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天空的巨石精准落在冲锋的百兽族人头顶，再勇猛的战士也会化作一朵血花绽放开来，可百兽族人没有回头路，回头意味着彻底失败，冲锋还能给寄希望于风霜狼。
    当风霜狼骑看见各类战旗突然立起，陶部落的战旗在烈日下十分刺眼，带头的风霜狼头领神情一凝，耳边风的呼啸是仿佛是警告。
    “头领，是陶部落！！！”
    怒吼有时不代表勇气，那是恐惧挤压出来的声音，头领没有退缩，他吹响了脖子上的骨笛，赐予族人勇气，吹散他们的恐惧。
    刀砍在陶族人的脖子上也会出血，他不信陶部落不可战胜。
    距离拉近不到三百米时，两架车弩调转了方向射出两根夺命箭，“嗖嗖——”
    “刺啦——”
    箭矢洞穿人体将整个人带飞，顺带着后面几个族人撞被翻，南面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黑甲雷霆以极快的速度冲来。
    眨眼间风霜狼骑和雷霆骑相距不到百米，战马的奔跑速度远超风霜狼，“嗖嗖嗖——”弓弩齐射。
    “举盾，先杀他们的兽骑！”头领放缓了速度向调转方向跟雷霆骑正面作战，其他族人举起了手中圆木盾。
    “啪——”
    弩的箭矢直接穿透了木盾刺中了眼睛，惨叫声淹没在各类呼喊中，本以为雷霆骑会撞过来。
    没想到雷霆骑射完了一轮，突然换了方向向北面而去，速度之快根本不给狼骑反应的机会。
    头领傻眼了，这陶族人到底有没有骨气，还没接触就跑了？周围的族人爆发出欢呼声，以为雷霆骑没有勇气跟他们一战。
    随即而来的车弩巨箭再次串了一个血葫芦，这么一折腾，六十多人，只剩下四十多人，头领一咬牙刀指向陶部落投石器的方向。
    等他们组织好冲锋，四队暗营战士列阵等待，憋屈的风霜狼发出几声咆哮，就全力冲了过去。
    “扔！”暗营中响起一声嘶吼。
    天空中多了十几道弧线，七七八八都落在了风霜狼骑的头顶上空，“砰砰砰——”
    炸响的火药罐成了战场上最令人胆寒的巨响，除了陶族人和远征营，所有人都忍不住心头颤动，甚至正面战场出现了短暂的停滞，很多人捂住了耳朵。
    风霜狼骑还没从耳鸣中完全恢复过来，雷霆骑再次出现，近距离骑射后，这一次他们没有选择游走，而是直接杀入了混乱的狼骑队伍中。
    列队的暗营早就按耐不住了，随着陶部落的八面鼓作响，代表全体无秩序冲锋，收割头颅的时刻来临了。
    多年后，雷山石壁上留下了这场蛮荒血战的简单记述：巫领陶雷，与兽战于黑山阔野，雷以弱诱敌，利木巨石碎百兽，雷霆震狼骑，巫鼓作响，血染天地，兽灭。
    ......
    “这驼鹿肉比猪肉差远了！”
    “听养殖场的人说过，猪被阉割了，腥味不大。”
    “什么是阉割？”
    “暗营晚课，你都没听是吧？”
    “他听个屁，忙着在房子里造小孩呢！”
    “哈哈哈！”
    暗营营地内，大部分战士三三两两围坐在篝火堆边，他们数着兽皮袋里的耳朵，那代表了他们的战功，每只耳朵就能兑换十几天的食物。
    “冷队长回来了！”
    陶冷一屁股坐下来，抢过身边战士的烤鹿肉，咬了几口，“队长，巫说了什么呀？我们还要继续北上吗？”
    “我耳朵都没割几个，远征营那些家伙太能抢了，这次我们能单独作战吗？”
    “队长，你怎么不说话！”
    陶冷咽下干柴的鹿肉沉声道：“最近没狠练你们，话都这么多了？”
    一句话让众人噤若寒蝉，暗营训练手段他们深有体会，“准备向东走，奇雨统领说，我们下次还是后军压阵！”陶冷还是说了一句。
    听到后军压阵，暗营战士难免失落，多少人心中盘算立下战功回去女人添置些好看衣物，让孩子多喝点兽奶。
    “这是怎么了？胜仗之后，还一副苦脸。”
    陶冷最先反应过来，他立刻起身抱拳行礼，“见过巫。”
    其他人慌忙起身，他们可很久没有跟巫近距离交谈了，方凡一手按住了眼前暗营战士的肩膀：“坐下吧，我来看看你们。”
    这次阔野战，暗营只阵亡了六人，依旧让方凡感到肉疼，风霜狼的凶残还是超出了方凡的认知。
    简单聊了几句之后，方凡将烤肉放下：“有伤口一定要记得找医者小队处理，感染了很麻烦。”
    “巫放心，我都检查过，这些家伙皮都好着呢！”陶冷咧嘴笑道。
    方凡点点头：“我知道你们心中有点怨气，这次远征不同于以往，先不说跟随我们的北地部落，远征营第一次跟我们远征，他们吃亏了，会有损士气。”
    巫能轻声给众人耐心解释，陶冷心中大为感动，“巫，我们没有怨气，巫让我们站在哪里，我们就出现在哪里！”
    其他人也是纷纷开口，方凡欣慰一笑：“你们是我亲手培养，我自然不会让你们吃亏，这次镇压北地结束，回去之后，扩充暗营，你们好好表现，战功卓越者不仅有赏赐，还会受到提拔！”
    暗营躁动起来，谁能拒绝地位的上升，队长们心中何尝不想像统领一样，系上战袍，受部落敬仰。
    方凡仔细考虑过，暗营多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不适合继续待在后山那个小地方，今年暗营和山字营都将扩充到两百人，暗营去驻守新城。
    繁星密布的夜空下，缠着绷带雷山首领走到帐篷门口，圣祭司站在那里仰望星空，
    “祭司，我回来了。”雷山首领笑出了一脸皱褶。
    圣祭司收回心绪见雷山首领一脸喜色便问：“大巫同意了？”
    “嗯，黑山的地盘给我们，我们要贡献煤矿石，巫还同意下个春天给我们一批弩。”
    圣祭司听后没有雷山首领预料中的欢喜，“有什么事吗？”
    “大巫没有说其他事？”圣祭司踩着草鞋的脚在地上扭动显得不安，雷山首领眉头一皱，想了一下，“其他事都没说。”
    “那我去休息了。”圣祭司难掩失落，她内心渴望巫提到自己和牙的事，似乎那位巫已经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