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赘言过多,速速回应吾之询问,否则今日之酬金便不予支付。”
何乐为提及无银可付,那人立刻紧张起来,掐指计算距离麦其土司仙居的距离……
麦其土司的仙居之地,此子确曾涉足,故而知晓需耗时几何。然而,他历来行走大道,未曾涉足险峻秘径。眼前众人虽身怀通天彻地之能,然那隐秘小径中危机四伏,实难预料行程所需时日,至少三日光阴恐怕难以企及。
“公子恕罪,并非在下多言,自叛乱以来,那片区域亡魂遍野,除非是世代栖息于此的土着,外来者踏入其中,无异于踏上生死边缘。”
一番交谈后,何乐为得知,此人幼年丧亲,由崔氏商贾收养,人称小六子,一生坎坷,即便明晓自己乃中原人士,却从未踏足过大唐故土,一直在吐蕃度日。
幸得崔氏商贾搭救,若是落于吐蕃族人之手,此人怕早已沦为卑微的奴仆央子,子孙后代皆受此束缚,除非为土司立下赫赫战功,否则难改命运之局。
“即便是龙潭虎穴,今日也须一探究竟。”
何乐为深知此行凶险重重,但若避而不前,只怕吐蕃乱局将因此平息。他对禄东赞的智谋深信不疑,此人能力出众,一旦保持清醒,吐蕃的动荡恐不会持久。更何况历史上吐蕃有过一段鼎盛时期,这一切均与禄东赞息息相关。如今来到此地,只需稍加运作,或许这段辉煌就会戛然而止。
见何乐为已下定决心,并且酬银丰厚,小六子便不再劝阻,同时他也看出这群人身手非凡,即使抵达目的地也不会轻易屈服于任何人。
几日后,一行人终抵麦其土司的领地之内。因土司疆域广阔,人口稀疏,仅能在交通枢纽之处布防,对于那些无人问津的荒僻之地,则无人值守。何乐为等人并未打算沿大道而行,而是选择了那些人迹罕至的小径,因此轻而易举地接近了官寨所在。
“前方便是麦其土司的仙居,放眼整个吐蕃境内的土司,其势力可谓首屈一指。麦其土司的领地究竟广大几何,无人得知,但从南至北纵马疾驰,也需要三昼夜才能穿越。”
小六子指向远方一座建筑,论风水之术,该建筑选址颇佳,背靠山脉,临水而建。不过在长安城来的这些人眼中,它充其量只是富商聚居的一座村落,虽然有一栋三层的木质楼宇,四周砌以砖石做基,上方则全用木材搭建。若以己方的灵炮轰击,只需两发炮弹,恐怕整座村落便会化作一片焦土。
\"此便是修为登峰造极之地,麦其土司之所在乎?\" 何乐为复又确认一遍,深怕小六子所言有误。
\"自然,除却眼前此官寨外,麦其土司另有一南一北两大修炼驻地,皆位于边陲险境,麾下精锐骑军足有三千有余矣!\"
何乐为由此理解了何谓“猴王独霸一方”,如今的麦其土司便如同这般,在这片广袤而人烟稀少的土地上,能聚起三千精兵者,确可谓是一方霸主。
然而若此情此景发生在大唐疆域之内,区区三千人又能翻出何种浪花?
\"那是指可供驱策作战之精锐三千,并非所有门徒皆为战士,若将麾下众人尽数计算,总数当逾五万余众矣。\"
见何乐为面上流露出轻视之意,小六子生怕他在此事上有失,连忙将所知情报全盘托出。毕竟在高原诸多土司之中,麦其土司的实力确实首屈一指。
\"白日太过显眼,四周亦无潜行之道。我们暂且歇息,待至夜晚,吾欲潜入其中探查一二。\"
何乐为居高审视,虽对这座官寨并无惧意,然要在白日闯入实属痴心妄想,周围数道关隘森严戒备,若是强行突入,便是以武力攻打之举,他手中的这些骁勇部众,纵然凶猛异常,也难以抵挡那数千土司军士。
闻听何乐为之言,小六子宛如听到天方夜谭一般,他实在不敢相信何乐为竟然打算在夜晚行动。如若如此,他是断然不会随同进入的,那里的守卫严密有如铁桶一般,一旦落入其中,便只有沦为奴隶的命运。
何乐为之所以甘冒奇险与麦其土司相见,正是为了察看他这位潜在盟友的实力与智谋。假使此人足够明智,于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内,何乐为便可借重麦其土司作为自身在高原势力范围内的代言人,届时他就能获取最为丰富的修炼资源,继续与松赞干布相抗衡。
不过何乐为自是不会泄露真实身份,万一对方狗急跳墙将其囚禁,届时想要脱身便会难上加难。
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场赌博,高原上的各族对于大唐并无太多亲近感,然而敌人的敌人即为己友,这一道理在任何地方都同样适用,关键在于能否在此处的麦其土司身上得以验证。
\"怎地在我看来毫无战事迹象,你先前不是说高原之上纷争连绵已久么?\"
何乐为遥望远方仍有歌舞升平之景,全然不像处于战争状态。
\"此乃高原之常态也,他们一边激战,另一边便能欢歌笑语。眼前的战事之地与此处相距遥远,麦其土司的地界犹如大战后的稳固后方,即便四家土司作乱,战事仍在另一土司领地内进行着。\"