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可能？”
乔婉娩原本平静的面色有了一丝皲裂，她不懂，明明笛飞声和李相夷是曾经的对手，为何后来会那样亲密。
那个不可一世的李相夷竟然甘心隐姓埋名做了十年江湖游医。
变成如今的易香璃，虽然不清楚面前这人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但她真心希望他好好活着。
无论如何，好好活着。
毕竟，她曾经真心喜欢过他，爱过他。
无论得知李相夷死去的消息之后，她心中再有任何人，这个都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她永远爱那个光芒璀璨的少年李相夷。
“乔女侠，乔女侠！”
易香璃见唤了好几声，乔婉娩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
“你还好吧？”
“无事！”
“不知乔女侠找我来，所为何事？”
看着周围空无一人，这里只有他们二人，孤男寡女的，易香璃很不舒服。
这月黑风高的，可不是什么好时候。
“自然是有事想要请教易公子？”
“请教我？”
易香璃不可思议，他们二人并未见过，按照笛飞声所说，之前认识，可现在，易香璃看到乔婉娩也没有什么感觉。
就算乔婉娩以前是自己的未婚妻，可现在她已经和其他男人成婚了。
“易公子可有所爱之人。”
“爱……是什么？”
易香璃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能有所爱之人？
“爱就是……”
乔婉娩站在月下，笑着的眼眸中泪光忽闪。
“爱，是心动，当你看到一个人的时候，眼睛会不由自主跟着他，你的情绪会被他牵引，你的理解、包容、奉献、给予、谦让、支持、信任都会放在他身上。”
“是吗？”
“我也说不准，或许每个人对爱的理解不一样，但是最本质的是心。”
“心？”
“对，你怀抱着什么样的心做事很重要，哪怕是做好事，但是怀着一颗坏心，好事也会变成坏事，在很多人眼中，爱总是纯洁无瑕的，倘若掺杂了其他东西，爱也就变了。”
“你因为爱……很痛苦吗？”
易香璃看着面前的女子面容哀婉。
“算也不算，爱是美好的，至少我感受到的是这样的。”
“美好？”
“对”，乔婉娩见易香璃眼珠子瞟向四周，嘴巴却没有停下，“易公子，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易香璃收回眼神，笑了笑，“我只是在想，乔女侠到底想要请教我什么？”
易香璃对乔婉娩并没有什么其他感觉，在他眼中，这女子不过是个陌生人。
“易公子额头的红色印记到底是什么？”
“这个啊”，易香璃这才想起自己的面具在禹州城摘了之后就没有再戴上，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也不清楚。”
“是吗？易公子还没有心爱之人吧？”
看样子，易香璃似乎并没有喜欢的人。
“心爱？好像……没有。”
“我有几句话想要请易公子听听。”
“请说。”
“爱是这世上最虚无缥缈的东西，还请易公子以后莫要被这东西迷花了眼，倘若真有人能让你心乱，那这人对易公子你来说便是祸患，你该杀了他。”
“什么……什么杀了……”
易香璃皱了皱眉，这乔婉娩该不会和万圣道有什么关系吧？
为何她会和封瑶说相似的哈。
封瑶也曾叮嘱过他，说是不能对任何人动心，若是动心，便会变得很惨，他当时听了笑得不行，凭什么认定他一定会喜欢旁人。
难道就不能是旁人喜欢他吗？
“易公子可认识一个叫李望舒的人？”
“李望舒，不认识啊！”
这个名字他没听说过，也没人对他提起过。
“哦！”乔婉娩也不想过多解释，“打扰公子了，我这就离开，公子也早些回去吧！”
又恢复到之前疏离的模样，乔婉娩反倒先离开了。
“出来吧！”
不用看，易香璃也知道笛飞声在附近，等乔婉娩走后，易香璃才开口。
“你知道我在？”
“我又不是傻子，难不成还能不知道你来了？你要是想的话，以后你躲起来的时候，我都能装成你不在”，易香璃并不去看笛飞声，“对了，刚才乔婉娩提到李望舒，李望舒是什么人？”
没有得到回答，易香璃这才看向笛飞声，只见他一直盯着乔婉娩离开的方向。
“说话！”
“望舒是……是你的儿子。”
“我的……儿子？我和谁的？不会是……”
“当然不是”，见易香璃指了指乔婉娩离开的方向，笛飞声立刻否认，“望舒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不清楚？”
“你忘了，你在问神塔的时候，我也在那里。”
“真的吗？”
“嗯”，笛飞声突然有些心虚，“我会让无颜来一趟。”
“无颜？”
“嗯，望舒以前是金鸳盟的少主。”
“少主？笛飞声，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你又没问。”
“我知道吗我就问”，见笛飞声快步走开，易香璃紧紧追上，“不行，今天一定要说清楚，我到底是谁？以前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你总不能这样一直不说……”
笛飞声越走越快，易香璃的脚步也越跟越紧。
没能从笛飞声那里得到满意的答案，一连几天，易香璃都不怎么开心。
对于之前的过往，其实他并没有那么迫切想要知道，只不过既然开了个头，这样吊着他，总归难免心痒难耐。
可笛飞声总是遮遮掩掩，仿佛这些过往不能被提及。
他不是没有旁敲侧击过乔婉娩和肖紫衿，但是两人也都避开了他，似乎过去的事情真的是什么禁忌一般。
待了不到半个月，易香璃就想离开了，这里实在很无趣。
每日不是喝茶就是喝酒，乔婉娩和肖紫衿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慕娩山庄也不是很大，每日重复着同样的事情，易香璃不习惯，也不想习惯。
在饯行宴会上，笛飞声突然生气了。
因为他看到了一盘菜中有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