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主默默坐下,无声地流下泪水,满腔的委屈无处宣泄。
她不愿向任何人倾诉,因为违逆朱大人是不孝,而面对苏铭,她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并未逾越。
这让她感觉自己如同青楼女子,尊严尽失。
看到宁国公主泣不成声,苏铭心中五味杂陈。
他虽无安慰之词,却还是递上了自己的手帕:“别哭了,我没有做错什么。”
“你的眼泪好像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似的。”
宁国边哭边怒斥:“就是因为你,我才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苏铭瞪大眼睛:“这全是你父皇的错,你去找他理论啊。”
“他身为皇帝,你不敢反抗,就拿我当替罪羊。”
“这算哪门子的道理。”
他讽刺道,“况且,这次是你父皇过分,我也是无辜受害者。”
“你们皇家,总把自己凌驾于他人之上,无视普通人的权益。”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满。
宁国的名誉似乎蒙受了污点,苏铭对此也颇为忧虑。
大明社会素以礼法严谨闻名,女性的贞洁如同她们生命的支柱。
即便如秦袄这般的人物,也因嫁给了苏铭而坚守如玉,任何对她出身的质疑,都会让她变得像猛狮一样护短。
宁国公主热切地看着苏铭,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你确定你的言辞无误吗?你对我并无恶意吧。”
苏铭坚定地点点头:“确实如此,我又不缺佳人相伴。”
“若我需要,秦袄也能为我安排众多才女,秦淮河的花魁,哪个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我只是钟情于秦袄,你若觉得委屈,那我岂不是更甚。”
苏铭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愠怒,“原本我只想安逸度日,享受生活,但现在你父亲病重,硬是逼我成为什么驸马,这真是荒谬至极。”
提到朱镜清的父亲,苏铭更是气愤不已。
“他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无语,我甚至懒得去吐槽。”
他毫不掩饰对朱家的鄙视,称其为“无耻的老混蛋”。
宁国公主闻言,不禁陷入了沉思,她身为皇家公主,深知名节的重要。
“婚事本应由父母做主,但结果又如何呢。”
苏铭冷笑着反问,公主一时语塞。
看着朱镜清,苏铭心中涌起一阵怜悯。
他明白这个时代女性的困境,但又不愿将朱镜清牵扯其中。
“罢了,不提那些烦心事了。”
他保证,“我向你保证,绝不会让你的名声受损。”
“若有泄露,你就推到我头上,就说是我轻薄了你,我本就名声不佳。”
苏铭的话语里带着一种无奈的自嘲。
宁国公主抬起头,杏眸中流露出惊讶,她难以置信地望着苏铭:“名声乃人的根基,你怎么能毫不在乎。”
宁国公主对苏铭的漠视感到愕然,作为皇室公主,她深知名声的重要性,远非寻常人所能理解。
名声,既能捧人至高位,也能将人打入深渊。
地位越高的人,对名声的重视就越深;有抱负的人,名声更是他们行动的指南。
在大明的社会里,男子需有勤奋好学的名声,女子则需保持清白柔顺。
步入官场,名声更是不可或缺。
没有名声,如何在仕途上立足?对于有志向的人来说,名声几乎是他们生命的呼吸。
然而,苏铭的态度与常人截然不同,这让宁国公主感到困惑。
毕竟,苏铭已站在了绝大多数人难以触及的巅峰,成为天子的密友,更被皇帝器重。
他的行事方式,却仿佛与传统的礼教背道而驰,选择了一条神棍般的道路。
然而,谁说江湖术士不需要名誉呢?贤者与魔头之间的差距,犹如庙堂之光与阴暗之渊!如同紫禁城里的道士,人们都尊称为仙长,又有谁会唤他们邪术之徒?只因他们的名望清白。
然而,苏铭这样的处境,恐怕世人对他的评价不会太友善。
“我管那么多干嘛。”
苏铭满不在乎地笑道,“名声太响亮,反而成了累赘,你懂吗。”
他戏谑地调侃道,“你爹娘可不喜欢我太出风头。”
“你那朱老爹,坏得不行。”
苏铭咬牙切齿地说,“我迟早要让他尝尝苦头,让他痛哭流涕,看他还能不能算计我。”
“敢惹我苏老爷,他朱元璋等着受罪吧。”
苏铭眼中闪烁着决心,“我要让他心脏都受不了。”
苏铭在笔记中一一记录下朱家的罪行,打算让他们慢慢偿还。
他悠闲地品了一口茶,拿起一块糕点,随意地坐到椅上,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告诉你,你那朱老爹心机深沉得很。”
他边吃边说,“不过别担心,我也不简单!我这就让他知道,不是那么容易被算计的。”
朱镜清听到这里,突然打了个寒颤,她仅着单衣,四周空荡无人,显然未料到会有此变故。
苏铭看到她的紧张,不禁笑了笑,脱下自己的外袍递给她:“穿上,别着凉了,你这身体经不起折腾。”
朱镜清愣住,接过衣物,感激地低声道:“谢谢。”
她心中对苏铭的印象悄然发生了变化,也许他并非想象中的那样恶劣。
苏铭恰好转头,捕捉到朱镜清的目光,半开玩笑地说道:“别偷瞄我,这样我们可能会擦出火花哦。”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
“去你的。”
朱镜清心里嘀咕,但嘴上却没反驳,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衫,思绪复杂。
苏铭吃完糕点,像老者般盘腿而坐,收拾完毕后,他坚决地宣布:“你睡床,我睡地板。”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宁国公主微微脸红,略显尴尬:“这样……不太合适吧。”
苏铭则毫不客气地回应:“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那就换你睡床,我谢你了。”
说完,苏铭大步走向床铺,心中暗道,我苏铭可不是任人摆布的角色,这是男人应有的风度,照顾女性是理所应当的,如果她不愿意,那也由她。
想到这里,朱镜清心中的固有观念开始动摇。
朱镜清没想到苏铭会这样对待自己,她原本以为他或许会有所不同。然而,苏铭却只是钻进被窝,开始休息。
她轻声说:“如果你能救梅殷,我愿意欠你一个人情。”
苏铭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沉睡,他缓缓睁开眼,开口说:“你恐怕认错人了。”你以为给我衣服,我就会帮你救人吗?梅殷曾经挑衅过我,我为什么要救他?我有病吗?”
宁国公主紧张地咬着嘴唇,试图与苏铭谈条件。苏铭坐起身,靠在床头,摆手说:“我拥有的,你未必有。你没有的,我也有。你又能给我什么?我不需要你的身体,所以,你还能给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