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神灵？”
    故事讲到这，才算真正震惊了高异一次。
    他颇为迟疑地重复了一次对方的话语，形成一个疑问句。
    “是的，一个真正的神灵。据祂所说，其是多元宇宙的管理者，我们这个世界，只不过祂掌握的无数世界之一。”
    天花板上的女声依旧保持着平静的叙述，似乎神灵的出现也只不过是“智者集团”历史上小小的一个逗号。
    “祂.......那个神灵长什么样？”
    已经有些预感的高异抬起头来，再次追问。
    “祂在我们面前展现的造型就是个消瘦的青年男性，亚洲面孔，戴着副金丝眼镜。”
    天花板上的女声没有犹豫，依旧一丝不苟地回答着高异的问题。
    而这个回答，也让高异将这个“神灵”的形象，与赵谦口中的【老板】重合在了一起。
    没错，这个“多元宇宙的掌控者”，就是“星币”副本的管理者——【老板】。
    想想也没错，这位副本的实际掌控者，确实对这些副本中的人物是神灵般的存在。
    甚至对于高异他们这些玩家，管理者们所拥有的能力，也已经接近神明。
    或者说.......祂们本就是神明？
    不过此刻的高异没在这种无法证实的事情上纠结，紧接着发出提问：
    “之后发生了什么呢？”
    随着女声的讲述，“智者集团”的后半段故事缓缓拉开帷幕。
    神灵没有对“智者集团”想要造神的计划发怒，只是告诉他们凭借机械，是无法创造出神明的。
    与之相对的，其提出了一个交易，一个三位创始人无法拒绝的交易。
    祂以消除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不公与剥削，结束一切战争与动乱为条件，索取了智者集团的所有权。
    当然，按这位神灵所说，其不会干涉公司内部的人员调派和具体事务，只要求按时上交固定数量的资源。
    而其要求的资源便是........
    沿着走廊再次向前，高异看见了一个被镶嵌在墙壁中的玻璃展览柜。
    其中存放的，是一枚闪着红光的熟悉硬币。
    没错，就是玩家们会在副本中获得，用于交易的“游戏币”。
    智者集团的员工们进行了一次集体的投票，最终以百分之九十一的赞同率，通过了这项交易。
    他们知道与神灵做交易，背后隐藏着的巨大风险，但为了这个世界，绝大部分员工都义无反顾。
    三位创始人分别在那份契约书上签字，当最后一人落笔完成后，整个世界真的变了。
    和平来的是如此突然，新能源的出现，新技术的爆发，让全世界真的走向了戏剧中那“拥有神灵”的时代。
    也就是在三位创始人答应了那位神明的条件之后，某种恩赐，亦或者某种诅咒，降临在了智者集团之中。
    最先变化的是空间，一会某位员工报告说办公椅后与墙壁的宽度变大了，一会厨师抱怨后厨离冷藏柜的距离变得遥远。
    渐渐的，公司内部开始出现没人见过的房间，以及不知去向的走廊。
    到了最后，整个智者集团内部的空间关系已经彻底混乱，楼层比外部看来多了几十层。
    而公司内时常出现一些怪人，据神明所说，他们是来自其他世界的入侵者。
    而智者集团的工作就是，杀死他们，将这些入侵者的肉体用“绿瑟”转换，提取其内部的红色硬币。
    没人知道神灵是怎么知道“绿瑟”有这种功能的，但......毕竟祂是神明，不是吗？
    这时候，科研人员们才极不情愿地承认了一个，他们早就意识到的事实——人类的肉体，也可以被“绿瑟”所转化。
    并且，用人类肉体转换出的金属，是质量最高的。
    在神灵离开，这些入侵者出现后，公司不得不加强了安保，新添了红色制服的员工。
    为了保密，又有了绿色制服的清洁员工。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入侵者出现的愈发频繁，公司内的诡异与变化，变得愈发明显。
    员工们出现了记忆的混乱，时常还伴有精神上的异常。
    为了保证与神灵的协议正常维持，智者集团的高层们编写了不同的“员工守则”。
    虽说公司内的状况越来越差，还伴随着大量的人员牺牲。
    但只要能保证世界其余地方的美好，每一位留守的员工都甘愿承受这沉重的代价。
    但后来高层们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神灵欺骗了他们。
    所谓了和平只是昙花一现，所谓的美好只是回光返照。
    在智者集团被完全封闭之前，整个世界再次化作一片火海，状况甚至比之前还糟。
    三位创始人有了反抗的念头，但人怎么斗得过神呢。
    但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放弃。
    三位年近百岁的创始人选定了接班人，将所有事项安排妥当，重启了他们的“造神”计划。
    最后在办公室中，结伴喝下了毒酒，在同一天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往后每一位智者集团的总裁，都没有忘记最初的诺言，他们要创造出一个神灵，拯救这个世界。
    外面那个小房间的历史都是被篡改过的，现在留下的都是些无害的信息。
    神灵并非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反抗行为，祂以保证公司安全为由，用那些金属零件与“入侵者”们融合，创造出了橙色员工。
    让那些怪物们监管着整个公司，也避免有员工与那些入侵者走的太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时间”在这里也变得不再重要，至今智者集团已经拥有了七十八任总裁。
    外面世界的人们知道智者集团的遭遇，知道进入后记忆会被扭曲，除了死亡外别无出路，却依旧源源不断地加入进来。
    他们相信创始人们的想法，试图创造出那个真正的神。
    也许是那位神明的怠惰，亦或是祂的轻视，智者集团终于有了突破。
    一个能够成为“神”的意识体被创造了出来......
    说到此时，这条泛着蓝光的走廊也已走到了尽头。
    高异的话语依旧没有太多波动，但他已然猜到了一切：
    “那个意识体，就是你......对吗？”
    当他说完之时，一道蔚蓝色的投影出现在走廊尽头。
    其是一位高挑的白人年轻女性，身穿一身素色的长裙，头顶戴着一个由绿叶制成的头冠。
    她缓缓张嘴，让天花板上的声音与她的口型重合：
    “我叫做雅典，也被称作‘伪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