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听了大半个小时，后面的面试，我就没有再管。
离开会客室后，我正准备回楼上办公室，然后就看到，那个叫安柠的小女孩，还没有走，一点不见外得、跟在自家闲逛一样，在公司里到处溜达。
见到我，女孩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了过来。
“咱们见过？”我奇怪问道。
女孩听到我的问题，似乎是有一点点沮丧，然后点了点头。
这下我是真有点想不起来，难怪觉得有些眼熟。
“你真不记得啦？”女孩见我皱眉思索的模样，开口道，“上次在学校，我找你要联系方式来着。”
被她这么一提，我才猛然想起，前些天跟小皖去风卿学校，中途在操场，是有一个女生找我要号码来着，不过后面被赶来的小皖给吓走了。
“是你？！”
“嘻嘻，你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你是学长呢，不过想想也不对，你比学长...成熟点儿，真想不到能在这里碰到你。”女孩开心道。
我有些哭笑不得，随即想想小皖还在楼里，万一碰到，误会以为是我有意留了这女孩联系方式，还喊到方仪来，那真是有苦说不出了。
“是啊，挺巧的，你先忙，我...去给老板拿资料去了。”
说完，我直接转身离开了。
身后的安柠来了句：“喂，你就这么走了？还没说叫什么名字呢！咱们以后可能是同事哦。”
我加快了脚步，还是躲远点比较好。
到了下班的点，我正在跟沈曼在会议室讨论事情，hr的部长方联敲门走了进来。
“沈总、冯总，这会儿方便？”
我们点了点头，随即方联道：“今天面试的结束了，一共面试42人，综合考虑后，留下来11份。”说完，方联把11人的简历放在我们跟前。
沈曼随手拿起简历，翻了起来。
看到那个叫宋幼苡的女孩时，沈曼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告诉她就是林枫安排进来的那位。
剩余的人沈曼看了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到安柠的时候，再次被年龄吸引了。
“十九岁？大三学生？”
“是的，沈总，这个小姑娘，成绩、表现非常优异，面试的时候逻辑、沟通能力也很亮眼，所以破例先留下来，不过最终还是看老板你们的意思。”
“算了，这么小的小姑娘，还是学生，其他岗位还好说，秘书本身岗位比较重要，直接对接领导，万一不适应公司节奏，两边都耽误时间。”
倒不是我顾虑这女孩会引起什么误会，而是下午回到办公室，我认真想了想，对于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当秘书，还是觉得心里没底，于是直接开口道。
沈曼有些讶异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针对一个小女孩。
她把安柠的简历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最后放回去，全部递给了方联。
“这些人，全部留下。”
“包括那个叫安柠的？”方联问道。
“对。”
方联看了我一眼，我无奈笑着点了点头。
方联走后，沈曼好奇道：“你不是一向对人挺友好的？怎么刚刚那个小姑娘，提了反对意见？”
“你不觉得年纪太小了？让她到宋雨亭、秦松身边，怕出纰漏。”
“可以放你身边啊。目前看，你手里的事情相对较少，就算秘书能力不行，应该影响也不大。”沈曼道。
“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女孩是你妹妹或者亲戚什么的。”我看着沈曼道。
沈曼摇了摇头，笑着道：“我只是看着她，有点像以前的自己。”
我心中恍然，沈曼的身世特殊，虽然不知道后面发生过什么，但是年纪轻轻出国留学再到如今掌管梦鱼、方仪，一路走来极为不易，所以在这个女孩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没有再拒绝，“那就留下，至于具体什么岗位，再看看。”
沈曼眼睛眯起，笑着道：“好。”
聊完后，我突然想起来，小皖从早上进了公司，好像就没见人影。
“小皖去哪儿了？一来公司就说到你这儿来。”
“她没有秘书的工作经验，我安排人带她先去开个小灶，培训培训，就在楼下。”沈曼笑着道。
“秘书招聘也就这些天的事，你这样搞特殊，不太好吧？”
“这是我小姑子，对她好点怎么了？”沈曼压低声音道。
见我摇头，沈曼直视着我的眼睛，“怎么？不同意？那，是姐姐对她好你不同意，还是姐姐说她是小姑子，你不同意？”
听着沈曼若有所指的问题，我难免心虚，知道是知道，当面戳穿，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我肚子有些饿，你给小皖说下可以结束了，我早点下班，回家吃饭。”我转移话题道。
沈曼抿嘴笑了起来，满脸深意地看着我，轻声道：“好。”
回家路上，三人闲聊，安若突然问到关于秘书的事，问我有没有进展。
小皖一听也来劲了，趴在我的靠椅上，“对啊，你管人事，你们的秘书是不是都已经选好了？”
“只是有了两个人选，最后的决定，要等人员全部定好，才会出通知。”
“你都是董事了，最后的决定不就是你的决定吗？你该不会选了一堆年轻好看的，最后挑一个最满意的吧？”小皖口无遮拦道。
要不是在开车，我都想揪着这臭丫头耳朵，让她好好说话。
“决定权是在我，不过最后定下来后，我是要让人把资料送到四个董事手里，让他们看看的，别人要是真不满意，我硬把人送到办公室？”
“你哥说的对，职场上，规定归规定，人情世故还是要讲的，你哥定了，我们几个不会反对就是了，以示互相尊重。”安若解释道。
小皖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你们大人的世界真复杂。”
安若宠溺地看着小皖，笑了笑。
相反，我就有些头痛了，要是按沈曼说的，那女孩留下，而且还是当了我的秘书，再被小皖发现就是之前在学校找我要联系方式的双马尾，我都不敢想这场面会多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