可他的平民百姓很多。
“咦?你说的这事不对啊!”
陈家森突然看向他,脸上尽是疑惑之色。
丁易辰连忙问道:“森爷,您是想说什么事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