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高宁是她姐?
陆惜心跳如雷,下意识的否定这个猜测,这绝对不可能!高宁怎么会是她姐?!
“你自己想清楚,如果想知道,就给我回个电话。我劝你最好别去问傅南洲或者你父母,就算你问,你家里人也不会告诉你。”
何春叶说完就立刻挂断电话,只等着鱼儿咬钩。
陆惜大脑一片空白,满脑子都是何春叶这句话。
庄依出来,就看到她拿着手机,也不知道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忍不住把披萨放在陆惜眼前,让香味顺着陆惜的鼻孔飘进来。
陆惜猛的回过神来,有些惊艳:“好香啊。”
“对,我妈买的披萨皮,又让甜品师烤好了菠萝,之后自己抹的披萨酱,洒的芝士碎。尝尝看,我刚才又用烤箱烤了五分钟,火稍微有点大了,凑合吃吧。”
庄依说完也趴在了床上。
两个小姑娘的好处就是不用规规矩矩的去餐厅,可以在床上吃吃喝喝,这才叫生活呢。
可陆惜怎么想都不对劲,没吃披萨就爬起来说:“不行,我不能吃了,我得回家。”
“不是吧大姐?现在几点了?你这个时间回家干嘛去啊?”
陆惜没解释,“你甭管了,我有事。”
“那我送你。”庄依放下披萨爬起来。
“不用不用。”陆惜赶紧摇头,“你也是孕妇,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我让家里的司机来接我。傅南洲给我安排了司机,但我哥不放心,所以从沈家调了一个可靠的人专门负责接送我。”
她哥还特地给她买了一辆迈巴赫s级。她都说了不用这么贵的车,就是上下班,可哥哥觉得车好一点也安全。
其实傅南洲也送了她车,但是她哥说了,有娘家在,咱不用靠老公。
半小时没到,司机已经到了,陆惜跟庄依打了招呼,上车离开。
司机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剑眉星目,跟秦烈一样,是典型的硬汉。
他哥说这人叫大海,在沈家很多年了,人狠话不多,除了当她的司机,还能保护她的出行安全。
大海回头问她:“小姐,去哪?
陆惜现在心里乱哄哄的,满脑子都是何春叶的话,而且她虽然在本能的否定自己的猜测,但是脑子里总是出现高宁的脸,而高宁旁边就是一张模糊的脸。
虽然看不到五官,但陆惜就知道那是沈娉婷,是她姐,高宁跟她姐之间就像是有磁铁一样,她用力推开,可这两张脸还是在不断的靠拢,而且吸力越来越大,最后“啪”的一声靠在一起,彻底重叠在一起。
陆惜仿佛能看见高宁在冲着她笑,“陆惜,惊不惊喜?你看不惯我,你厌恶我,但是我回来了,而且还是以你亲姐姐的身份,你注定是要被碾压。”
陆惜瞬间攥紧拳头,一张小脸瞬间被阴霾覆盖,心口噌噌的冒着火。
“二小姐。”大海没得到指令,又问了一句。
陆惜这才回过神来,“大海哥,你送我回龙湖别墅就行。”
到家傅南洲没在,陆惜就没再出门。
她在琢磨这事,何春叶肯定是没安好心就是了,她要是因为着急知道上当,那就正好中了何春叶的圈套,所以她得冷静。
十一点多,陆惜肚子饿了,去厨房煮了一包螺蛳粉,还自己炸了一个炸蛋。
傅南洲恰好这时候回来,闻见酸笋的臭味立刻皱眉,十分不适应,不过看见陆惜站在厨房,那丝嫌恶立刻化为惊喜,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
“起开。”陆惜晃了晃身体,不是好气的说。
傅南洲却将下巴放在她肩膀上,“惜惜,别生气了,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如果派人去拿高宁的样本,一定会被人察觉,那就容易被人从中作梗。
孟德彪也好,何春叶也好,都不是真正的幕后真凶。
谭雅的指向性很明显,好像当初只是因为她嫉妒魏雨彤,策划了一切,那如果真是她,他跟陆惜会怎么样?
傅南洲不希望真的是谭雅。
而且,谭雅已经死了,可那种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感觉还存在,他总觉得背后还有人。
想要查清楚这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把那些凌乱的线索都拼凑在一起。
“傅南洲,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关于高宁?”
陆惜忽然转过身,一双明亮的眼眸沉静的看着他。
傅南洲削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惜惜,答应我,先别我问了好吗?我跟你保证,我对高宁没有半点感情,我现在满心都是你跟咱们的孩子,我做一切都不是对高宁余情未了。
“实话跟你说,高城山下跪求我的时候,我可以拒绝,我装作不忍心拒绝是有原因的,给我点时间好吗?”
陆惜皱眉,想了想,到底是气呼呼的问道:“那你告诉我,高宁是我姐吗?”
“不是!”
傅南洲很干脆,还没确认的事,不想让陆惜胡思乱想。
而且沈家的为人和品行,跟高宁格格不入,他下意识觉得高宁不是。
陆惜刚想再问什么,傅南洲的电话却在这时候响了。
都晚上十一点了,能这个时间打电话,一定是傅南洲亲近的人,而且一定是有事。
果然,当傅南洲拿起电话,陆惜看到了“管家”两个字。
傅南洲这回没背着陆惜,当着她的面接起来,“是我。”
电话里传出管家惊慌失措的声音:“三少爷,老太爷又昏过去了,您快过来看看啊。”
傅南洲神色一凛,“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他匆忙抱了陆惜一下,沉声说:“在家等我。”
陆惜有点心累,好像自从谭雅出车祸死了,傅宗泽就一下子倒了,而且本身就年纪大了,所谓病来如山倒,估计傅南洲以后往老宅跑的次数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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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老宅。
主屋灯火通明,嘈杂不已。北边的宅院里,何春叶跟沈悠然都在二楼看着主屋的方向。
“妈,她也不上钩啊。”沈悠然有些急躁,原本以为利用高宁就能轻松的把陆惜给引出来,但谁知道那个死贱人根本就不上钩,反而急急忙忙的回到龙湖别墅,难道是想跟傅南洲求证吗?
真是可笑,傅南洲既然决定隐瞒她,又怎么可能说实话呢?
何春叶也眯起眼睛,一抹阴毒从她眼底划过,“那个死丫头比我想的要谨慎的多。”
“那现在怎么办?”
“那就来硬的!”何春叶想了想,往孟德彪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正在院子里磨他的虎牙军刺,如果说了她们的计划,他肯定是不会答应。
他对那个夫人马首是瞻,最疼爱的也是儿子,根本不会顾及她们母女的死活。
“这样,不是还有个郝睿吗?你……”
何春叶压低了声音跟沈悠然说了自己的计划。
沈悠然微微沉思,“妈,还是你亲自来打这个电话吧,如果郝睿知道我参与其中,肯定会大失所望,现在我身边没有能够依靠信任的,只有郝睿我不能让他也离开我。”
何春叶毫不怀疑,立刻去给郝睿打电话,丝毫没有注意到沈悠然眼底那抹浓烈的狠毒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