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之下,朱高炽骑在马鞍上,看着源源不断地进入城内的士兵,心中满是喜悦。
实则,他此次策划只是借前世特种战术,对郭天叙施展一次暗度陈仓。
趁着众人以为敌军撤离的假象,朱高炽潜入濠州,依靠潜伏于城内的密探,以突袭方式摧毁敌方的“指挥中枢”。
迫使濠州义军不得不终止对黄岗的攻势。
不料,郑光祖又带来了一份惊喜。
先是煽动了七千民众多数倒戈,此番更亲自带领近六千军队来到黄岗。
一旦将这股力量纳入麾下,兵力短缺的问题将迎刃而解。
稍加整编,兵力便能超过万人。
如此战力,在整个淮西领地,足以称得上一方豪强。
士兵们络绎不绝地进城,郭天叙被押解而来。
他望见朱高炽,脸上满是愤怒。
朱高炽却淡然一笑:“少帅,我们又重逢了。”
郭天叙忆起曾对朱高炽的轻视,一时语塞,只冷冷哼了一声,不予理睬。
朱高炽对他并无过多兴致,于朱高炽而言,郭天叙不过是维系双方和平的一枚棋子。
挥手示意,郭天叙被带走看管。
同时,李善长也在士兵的押送下踏入城门……
然而李善长并未效仿郭天叙的沉稳,在瞧见朱高炽的刹那,便怒斥道:“无畏的稚童,竟敢僭越,暗袭我辈,何谈勇者风范!念在同为正义之师,我等未曾下手,尔等却不领情,反施诡计,奸佞之徒!我耻与你为伍,你这卑劣行径,终有一日,天下正义之士必共讨之!”
朱高炽闻言,手中的魔法鞭凌空一挥,瞬息间,鞭梢狠狠抽在李善长的面颊,鲜血如红丝自他脸颊滑落,留下狰狞的伤痕。
李善长仅是一名文弱书生,怎能承受这般剧痛,立刻痛苦地嘶喊起来。目睹此景,四周众人无不心惊胆战。
李善长,乃朱元璋麾下备受敬重之人,即使后来转投郭天叙,依然受到极高的礼遇。此人于世人眼中,总是高高在上,神秘莫测。此刻,却因一句斥责,惨遭朱高炽鞭挞。
就连对朱高炽了解不多的陈广,以及朱高炽身边的郑光祖等人,也为之心头一震。谁也没想到,这位看似温文尔雅的少年,竟有这般铁腕手段。
众人惊讶之际,朱高炽淡漠地开口:“我不是统帅,绝不容你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再敢妄言,我会下令割掉你的舌头!若有骨气,就自己撞墙自尽,我不会阻拦。”
话音刚落,他示意手下将李善长带走。李善长在郭府积郁的愤怒与屈辱,此刻已被彻底消磨。尽管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难忍,他仍强忍着,紧咬牙关。
随着李善长被押走,朱高炽高声回应他的挑衅:“郭天叙身为安徽义军领袖,却不思义军起义初衷,竟效仿邪恶的异族暴政,导致濠州民众怨声载道。”
“百姓无法忍受苛政,渴望来到黄岗寻求安宁,而郭天叙却横加干涉,视百姓如草芥,甚至动用武力,害死无数无辜。如此将领,何以领军?如此义军,又岂能称义?”
“黄岗出于怜悯濠州苦难,出兵抵抗濠州义军,何错之有?”
“朱大帅当初为避免义军内斗,甘愿退居黄岗这片荒芜之地,已仁至义尽。郭天叙却因先前的阻挡而对我们怀恨在心,欲调集大军攻打我们。”
“黄岗此刻兵力空虚,若真让他兵临城下,黄岗百姓还有生存之路吗?”
“陈广将军不忍目睹黄岗生灵涂炭,幡然悔悟,率众反抗郭天叙,有何过错?!”
朱高炽的话语在人群中回荡,围观的百姓和士兵们神情庄重。那些逃至此地的百姓亲眼见识过郭天叙的暴政,心中有数;而黄岗的原住民则深知朱高炽执政时对他们的情深意重。
于是,人群中一位魁梧的大汉高呼:“大人无罪!”
随着他振聋发聩的呼喊,瞬息间在场中掀起波澜,众多平民纷纷高声赞扬着朱高炽的名讳。
刹那间,欢呼声起伏不息,愈演愈烈。
陈广目睹此景,对这些平民对朱高炽的拥戴深感震撼。
这短短时日,朱高炽竟赢得了如此深厚的民心。
别说郭天叙,即便是前任领袖郭子兴,也无法在濠州城百姓心中凝聚起如此力量。
面对眼前这位看似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陈广心中充满了敬畏。
随着城外的战士悉数进城,朱高炽向四周热情支持他的百姓鞠躬致意,随后带着陈广等人离开了。
城内,陈广跟随朱高炽,继续前行。
望着黄岗城如今的景象,陈广越发惊异。
黄岗城邻近濠州,又是其领地,陈广自然曾涉足此地。
可那时,黄岗城满目荒芜,残垣断壁比比皆是,居民如同阴影中的幽灵。
如今,街头巷尾人流如织,虽不至于面带红润,但显然已摆脱了饥饿的困扰。
就连街道上,也能见到零星的商铺。
不仅如此。
身为将军,陈广更关注士兵的状态。
看到黄岗城义军士兵人人身披铠甲,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然铠甲对军队来说并非稀奇之物,但对于对抗元军的他们而言,却是奢侈。
自家义军的装备,哪里能有这么多的铠甲。
别说普通士兵,就连千总的麾下,有时也无法分得一件。
为了争夺一件铠甲,甚至会大打出手。
而在这里,每个士兵都有配备。
这点,别说他们这支义军,即便是元廷的正规军,也少有能做到的。
显然,黄岗城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铸甲坊,能够持续为自家军队铸造兵器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