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宁双眼喷火,恨不能一刀杀了关若琳,完全就是鱼死网破的架势。
然而关若琳泰然自若,饱经沧桑的脸上依旧淡泊如水,没有半点惊慌。
看着高宁恼羞成怒的模样,她心里得出了一个结论,就算再怎么伪装,也依旧沉不住气,这点真的比沈悠然差的太多了,随便两句话就被诈的露出了真面目。
不过,高宁真的太嫩了,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就想拉她下水,简直痴人说梦!
“你错了,我不恨彤彤。”
关若琳言简意赅,反击完高宁,转向了魏雨彤,之后轻轻的抱住了她,“彤彤,我回来了。”
简短的一句话,瞬间让魏雨彤浑身一震,瞳孔骤缩。
她震惊的看着面前这张脸,泪水似江河决堤,模糊了她的视线。
“是静静?你是谭静?!你是我的静静是吗?”
没人知道魏雨彤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沈从容一把搂着妻子摇摇欲坠的身体,也不可置信,恍然如梦,“真是谭静?”
“是,沈哥,是我。”关若琳大方承认,“我是谭静,我没死,我回来了。”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陆惜跟傅南洲还有沈默等人也都一脸震惊,完全不敢相信,只不过他们会是这个反应,不是因为知道关若琳是谭静,而是没想到谭静会选择这个时候自曝身份!
魏雨彤颤抖的抱住谭静,“我就知道是你!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熟悉,我不敢看你的眼睛,因为这会我想起谭静了,可原来你还活着是吗?是吗?”
关若琳垂下眼帘,声音艰涩,“是,我活着。”
活着,是她自己都没想到的奇迹。
魏雨彤我,你一定很震惊,很失望是不是?!
可是那么不擅长隐藏情绪的你,看见我回来竟然还能哭成这样,你也学会了演戏是吗?
谭静忽然觉得,或许应该早点暴露自己的身份,不靠其他任何人,她亲自报仇,不是更好吗?
“活着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跟我们见面?你是个坏人,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你!静静,我很想你!”
魏雨彤又哭又笑,伸手不断的捶着谭静的背,是激动也是生气。
昔日的闺蜜两人抱在一起失声痛哭,已经完全忘了高宁这回事。
高宁站在一边,一头的问号,完全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关若琳怎么又成了谭静了?!
她知道傅南洲有个小姨,他跟小姨的关系要比跟他自己亲妈要好,就是这个人吗?
那谭静为什么要害魏雨彤跟沈从容?!
高宁不明白,现在也不想搞明白,她只想留在沈家,所以下意识的看向沈从容,“爸,我……”
沈从容脸色阴沉,“别这么叫我!恐怕你不是我们沈家的孩子!”
之前就已经怀着复杂的心情认下她,才知道高宁竟然对刘叔做出那种事,就算真是他女儿,他也不想认!
高宁面如死灰,她就这么……被戳穿了吗?!
那她之前的努力都算什么?!
她难道真的就这么放弃了?
“不行!爸,dna鉴定的结果不是还没出来吗?你不能不认我,我是沈娉婷,我是你女儿啊。”
沈从容咬紧牙关,沉痛的闭上眼睛,“就算你真的是娉婷,沈家也容不下你!我们沈家不允许心肠歹毒的人存在!”
高宁求救的看向傅南洲,“南洲……”
“高宁,如果我是你,就会选择马上离开,而不是继续留下来自取其辱。”
傅南洲嗓音冰冷,没有一丝感情。
他话音刚落,陆惜立刻不满的反驳,“凭什么让她就这么走了?她对刘叔做的事,难道不需要负责任吗?!”
高宁简直像听了什么可笑的笑话,“所以你想做什么?你要我怎么负责?”
陆惜没说话,而是看了一眼自己哥哥。
沈默微微抬高下巴,声音冷肃,仿佛此刻不是医院,而是法庭,“捏造事实诬告陷害他人,三年以下,后果严重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刘叔刘婶跳海自证清白,差点双双溺亡,够判你十年!”
听完这些,高宁的脸色变得惨白一片,原本就知道沈默不好对付,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可怕!
她浑身发抖,既愤怒又害怕,可依旧不想妥协,咬牙切齿的质问:“陆惜,你想把我送进去,做梦!你别忘了,我爸是高城山!”
“这回想起你爸是高城山了?你不是说你是我们沈家的人吗?你不是沈娉婷吗?你爸知道你冒充别人家的孩子吗?!”陆惜极尽嘲讽,无比恶心!
高宁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像是被人打了无数个巴掌,火辣辣的疼。
她现在骑虎难下,依赖高城山,就要放下沈家,她真的不甘心。
陆惜才不管高宁现在怎么想,脸色严肃的命令,“马上给刘叔刘婶道歉!”
高宁狠狠眯起眼睛,咬牙切齿的反问:“要我给他们道歉?凭什么?”
“不凭什么,就凭你不道歉,我们就把你送进踩缝纫机!别挑战我的底线,我哥是律师,要给你定罪,比什么都容易!”
陆惜态度强硬,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
高宁死死的咬着牙齿,浑身气的发抖,一双眼睛仿佛毒蛇一样,准备随时扑上去撕咬陆惜。
可是现在整个沈家没有人帮她,她的血还被采集了,一旦确认,她根本就不是沈娉婷,那她的结果会比现在更惨!
陆惜既然可以给她定罪,却只要求她给刘叔道歉,也是因为现在还没有办法完全确认她的身份。
她必须在那之前脱身!
想明白之后,高宁纵使千般不甘,也不得不因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而妥协。
“好,我道歉!”高宁咬牙切齿,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陆惜带着高宁去了刘叔的病房
老两口躺在两张病床上,脸上还没有什么血色,毕竟岁数大了,大冬天的呛了水,就算没死,也折腾没半条命。
看到高宁,刘叔狠狠一僵,立刻羞愧的把脸转向了别处。
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能做出那种事呢?
“对不起!”高宁不情愿的开了口。
陆惜一脚踹在她的小腿上,“对不起就完了是吗?因为什么对不起?!道歉要有道歉的态度,你得给刘叔跪下!”
高宁脑袋“嗡”的一声,随即怒发冲冠的瞪着陆惜,“你要我给他下跪?!你别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