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外的动静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宣云拱手见礼,宇文玦挥了挥手。
得到指令的小伙子轻功一闪,没了踪影。
人来了,还带了人马。
宣云很快就回来了。
“殿下,府里潜入了不少人,但不是护国司的,应该是李嵩私养的江湖死士。”
宇文玦盯着门口的方向:“护国司的人守着宫里,这些人应该是想来个灭门的戏码。”
李嵩的身影这时缓缓的从正门走了进来,脸上还挂着平日里和蔼可亲的笑容。
“光王殿下,这大晚上的,大门怎么开着,咱家见无人值守,便自行进来了,还请殿下勿怪。”
宇文玦喝完手中的茶水,眸里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李公公,这么晚了,不在宫里好生伺候着陛下,跑来本王家里做什么。”
李嵩笑着,看了一眼宣云,视线再回来宇文玦身上:“王爷不是应该心知肚明吗?我已留了口信,要是王玄找上门,会有人告诉他咱家在这里,咱家跟王爷的账要算,王玄跟王爷的账,也该在今晚算清了。”
好一出天子被挟持,奸臣宦官合谋围杀亲王的戏码。
对于王玄来说,除掉一个宇文玦远比除掉一个李嵩来得划算,如果李嵩添油加醋把王玄的儿子——王凌楼之死扣在宇文玦身上,即便王玄心存有疑,看到李嵩为了杀宇文玦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也会让此事变得无疑。
两人合力,除掉宇文玦,对于两派来说,就是无权无德无能的陛下,少了一条不听话的狗罢了。
把光王府灭门后,再安一个谋逆罪名,他宇文玦死得也算是“名正言顺”。
没了宇文玦,两派便回到了以前相互制衡的状态,自负如王玄,搞定一个护国司李嵩,只是时间问题。
王玄要的,依然是宇文卿登基继位。
王玄还有三子,大子王佑圭,四子王芩珩,六子王檀壹。
这父子四人,都算是高手,一对一宇文玦完全可以应付,但一起合力围杀.....
他自顾自的“啧”了一声。
李嵩的归一大法,还真是难对付,一不小心就被他吸干了。
王府的府兵纷纷围住了李嵩,宇文玦高声吩咐:“没我的命令,不可妄动,今晚应该还会有王玄的人来,你们的任务就是给我守好了王府大门,别让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来本王府里凑热闹。”
府兵统帅:“是!”
不让他们妄动,也是因为这些人加起来,都不够“归一大法”塞牙缝。
不必做无谓的牺牲。
话刚说完,就听到了马蹄声,是一大队一马,浩浩荡荡的,把光王府围了起来。
动作还真快,王家的兵马驻营在城外,不得诏不得入城,这些人胆子够大。
看来不留余力,打算今晚不把光王府荡平势不罢休了。
如果宇文玦真死了,后话他们要怎么编不行?
王玄虽是个文臣,但也是武将出身,大儿子王佑圭是王家军主帅,四子王芩珩是副帅。
王檀壹因为身子骨孱弱,无公职,但一直在替王玄和恭王办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父子四人从大门闯了进来,还穿得人模人样的,朝服都穿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来替天子讨伐他光王府的。
府兵拦在父子四人前面,王佑圭一剑砍下,蓄集内力,将拦着的几个府兵震开,剑气伤了人,口吐鲜血。
王玄带进来的兵与光王府的兵对峙着,谁都没有动武,但周遭已经杀气腾腾。
王玄冷着脸看着“四面楚歌”的宇文玦,此人很少出现在朝堂上,王玄对其的习性作风都不了解,每次见他都是一副若无其事,不慌不忙的淡定模样,看得让人心里来火。
李嵩先开了口:“王相爷,你这动静也太大了些,无诏调动城外驻营兵,可是谋逆之罪。”
王玄冷笑道:“哼,把逆犯缉拿再向陛下请罪,况且,我带的这些兵,是巡防营的兵,不是城外驻营兵。李公公,难道我说的不对?”
李嵩笑吟吟:“对对对,王相爷说得对。”
一张笑得无比虚伪的脸,让人看了鸡皮都起来,明明是水火不容的两个人,也不影响他们联手一起对付宇文玦。
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些兵只是披了巡防营军甲,皮是巡防营的没错,人就不一定了。
宇文玦依旧靠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问:“出动这么多人,要是今夜本王不死,都有点对不住各位了。万一本王真的命大,尔等该如何是好?”
李嵩淡笑不语。
王玄不屑道:“没有万一。”
话落,王玄一挥手,王佑圭和王岑珩拔剑往前走了几步。
站在宇文玦身边的宣云也拔出了腰间的弯刀。
整个前院顿时杀气四散,气氛变得阴沉压抑。
祁山和向鹏回到门外,就被弩箭手拦下,即便是有轻功,面对这密密麻麻射来的箭,两人保命没有问题,但想要突破进府中支援,几乎不可能。
王佑圭和王岑珩挥剑朝着宇文玦坐的位置砍下,两股内力自两兄弟脚下朝着宇文玦冲去,地面上裂出了两条半人粗的裂痕。
宣云弯刀横向挥出,将那两道内力震了回去。
王玄轻蹙眉头,这年轻人以一己之力挡下了他两个儿子的迅猛之势。
他的眉毛垂了下来,打量着宣云:“长得娘里娘气的,没想到功夫这么好。”
宇文玦挑眉轻笑:“王大人,承认我的人比你儿子长得好看有这么难吗。”他看向宣云:“宣云,今天允许你大开杀戒,有事本王担着。”
“是!殿下放心,这三个龟儿子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王玄听后,脸色一沉,看了一眼旁边的王檀壹:“还愣着干什么!”
王檀壹听后拔剑,一跃而起,飞到了两个哥哥身旁:“小小年纪,口气不小,果然跟他的主人一样,自以为是!”
宣云笑了:“三个对付一个,难不成你们还想长脸,回家喝喝奶,别出来丢人现眼的。”
四人打斗的剑声,迸发而出的疾风声。
宣云确实是个练武奇才,剑法行云流水,威力无穷,剑术凌厉而迅猛。
王佑壹挡下了宣云一剑,退出几丈外:“天婴教的剑法,他是天婴教的人!”
宣云从不掩饰自己的身份,除了在宇文玦面前,现在既然已经说开,他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王玄负手站立,背后的手不禁握紧了拳头,冷眼看着眼前的战势。
李嵩听到天婴教,脸色惊变,瞬间腾空跃起,以鹰爪功扑向坐着的宇文玦。
宇文玦眉眼一抬,右手推出了茶壶,直直撞到李嵩的掌心,被击个粉碎。
拂尘如云雾一般缠了过来,刚才还手无寸铁的宇文玦,这时手上已多了一把黑色玄铁剑,剑刃一挥,月牙式的剑影一闪,逼退了李嵩的拂尘。
“王相爷,还等什么!再晚他的救兵就来了!肯定不止一个天婴教!”李嵩一边与宇文玦交手,一边用他尖锐的嗓门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